稷山县丞狄遵制担心官军收复失地后小命不保,遂投“流贼”。
县里的训导田嘉毂拒不从贼,由不得他,裹挟而去。因为他是陕西白水人,早前跟冯起龙相识。可不能让他泄露底细。
刘宗敏先带一哨人马北窜进入吕梁山,去发展革命根据地。
白旺、张能等依次出发,先南下稷王山虚晃一圈,然后再由紫金山潜行北上,最终进入历山。
重阳节前两天,李自成泪别稷山父老,率领殿后的骑兵哨出了东门。
革命军行至绛州城外跟官军对峙三天,佯败而去。
官军追至稷山,追至河津,追至万泉万荣,追至猗氏临猗,然后被拖垮了。
李自成返回去玩了次骑兵三堵墙,效果不错。然后再掉头窜往司盐城运城,“拿”了一些盐。
顺便说一下盐。
茅元仪在军事理论上还行,实战一般,人品也就那样。算是明末部分文人的代表。不过他在财政上颇有些见识,这里单说盐一项。
“今国家滥觞之事,不可枚举,而徒日夜忧贫。何异膏粱子弟不知生产,豪奴宠婢恣擅奢靡,而独攒眉蹙额,日事借乞乎是更不可不讲也。虽然讲者为难,而行者更难。讲者曰吾儒者也,而甘为聚敛之臣,将以毁名,将以贾怨,夫怨,盖臣之所不避也。特不能忘者,名耳。夫苟果浚民肥上,聚财祸国,而以逢君土木斋祷淫蛊黩武之恶,则诚不可使。必欲避其名而坐视国贫,始以庚癸之呼,终以内溃之祸,坐见胡虏长驱,宗社腥膻,亦何颜施眉横襟而称儒者乎”
“今天下之盐,淮居其半,浙次之。按天下户口之众,流寓之广,财赋之自出,孰有过于浙之杭、嘉、湖、宁、绍,南畿之苏、松、常、镇、应天、淮扬者,然此十二郡者,无一人食官盐。”
经济最发达的江南十二地,无一人食官盐。
为啥呢
“按东坡集扬州盐元价二十八文,今扬州盐四五文即以为贵,不肯行引,而别请食盐。”
实际宋代官府卖盐,按“颗、末二种”粗盐、细盐,每种又分不同等级。颗盐最便宜的三十四钱一斤,末盐最便宜的四十钱一斤。
上面二十八文已经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可大明呢,同样是扬州,四五文即以为贵。
茅元仪说“其弊在于纵私盐。私盐不禁,即再损之,亦常虞壅积也。”
可见私盐之便宜,冲击市场带来的危害之大。
还有,“近楚盐至十余钱而交口诟之”。“往熊廷弼居乡,遗书袁世振,极言盐贵厉民也。”
茅元仪又说“楚人好嚣,而是时熊廷弼入土商数千金,欲以阻盐法耳。”
说熊廷弼收了贿赂才阻挠改革盐法。老茅看不上老熊,经常拉出来打靶。可他自己曾放狂言有三万军队就能横扫奴虏,“全辽不复,弟甘三族之诛”。嘴炮小王子吧。
按茅元仪估计,大明如能禁私盐,一年可以多得一千多万两白银收入再提下盐价,年入两三千万。
以绝大多数贫苦老百姓的生活水准,每人每月吃半斤盐顶天了。提盐价并不会加重多少负担。
让李自成来干,若再加上其他改革,明末每年可获得合理财政收入,银两加实物折合不会少于八千万白银,努努力再增个五六千万也不是不可能。明代财政收入并没有一个单独部门做完全统计,很分散,不止是明面上的几百万。
大明总比偏安一隅的大宋强吧,结果呢,不止税收上惨不忍睹,而大明老百姓也未必有大宋百姓过得好。
李自成率队进入中条山,游山玩水几日,出发北上,潜行至历山。
一别两月,刘芳亮已经在历山扎下根,营寨修的颇为齐整。
小钢炮也铸出一门。西方要到两百年后的克虏伯才浇铸成钢炮。
李自成检查过后撇撇嘴,“多用点心呐”
质量过关,口径误差略大了些。
张鼐率领孩儿营百多个娃娃列阵,为大统领操演一番。
“好”李自成忍不住夸赞一句。
“认识多少字了”
“五六八百个吧”李来亨挠着头,一脸苦相。
邢秀娘笑道“能写对五百个字算他有本事”
李自成大怒,飞起一脚,“滚回去念书”
一群虾兵蟹将落荒而逃。
妇女营大有进步,共培养出五个女秘书,三十个娘子军,四十个医护。
