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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单刀赴会扭局势
    有人低声在赫连曼秋耳边低语:“伯爷,是太子矫诏,用了圣旨的名义,传言圣上已经清醒,实则我推测圣上一直昏迷不醒。”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赫连曼秋愕然看到血剑站在床前,眸光闪动盯着她。

    “是主上有急令,命我传达给你,因此我前来传达主上命令。”

    “主上有何吩咐?”

    “主上命你固守居庸关,寸步不离!”

    “扑棱……”

    翅膀扇动的声音,信鹰落在窗棂之外,亲军统领把密信从信鹰身上取了下来,却没有立即传递进来。

    他知道这密信是从律王那里送信过来,血剑就在房间里面,他不能当着血剑的面,把律王的密信呈给赫连曼秋。

    赫连曼秋翻身起来,用凉水擦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淡然道:“主上的命令我知道了,大哥回去休息吧。”

    血剑忽然搂住赫连曼秋的肩头,把唇凑到赫连曼秋的耳边低声道:“我叫你一声兄弟,一直都拿你当我的兄弟,不惜用我的性命来保护你的安危。虽然是有着主上的命令,却也是我血剑情愿所为。擎宇,你意欲对主上隐瞒什么?”

    “你怎知我对主上有所隐瞒?大哥为何不去问他,我可曾对他隐瞒过什么?”

    “大哥虽然愚钝,也知道你在和律王暗中通传消息,此事……”

    “此事我早已经在密信中告诉了他,你不信我,去问你的主子便是!”

    赫连曼秋斜了血剑一眼,忿忿然把肩头从血剑的手臂下挣开,嘟起唇道:“我告诉你,从今儿起,我不会再给他写一封书信!”

    说着,赫连曼秋赌气一般,把血剑从房间推了出去,伸手从亲兵统领手中夺过密信,回手把房门“嘭”的一声关闭上。

    血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耸耸肩摇头道:“到底是个孩子,又闹孩子脾气,主上哪里有时间天天来给你回信,如此无聊事情……”

    看到亲兵统领在瞪他,血剑一甩手离开,他要回去传递书信,看主子是不是真的知道赫连曼秋和律王暗中勾结。赫连曼秋和律王诡秘的来往书信,是否真的回禀给了甘予玄。

    “从此刻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这个院落,是任何人明白吗?”

    “是。”

    亲兵统领单膝跪在门外:“是小人失职,请伯爷赐罚,血统领不等小人通传就闯入伯爷房间,说是有主上急令到。皆是小人的过错,恳请伯爷赐罚。”

    “严密把守此地,不得令任何人进入,敢有私自乱闯,不遵我命令者,不必留情。去传陈宇阳等将领,来见我。”

    “是。”

    一道道命令,暗中在房间中低声传达,信鹰一只只腾空飞起,传达赫连曼秋的军令。

    “血统领,伯爷的院子严密把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伯爷在传达命令,不知道在做什么。”

    “且看着就是,不得违背伯爷的军令!”

    血剑冷声说了一句,他也不敢违背赫连曼秋的军令,身在军中多年,在甘予玄身边多年,深知军令无情,不可违背丝毫。

    “擎宇,居庸关怎么办?”

    “这封书信去送给段斩尘,说我会亲自去拜访他,商议隐秘事宜,今夜会去拜访他。”

    “这万万不可,你不可以身犯险!”

    栾城急忙阻止,霍然起身,何意也起身单膝跪地:“伯爷,万万不可,末将恳请伯爷不可以前去。”

    何意和栾城都不懂,赫连曼秋为何要亲自去见段斩尘,如此冒险。

    陈宇阳没有说话,眉峰紧蹙看着赫连曼秋良久才道:“末将知道伯爷如此行事,必有很深的用意,只是伯爷安危才是最重,且不可如此急迫行事。却不知伯爷要做什么?可否向末将等交代?”

    赫连曼秋沉默不语,她无法向陈宇阳等人交代什么,更无法解释她为何骤然如此布置。

    这一番布置,都是为了尽早结束居庸关的事情,击退鲜卑精兵,可以抽身去援助律王。她终究是无法断定,律王不是墨白。若律王就是墨白穿越到此,出了意外她不能原谅自己。

    “我想击退鲜卑精兵,解居庸关围困。”

    “擎宇为何如此急迫,太子爷有旨意,命你在居庸关固守,只要不令鲜卑蛮子攻破居庸关便是大功一件。主上有令,命擎宇在此地寸步不离,擎宇如此做不仅是违背了太子的旨意,也违背了主上军令。我等固守在居庸关,便可以不消耗多少兵力而有功,末将愚钝,不知道伯爷另有什么安排?”

