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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吃酒(5)
    傅光明圆圆的脸上血红迎宾的微笑,望着赵兰,开始讲典故:

    “一患病年青男子到某医院去打针,坐在注射室椅子上等待。看见一位漂亮女护士走进来,这位男子荷尔蒙失控。啪,那个‘把戏’九十度竖起来!吓得女护士跑了出去。过一会,女护士拿着碘酒又进来了。见男子恢复了正常,女护士说,把裤子脱下来一点,打屁股针!刚说完,男子那个‘把戏’又九十度竖起来!女护士急中生智,将手中拿着的消毒酒精向男子那个‘把戏’泼去。男子那个‘把戏’迅速蔫了。‘酒又吃不得,只看见你站起来!’女护士骂道。”

    “哈哈哈哈……”包厢内一片大笑。

    “好听!”马志鸿鼓起了掌。

    “高!”史宪竖起了大拇哥。

    “流氓!流氓校长!王朔的徒弟!比王朔还烂!”赵兰大声说。

    只有这个典故的主人公没笑。黄平直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好像醉了。

    “黄主任,酒又吃不得,站起来!”吕田故意推了黄平直一把。

    黄平直“活”了,从伏着的桌子上抬起头:“干什么?”

    “赵股表扬你!”吕田指着赵兰。

    黄平直没有搭理,又伏到桌子上,“死”了。

    “还来一杯吧,局,局长?”傅光明脸上白着迎宾的微笑,声音甜甜地问。红脸转白脸,这是喝多了给出的一种信号。再喝,就儿子不认得老子啦。

    “老傅老傅老傅不来了不来了不来了唦!”郑烈站起来,摇晃了一下,连连摆手。

    酒足饭饱,桌上已是杯盘狼籍。各自都站起来。酒喝大了,一桌人中,除赵兰外,都有点失重和头重脚轻。赵兰酒喝得最多,但无一点事,似乎验证了“马氏第六定理”。

    局领导从沙发上拿了自己的包。

    “局,局长,下一个节,节目,洗脚还是唱,唱歌?”傅光明已有点醉意,圆脸上鱼肚白迎宾的微笑。

    “郑局,好久没进过歌厅了,我们嗨歌去,行啵?”赵兰问郑烈。

    “好好好好好嗨歌嗨歌唦!”郑烈有点失态,别人提议什么,他答应什么。

    喝高了酒,好多领导都有这个缺点和特点。社会上一些有心计的人,就喜欢利用领导在酒桌上喝得找不着北时提出一些疑难问题和违反原则的事请领导批示,签字,解决,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事后领导不认账的也多。

    都拿了棉衣走出包厢。外面一阵冷风袭来,有如刀削。包厢内外是冰火两重天,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革命的小,小,小姐,小酒,小酒,小姐,天天醉。”傅光明喷着酒气,将棉衣套在两肩膀上,甩着两个空袖。其他人迅速穿上棉衣御寒。

    局领导由肖美美安排服务员带了上三楼宾馆里放包。二中行政在二楼大厅里等候。

    “喝好没有?”肖美美问。

    “酒,酒,酒是喝好了。美,美,美,我们准备去歌唱,邀你陪我们局,局领导高歌一曲,曲,去吗?”傅光明喷着酒气邀请。

    傅光明的脸白了又红,圆圆的脸上淡红迎宾的微笑,可能酒精走散了一部分。虽然语言系统被乙醇弄得有点不听使唤,但他心里还是比较亮堂。酒醉心里明。傅光明知道,一姐有两个小爱好,一是唱歌,二是跳舞。好这一杯的,听见唱歌喉咙就痒,看见跳舞身体就晃,只要有机会,随口说一声都会答应。

    肖美美欣然答应了。

    “校长,我请假,我又不晓得唱歌。你看黄平直这个样子,是不是醉了呀?我送他回去。”杜鹏程说。

    “也,也,也好,也,也好!”傅光明圆脸上迎宾的微笑浅红,表示同意。

    郑锋眼镜歪戴,一脸通红望着傅光明:“老傅你看我五音不全从不唱歌去也只能当收音机……”郑锋话还未说完,就被傅光明打断,傅光明知道郑锋的意思。“你是副,副校长,必,必须去!”傅光明脸上浅红迎宾的微笑,命令道,“你还跟我通,通知三个音乐老,老师来音,音,音乐沙龙!”

    杜鹏程扶着黄平直去了学校。

    郑锋拿出手机打电话。

    局领导下来了。

    走出红楼,青草湖镇已被夜色吞没。

    街道上,路灯已经开放。街道两旁夜店开始亮灯营业,高高低低各种招牌发着、闪着、旋转着各种颜色的光,整个镇区显得明暗有别。轿车、面的、慢慢游、单摩、单车等各种交通工具在夜街上来往穿梭,反映出车主不同身份,有的就停在街道边,店子旁。最多的是摩托,它们大都是从周边农村上来的农民的。这些农民成了青草湖镇晚上最主要流动人口。现在农村和农民滋润多了,种田不交税,国家还补钱,历朝历代没有看见过的好社会。兜里有了钱,谁不知道享受?他们骑着摩托上来是来消费的:喝杯小酒几(“几”是我们这边的语气助词,类似于北京话中的“儿”),打点小牌几,唱点歌几,泡点妞几。虽然气温低,天气寒,但仍阻挡不了他们进镇的脚步。街上的人已是熙来攘往,居民农民交织混杂,灯红酒绿,轻歌曼舞,使人感受到青草湖镇的热闹、繁华和夹杂的一股田野来的泥土气息。

    出红楼左手边,是青草湖镇享誉广州、深圳、珠海等沿海城市的一条街道——送粮街。这条直街一端连接通往下面农村的公路,另一端连镇粮食储备库。农忙时,农民交粮的粮车就在这条街上来来去去,所以叫送粮街。农民在这条街道上送粮很平常,是没有知名度的。送粮街的知名度源自两边的漂亮建筑和里面住的女人。

    二中领导、红楼老板娘、局领导一行踏上灯光有点晦暗的送粮街,往音乐沙龙而去。

    “局,局长,我可是青草(吵),草(吵),草(吵),草(吵)湖镇一代红歌星。不是我傅光明在领,领导面前自吹自擂,吹,擂,我的歌,歌声响遍了五,五,五大洲!”傅光明声音比较吵。

    傅光明脸部的红色加浓了,圆圆的脸上迎宾的微笑紫红,走着猫步,在街道上甩着两个袖管横拐,声音也大。酗了酒,一般人都会失真,表演出一个不一样的我: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睡,有的吵,有的喜欢打人,有的喜欢骂人,有的寻衅闹事,有的地上打滚。傅光明酗了酒,喜欢走猫步。

    “五大洲?”赵兰有点疑惑。

    “我们药山北部的西湾洲、黄茅洲、羊落洲、净下洲、茶盘洲。”肖美美解释。

    “牛,牛屎。我还怕是亚,亚,亚,亚洲,欧,欧洲,非,非洲,美,美洲,大,大,大洋洲哩!”赵兰学傅光明。

    “你,你猜,我在北部为,为,为什么会这样红?”傅光明圆圆的脸上紫红迎宾的微笑,问赵兰。

    “‘为,为,为什么’?”赵兰学着反问。

    “等,等下你就知,知,知道了!”傅光明猛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