李自成大喜,一连跟秘书头子神清气爽三日不下炕。
邢秀娘吹枕头风,说想要个孩子。
“戎马倥偬,生下来也不好养。算了吧。”李自成提裤子就跑。
实际上,大明王朝里想生娃要另花钱,当初老王穷,所以李自成注定绝后。
这事将来也是个隐患。
李自成蜗居深山时,关外大凌河之战正如火如荼。
大凌河位于锦州东三十余里,地处辽西走廊咽喉地带,是屏蔽锦州的重要防线。
明军若要固辽,就必修此城而后金要想攻明以及跟蒙古人交易,也就必拆此城。
从袁崇焕之前起,双方对大小凌河二城争夺就非常激烈,已是两建两拆。
从大凌河城再次修筑开始,朝廷里是守是弃的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
磕磕绊绊反反复复中,城墙上的雉堞尚未完工,后金大军气势汹汹而来。
关外前线指挥有两层体系督师经略和辽东巡抚。权责既不清,推诿扯皮就难免了。
袁崇焕时,为了避免狗屁倒灶之事,崇祯皇帝撤销了巡抚,以统一事权。他对老袁真的挺不错。
还有件事也能看出来。
前辽东巡抚因为发不出军饷,被哗变士兵羞辱的自尽了。然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袁崇焕及时到任,“请速发关内外积欠七十四万金及太仆寺马价并扶赏四万金,以无误封疆”
崇祯皇帝眼都不眨就掏钱了,兵变也就消弭了。
还有,天启皇帝对袁崇焕也不错,“朝议以崇焕、王之臣不相能,召之臣还,罢经略不设。”
这待遇没的说。
袁死后,崇祯皇帝唯恐重新出山的孙承宗权利过大,又开始设置辽东巡抚牵制。
然后辽东巡抚丘禾嘉就和孙承宗有了冲突,互相不甚配合。孙承宗就想赶走他。
崇祯皇帝先用孙穀代替紧接着又让谢琏上然后一思考决定还是启用丘禾嘉最后一拍屁股又以刘宇烈为兵部左侍郎兼右金都御史,巡抚辽东、山海关等处地方。
一个辽东巡抚,战时旬月之间连续变更几道任命。好吗
明军先是用添油战术救援大凌河,被后金逐一吃掉。
九月份终于凑齐一支两三万人的大军,再次增援。
后金佯退,山海关总兵宋伟和遵化总兵吴襄二人都以为有便宜可捡,抢先冲出。
皇太极直接从两翼切入明军阵营,吴三桂他爹见势不妙撒丫子开溜,只损失一百来人宋伟被出卖惨了,五千车营火器全军覆没。
左右翼溃散,中路统兵的监军兵备道、太仆少卿张春直接被后金火炮骑脸。
后金在天启二年既已开始造炮,崇祯四年正月又仿制成红夷大炮。汉军旗人王天相用失蜡法,又对火炮不同位置进行相应退火处理。可以认为后金铸钢炮技术已经独步天下。
张春跟皇太极在火炮对射中落败,撤退时又遇伏,大明数万援兵眨眼间土崩瓦解。
张春被俘虏,不降,将会羁压沈阳凡十年。等到松锦之战前,皇太极以张春名义想跟大明议和。
崇祯大怒,抓张春两儿下狱弄死,老婆自杀。张春得信后彻底绝望,留下一句“俯仰能不愧,至大而至刚”,在狱中自杀。
后话不提。
辽东战事紧呐
此时孔有德应该已经从海路出发去支援大凌河了。李自成早前给王徵、王怀鞠发的预警也不知管不管用。
管求不了那么多,先顾自己。
李自成不能闲坐着吃老本,人多了难养活啊。沁水秋粮等等再征收,这回要大干,先摸底。
月底,其他队伍继续修整,大统领只带刘芳亮一哨出发,进王屋山,然后入河南。
河南好啊,平原沃土,有烩面吃。貌似明末还没有。
然而想多了。
曾有人谈到途经豫南汝宁府真阳县、息县见闻
自晨发,出郭门二十里,又行四十里。此日天色甚霁,搴帷而眺,则四十里中一望皆黄茅白草。
察所过之处,皆行地亩中,亩之疆界尚在,而禾把之迹无一存者,计耕作久废矣。
即问夫此县东西南北,其田地荒芜尽如此乎
夫答曰如此者十有。息县较好,然如此者亦十有四五矣。
心怪其言,到驿舍见有备中火老人及吏役在焉,即呼问曰向所见一路荒芜之田,无差粮乎