    赫连曼秋声音暗哑:“这只是我私自行事,你们可以不遵奉我的号令,遵从主上命令。送信前往段斩尘军中,我一人便可以,其他的事情也是如此。”

    陈宇阳忽然撩衣单膝跪地,看着赫连曼秋:“伯爷,末将无不惟命是从,是末将失言,请伯爷赐罚。”

    沉默,赫连曼秋也不知道是否就该如此做,却不能对律王放手置之不理。

    众将都跪在地上同声道:“末将一切皆遵从伯爷军令,绝无违背,请伯爷下令!”

    他们对赫连曼秋拥有无与伦比的信任,相信这位年少的将军,他们心中的少主人,定然可以扭转局势,所做的事情必定蕴含深意。

    “你们如此就是违背主上军令,太子爷那里不会如何,你们日后如何面对主上?”

    陈宇阳淡淡道:“末将等的主将乃是伯爷。”

    赫连曼秋轻叹了一声:“一切有我承担,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便是,鲜卑精兵始终是心腹大患,不容他们在此地嚣张,且看我如今再立功勋,让鲜卑异族不敢直视!”

    “是,末将等遵令。”

    众将再无半点异议,一切皆遵照赫连曼秋的命令执行,书信送到段斩尘的军中,兵马调动。

    血剑仰头看着暗夜空中一只只远去的信鹰,低声道:“赫连擎宇要有大动作,你们盯紧点,随时把消息送回来,回禀主上。”

    “是。”

    隐卫们答应了一声,血剑问道:“主上派来的兵将,他可曾调动?”

    “不曾。”

    血剑眸色一深,低头沉默不语起来。

    “殿下,殿下,启禀殿下,居庸关镇北伯送来亲笔书信,派来使者求见。”

    段斩尘蓦然从床榻上翻身坐起:“让他进来。”

    看了书信,段斩尘紧握双拳狠狠在桌案上砸了一下,桌案发出咔嚓声音,险些被段斩尘一拳砸碎。

    “赫连擎宇!”

    他咬牙说了一句,盯住送信的人:“他还说了什么?”

    “殿下,伯爷片刻后就到,请殿下准备一下,我家小伯爷单身前来赴会,殿下不会怠慢吧?”

    “让他来,让他来!看本王子如何盛情款待于他!”

    段斩尘身子微微抖动,气得脸色铁青,那位小伯爷也太过欺负他了,竟然敢在如此深夜,单刀赴会来鲜卑大军中见他。

    “如此小人回去回伯爷。”

    “镇北伯到……”

    紫衣潋滟,月华下散发出神秘高华,绝代风华随风飘起的衣袂,似要乘风而去一般。

    几个面目清秀的亲兵,随手沿路向空中洒落无数花瓣,清香随风飘荡,赫连曼秋一步步踏在落满了花瓣的道路上,身上带着各色花瓣,脸上一派春风和煦笑意,从鲜卑大军中徐徐走了进来。

    段斩尘无语,这是来他大军中单刀赴会,还是趁着月色来和佳人约会?

    咬牙,握拳,狠狠在地上跺脚,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镇北伯绝美风姿如仙,让他不想移开目光。

    “段斩尘,多日不见殿下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

    “赫连擎宇!”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如此深夜,有劳殿下冒着风露在此久候,真是罪过。”

    清浅笑容淡然如烟,一身紫衣光华潋滟生辉,艳艳地衬托出如玉容颜,眸光流动春水一般,让段斩尘不由得呆滞了片刻,绷紧的神经顿然松了下来。

    “本王子可不是在这里等你,只是睡不着出来赏月而已。”

    见段斩尘如此嘴硬,赫连曼秋笑的更加魅惑,粉唇勾勒出上弦月般优美弧度,一步步走到段斩尘的面前,段斩尘不由想后退,却硬生生地站在原地,身子摇晃了两下,暗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段斩尘。”

    “嗯。”

    下意识回应了一声,段斩尘赌气地抿紧唇,瞪视走到他面前的赫连曼秋,娇弱不胜,弱柳扶风一般,似要随时乘风而去一般,让人从心底生出怜惜之意。

    “外面风大,进去说话吧,为你备了酒菜。”

    段斩尘低声说了一句,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低柔,伸手握住了赫连曼秋的衣袖,将赫连曼秋拉入帐篷之中。

    赫连曼秋没有拒绝,浅笑着跟随段斩尘进入帐篷,几个亲兵垂首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段斩尘的部下皆是揉着头,他们这位殿下,怎么就吃亏上当没有够呢?

    “妖孽,妖孽……”

    一员将领低声嘀咕着,迈步向段斩尘的帐篷大步走了过去扬声道:“殿下,休要放过这个妖孽,末将先将他拿下,绑了回去先给太子爷!”

    随着这员将领的大声呼喝,一道粉色焰火腾空,远处传来爆炸声,惨叫声,战马哀鸣,乱作一团。

    “殿下,赫连擎宇定是安排下了阴谋诡计,要暗害殿下,殿下不可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