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了口又觉得自己不可思议。这皇城里哪里有女御医。他本来就是御医出生，如何能不知道。离开也不过半年的时间，怎么觉得离开了好久。
因为以前一直在清风明月行云流水四阁这里当差。和这里的宫女大多也相熟，这位面生得紧。
李婉微微一笑，“虚长了你这么多岁，叫我姑娘，倒显得不三不四。直接喊我姑姑吧。”
“姑姑是这行云阁的主事？”
“不是。我只是一个打下手的。”
“那姑姑这药从何而来？”
“我自己开的，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同家父学了医。只是后来家母不喜欢我一个女孩子为人诊治。由此不让我学医。一直偷偷地学着，希望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怎么了？”她说着看了看手中的药，“你又是哪里的太监？你身上的衣服……”
不是宫人的衣裳，可以随意进入这里，可能就是那个从外头请来的大夫了。随即道：“你是不是已经给她服过药了？”
“恩……”没头没脑地被质问，他直觉点了点头。回过神来感觉奇怪，僵在那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姑姑你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以为没有人照顾她，现在也好。她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
“姑姑，敢问一句，昨儿个王妃的药浴是你负责的吗？”
“正是，怎么？”
“姑姑可有在里头加了一味麝香？”
“麝香？你在说些什么。这东西对有身子的人来说可比鸩毒还要毒上一百倍。我怎么可能会加这东西。你说有……那是怎么回事？”李婉一愣，随即立刻吩咐宫女去取昨日泡药浴的药渣。
闻言，轻烟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姑姑，这一次麝香下的分量很轻很轻，一时之间不会影响王妃的身子。可是长此以往，那就糟糕了。这件事一定要查到底，王妃那里我还没有提及。如果可以姑姑大可不必同王妃说，免得她过度担心。”
“那是当然。”李婉说着将手中的碗搁下，“那么现在你千万不要离开王妃半步。就怕其他地方还会有这东西。我先去一下。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这里。王妃就拜托你了。”
“姑姑请放心。我就在这里。你去吧。”
李婉颔首，转身离去。她前脚刚走，徵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轻烟回过头，愣愣望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我会怎样？”右手搁在心口，无声地泄露她的不安于恐惧。
“不要担心，你的胎我会尽全力保住。”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寻了一个位置，坐着一动不动。两人默默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有宫女端着茶点走了进来。徵羽倦怠地挥了挥手，“让大夫吃吧。我没胃口。”
那侍女也不多说转身到了轻烟面前，一抬头，见是他不由得惊呼，“轻烟大夫！”
轻烟正走神，听见有人喊，微微抬眼，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他露出了一丝笑意。“是鸣涧啊，还在这里当差？最近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托轻烟大夫洪福，别后安好。”
“那就好！”
“轻烟大夫什么时候回宫的？”那侍女很是热络，一时间声音响了些，徵羽听得真切。看了轻烟一眼。轻烟感觉到她的注视，抬眼望着她道：“进宫来是为了照顾王妃的。”
说起王妃，那侍女有些不知所措。在主子前面失礼可大可小。
徵羽只朝着轻烟招了招手。轻烟到了她身边微微弯下了腰。徵羽附耳道：“想个办法，让她出去给我带个信。”
“王妃……”轻烟吃惊，站直了身，诧异万分。徵羽无奈一笑，“本想瞒着你，只要熬过这一天就没事了。可是我还是担心。我不知道刘子辉要做什么。我让小梅在戚府，我担心会出什么事，听刘子辉的意思，一个都不放过，他……”
“主子，你在说些什么？”轻烟晕乎乎的。徵羽花了好些时间才把一切给解释清楚。在一旁听话的鸣涧在中途想要离开，却被徵羽阻止。她忐忑不安地听完了所有事。
徵羽朝着她招了招手。鸣涧缓步上前，依依福身。“王……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她很紧张，整个人都在颤抖。徵羽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轻轻地拍了两下。她抖得愈发厉害了。
“不必紧张，只是有事拜托你。对你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王……王妃有什么吩咐？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轻烟上前扶着鸣涧起身，“不要害怕。相信王妃就像相信我一样。王妃不会让你为难的，自然也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就当是我求你……”
“大夫言重了。鸣涧自当尽力。你这么说就真是折煞奴婢了。”
轻烟勾唇一笑。“谢谢！”
“不知王妃有什么事。”鸣涧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害怕也不能后退。徵羽看着她，笑了笑，“给景国师带一句口信，叫他按兵不动！”
“没有别的吩咐了吗？”
“知道的是越少越好。就这样一句话。不想将你牵扯进来，什么都不要问。去吧，尽快给我回复。”
“是，王妃！事不宜迟，奴婢这就去了。”
“恩！”徵羽颔首，目送她离去。轻烟愣愣看着她，问了一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会闹到这个份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是戚家的小姐，这个我知道。可是为什么还和景国师有关连。而七爷和你不是夫妻吗？为何你和陛下又……”
“我知道你有太多事情有疑问。我也是。无论如何，我担心皇城会出事。十年前的**几乎毁了朗晔。那时是外患，一致对外也就挺过来了。而今却是内患。我并不介意这朗晔究竟谁是主人。只是觉得代价太大了。”
“你说朗晔会有**……”
轻烟被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完整。徵羽笑着摇头，“我不知道，最好是我多心了。”
“你和国师呢？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女儿有不治之症，只有我一个人能解。就因为这样，他才能为我所用！”
“他的女儿？”
“就是一直在天一谷养病的景心妍。”
“是她？”轻烟惊呼。徵羽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怎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