数人同声对曰前此皆膏腴之业,差粮如何得蠲
即问何不耕
对曰无牛。
问何以无牛
谓多盗卖出境者,无牛因以无佃,此其一端也。又本县马户差徭苛急,每报一人,人不堪役,则先卖其牛弃其地,久之而其人亦逃矣。人去则田无主,故不耕。人去而粮犹在,则坐赔于本户,户不堪赔则坐之本里,或又坐之亲戚。此被坐之家,在富者犹捐橐以偿,至贫者则尽弃户而去。故今村落为墟,田亩尽废,皆由此耳。
因又问此有田弃走之家,始何不卖以与人,而甘抛弃若此
则又对曰夫差徭政为有田地者苦耳,今赔者欲弃其产而不得。况受其业,而粮即派其家,能堪之耶于是相率而逃,相率而荒,日甚一日,故遂至此极矣。
又问独无以此情白之县者乎
对曰此县令多举贡,日暮途穷,贪得为念。又衙门弊多,度力不足以区处,遂日操鞭扑,设法扳坐,只求粮完,自免上司谴责耳,何暇顾人户之逃、田亩之荒也。甚至有告理者则反笞之,所以百姓虽愁怨,率无敢言者。
崇祯年间,河南各路大小王公庄田就不提了,还有曹、褚、苗、范四大家族,各霸良田十余万亩,号称“四凶”。
河南老乡日子也苦啊
李自成心怀百姓,打算少搜刮点就行了。结果一入济源才发现,来晚了。
什么独头虎、满天星、一丈青的刚饱掠而去,已经过黄河前往洛阳、宜阳一带了。
上天龙、王老虎、独行狼等等跑的更远,去了南阳、邓州。
济源南面是孟县,黄河在这里水面放宽,流速减缓,大量泥沙开始淤积,常受水患,穷不拉几。不去。
不过既然来一趟,反正顺路,李自成派人往缑村寻找薛所蕴家眷拉拉关系。
老薛现任山西襄陵襄汾知县,后累官国子监司业。等李自成破北京,先降顺后仕清,官至礼部左侍郎。
济源东面是怀庆府城河内县沁阳。
“河内,南控虎牢之险,北倚太行之固。沁河东流,沇水西带。表里山河,雄跨晋卫,舟车都会,号称“陆海。岂非控扼之要地欤”
“河内当太行之麓,襟洪河而带丹沁,夙饶川泽之利民遂殷富。”
秦朝时当地就开始修水利,农业发达,如今上等田每亩可产粮三四石,是河南重要的产粮区。有“河北小江南”之称。“河北”代指黄河之北。
明英宗时,山东、陕西的流民逃荒到河南的人数达20余万。朝廷在河南开出两地粮仓进行救助,其中之一就是怀庆府仓。可见粮多。
城里还住着郑王,财富大大的有,可惜李自成暂时不敢觊觎。
革命军继续往东走,紫陵村倒也有两家大土豪,只是寨墙高耸,而且牛大户早带着家产躲城里去了。
再走就是清化镇。
当前的镇不能算正式的行政单位,市面繁荣的地方往往都称镇。
作为太行八陉之一的重要出山口,“清化为三晋咽喉,乃财货积聚之乡。凡商之自南而北者,莫不居停于此。”“北达京师,南通伊洛。”
镇子门口的小丹河是隋朝开凿的京杭大运河永济渠的一条重要分支,在此处坐船可直达天津。
镇里有五六百家商户,有钱。
李自成未免打草惊蛇,先率军进入九峰山潜藏。
然后就寻到了九峰寺。
水文不看
说说老朱家的荒唐事。
朱檀是朱元璋的第十个儿子,出生仅两个月就被册封为鲁王。
他十四岁时娶了开国功臣汤和的闺女,两人成婚不久,双双前往封地兖州。
朱檀这下自由了,开始纸醉金迷的生活。然后又迷上了炼丹术,他在王府中聚集了大量道士,终日烧丹炼药,希望追求长生不老。
仙丹自然不好炼,需要一百个8岁的阉割男童。朱檀买不够100个,干脆派人在兖州当地抓捕8岁的男童,在鲁王府里阉割。
谁敢惹皇帝的儿子啊没人敢管
事情终于还是传到了朱元璋那里,老头子大怒,立即将朱檀夫妇抓到京城。然后,王妃被处死,鲁王被剃光了毛,打发回封地就完事了。朱檀回到王府继续炼丹,大概是中毒死了,未满二十岁。
鲁府从第一代鲁王开始就特别奇葩,那光荣传统必须保持。
成化年,第四代鲁王朱阳铸荒银放纵,经常带着王妃,及王妃哥哥等人招集外人一起办聚会,然后喝多了就开始乱搞。
鲁王他妹向朝廷告发,鲁王奋起反击,也状告郡主府里欺男霸女的事。
皇帝怒说你们做的那些事禽兽不如,但凡有点廉耻心的都不会干。
结局是皇亲被革去禄米三分之一,外人处死或发偏远地区充军。王爷的禄米没过几年又恢复了。
再来个嘉靖年的,这一代鲁王自小袭爵,男女不禁,来啥玩啥,酒肉池林,“挟娼乐及群昼夜灌饮其中。或男女果体,群浴于池。”
“左右有阴议及色忤者,必立毙之,或加以炮烙咄啐杀人甚众,有抉眼截唇死者。”
其他荒唐事也不多提了。皇帝给鲁王的处罚是“革禄米三分之二,令图省改。”
不光是鲁王府本支,旁支也是很厉害的,比如钜野王府奉国将军健椹父子“银虐禽兽行,椹尝夺人子为奴,不从则支解之,焚其尸。烜强妾其祖姑之女孙,寻为其妻杀之。”
再看晋藩。
成化年,永和王爷的母妃与太原卫卒及一个和尚乱搞,另有外人进王府与宮女私通乱搞。
最后事发,上令王母妃张氏及四名宫女自尽,永和王被骂了一顿了事。
再说下秦藩。
弘治年,秦王府会宁县君干了一件大事。这位丈夫早逝独守空闱的贵妇人不知怎的和个平民一往情深,两人居然私奔去了凤翔。
后来当然被抓回去了。然后“各王府凡郡主县君有孀居者,除年老有子外,但系年幼无出者,宜令聚处一府,拨老成内使并年长宫人守视,不许擅自出入。”
你关了寡居的,关不了老公还在的啊
嘉靖年,隰州王府又出事了。该府广望县君和丈夫柳廷凤真可谓是一对活宝。柳廷凤在外面夜夜笙歌,然后“广望县君被不知籍贯游唱子弟王进贤王佩夤夜诱引去讫”,三人就私奔了。
结局是“将柳廷凤革去仪宾职事,广望县君革去封号,诰命、冠服俱行追夺。”
气抖冷,女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凭什么不能有幸福
大明就是有病,人家堂堂王妃公主郡主县君,睡个汉子都不行,我要这凤冠有屁用
再看个晋藩。
弘治年,山西巡抚奏言晋府的庆成王朱钟镒子女九十四人,儿孙一百六十三人。
朝廷怀疑朱钟镒抱养别人的孩子骗禄米。因为这种事发生过好多回了,甚至有些抱养回来的还不是宗室后裔,及至被封为郡王才查出。没查出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于是朝廷派人去查看,结果这些孩子确实都是庆成王的妻妾所生。
朝廷给他的禄米每年要超过十万石。
另外,这位庆成王还有九十九个叔叔,堂兄弟姐妹和侄子就不晓得有多少了。
他的长子也生了70多个儿女。他孙子辈的人数已经达到了163人,曾孙辈更多达510人。没统计的还不知有多少。
这繁殖量,能养得起吗
好醇酒美妇即为贤王,好读书习文武艺者即为反贼,捉去凤阳为罪囚。
再看河南的藩王。
伊王封在洛阳。
第七代伊王朱典楧干的事情包括攘夺人妻女四百余口包括郡主家女人,夺民舍三千余处,诳胁富商钱财三万两。又闭洛阳城门,大选民女十二岁以上者七百余人,留其姝丽者九十人,不留者令家属用银子赎还,厌恶者甚至委投于虎圈之中。招募无赖之徒以王府名义设置“税厂”收过路费。
“将方城王府、桐城郡主第宅、洛阳县狱、儒学文昌祠及法藏寺佛殿尽行逼夺,仍辟占官街五道,抑买民房百余家又遣军校下洛阳等县催征府第价银,括洛阳寄居民一千余人,逼令作工府中擅立东厂缉事,钩索小民过失,系永宁知县谢鲁栲掠,逼跪殿门”
以及破坏文物这种小事就不说了,他还诈传圣旨。
某日一锦衣卫路过公干,被伊王搞进府来大吃大喝。然后王爷召集属官拿出一黄卷,自称是锦衣卫送来的密诏,还说“天子特亲我也”,以此忽悠大伙跟他胡作非为。
还有违制,王府“崇台连城,拟帝阙”。
上面这些还则罢了,最厉害的是,他还私藏军械。朱典楧在府中私造铠甲六百副、火铳三千杆、火炮佛郎机数百门。
此外,他还做了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抢夺官军火炮。
“一日,朱典楧父子戎装,率其宗仪校从,控弦持戟,千骑前驱出城至河南卫教场演武竟日,剽其大将军等火器而还。”
河南布政使持礼部公文前去要求归还民女、拆毁违制建筑等不法行为,伊王答曰“公文是什么东西,能用来糊窗户么”
最后只能是嘉靖皇帝亲自下诏了,革除伊王朱典楧爵位,削除世封,禁锢凤阳。然后人家一口气活到七十多岁。
话说他祖上第一代伊王朱是朱元璋第25子,他娘被殉葬了。就藩期间荒唐残暴,经常挟弹带剑到郊外游猎,遇到躲避不及的百姓便挥刀斩劈,以至于总是鲜血满身。小朱还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削人头发,脱得光溜,和一帮果体男女杂混取乐
永乐十二年,大祸害朱因酒色蚀骨离开人世,终年才27岁。朱棣居然破天荒地辍朝十日以示哀悼。是正经的哀悼,不是庆幸。
真可谓是龙生龙凤生凤,历代伊王都欺男霸女。以及齐王鲁王代王等这几家祖祖辈辈都一个鸟样。
朱元璋孙子,周藩新安王朱有熺有个特殊癖好,“嗜生食人肝及脑胆。常以薄暮伺有过门者,辄诱入杀而食之。”
最后那孙子也只是以罪削爵,除国,废为庶人。
肃府金坛王朱真洵,手下小弟犯了死罪,他就“率其妾婢官校四十余人自州狱劫出之。”结果,皇帝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就完事了。
再说个盘踞武昌就国两百余年的楚藩。名震天下的伪楚王案与宫变案都出自这个宗室。
楚藩子弟们平日吃得太饱了,又寻不到正经事可做、为了不在养猪场中发霉,也就滋生了丰富多彩的业余活动。什么欺男霸女的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要搞就搞大的。
到明中后期,府外人冒充宗室继承藩国已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楚王朱显榕有个儿子朱英燿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因为睡了老爹的宫里人之事败露,相关协助他的人被杀,他慌了。
于是朱英燿找了群狐朋狗友,“趁上元灯节时弑父,先用毒鸩,不果,遂用铜瓜击毙。”
当时武冈王也在场,混乱之中也受了伤。
事情发生后,王府长史等人为了避免受到牵连,包庇朱英燿,并把武冈王等人监禁起来。同时,对地方衙门假称楚王死于中风。
幸好当时有楚王亲随逃出王宫,弑父一事才泄漏。
当地镇抚官员写了奏疏上奏,朱英燿来不及派人追回,于是赶紧张罗人给自己辩护。崇阳王受到胁迫不得已参与保奏,但通山王坚决不从,暗地里向朝廷汇报了世子弑父、胁迫别人辩护之事。
等朝廷调查清楚原委,这次当然不能大赦了,毕竟死的是楚王,不是普通老百姓。
最后,朱英燿被斩于市。
然后当地老百姓的反应,“时闻楚王贪酷已极,人无可奈何矣。天为楚民报仇,乃假手其子,身弑子灭,天定胜人之理也。”
这俩父子狗咬狗,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有关明代藩王府内发生的不法事迹,毫不夸张地说,那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皇朙宗室作为一个庞大的寄生群体,在我大明的日月光辉照耀下,滋生出什么杂种都不为过。
不荒唐的宗室当然也有,比如最出名的朱载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