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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少女心事无人知
    赫连曼秋凝立不动,高高地站立在城头,血剑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那支利箭,利箭的力道太大,在血剑的手中不停地颤动不已。

    段斩尘惶急地向城头遥望,在火把中勉强看到赫连曼秋仍然矗立不动,似乎不曾受伤,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五王子,我家伯爷向殿下问候,殿下一向可好?”

    一队亲兵同声高声呼喝,声音传到段斩尘的耳中,段斩尘骂了一句“妖孽!”

    “来人,给爷传话,说爷一切都好,请镇北伯过来喝一杯,问他可敢前来!”

    “是。”

    有人把段斩尘的话,高声传达到居庸关城头,赫连曼秋不由得笑了笑,这位五王子还是如此的脾气。

    “告诉他,他敢请我就去,问他可是敢在这城下摆下酒宴,给我接风洗尘。”

    居庸关的城头传下赫连曼秋的话,段斩尘气得连连挥动手中的马鞭,战马不安地在地上徘徊重重踏地。

    “殿下,休要上了镇北伯的圈套,上次的事情殿下莫要忘记。太子爷的命令,殿下不可违背,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太子爷不会饶了殿下!”

    听到“太子爷”三个字,段斩尘的心一颤,咬牙抿紧了唇,他不敢违背太子段特彦的命令,仰头遥望城头良久嘀咕:“本王子不过是请赫连擎宇来喝一杯酒,他敢来难道本王子还不敢请吗?”

    “殿下,您在赫连擎宇手中吃的亏还少吗?殿下切勿忘记,如今三王子是什么下场。”

    一个人凑到段斩尘的耳边低低耳语了两句,让段斩尘恨恨咬牙:“难道本王子就如此的示弱,连一杯酒也不敢请他喝?”

    “来人,传话给镇北伯,说太子爷对镇北伯十分的想念,若镇北伯有胆量,不妨到王庭去,必然有北国最烈的酒,最美艳热情的美女盛情款待。”

    段斩尘身子一个摇晃,险些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无语地低下头,一脸的羞愧。

    听了下面的传话,赫连曼秋笑着摇摇头:“传言给段斩尘,我在居庸关设宴款待他,保证他安全前来,安然离去,问他可敢前来痛饮一番!”

    两个人互相在居庸关用部下来回传言,逞口舌之利,在这深夜中进行一场口水之战。

    明王焦虑不安,想去催促段斩尘继续进兵却又不敢,刚才那些威力奇大奇妙的武器,也让他心中战栗不已。

    想到种种传言,他不由得扼腕叹息道:“若是当初本王有此人在身边,何愁大业不成!”

    “殿下,不如派人去招揽赫连擎宇,许以重礼厚禄高官。”

    明王摇摇头叹息不已,他再愚钝也不会不明白,如今那位少年官高职显,前途一片光明不可限量。上入了他父皇的眼,被赐宴皇宫多加示恩赏赐,下入了太子爷的眼,几番亲近示好。

    如今他不过是一个落魄逃亡在外的王子,没有半点权势,凭什么能让那位年仅十五岁就被晋封为一等镇北伯的少年,肯冒着谋逆的罪名,来投奔他?

    “殿下不妨一试,许以王位。”

    “不必再说,也只是去自取其辱罢了,可惜本王认识他太晚,生不逢时!”

    明王黯然退了下去,知道今夜段斩尘是不会再出兵攻击居庸关,而他心乱如麻,也没有心情去围观赫连曼秋和段斩尘之间的口水战。

    在他看来,用兵交战段斩尘不是镇北伯的对手,若逞口舌之利,只会败的更惨而已。自那位少年出兵北国之后,段斩尘几番被镇北伯击败,更多次败在镇北伯的一张利口之下,早已经成为北国的笑谈。

    段斩尘挥动衣袖,狠狠抽了战马一下,催马退了下去,他也没有脸继续留在这里,面对赫连曼秋的讥诮,被赫连曼秋用言语折磨。

    宁愿退下去示弱听不到,也可以免得心烦意乱。

    看到鲜卑精兵退了下去,居庸关的将士百姓们,都松了一口气。

    信鹰飞起,赫连曼秋低声道:“律王那边的消息,不得有片刻延误,一定要尽快尽早送到我手中。”

    “是,伯爷。”

    亲兵统领答应了一声,露出忧虑之色,却没有再多言。

    武器、兵马、粮草陆续随着赫连曼秋到达居庸关,不停地运送到居庸关中。

    “紧急军情密报。”

    陈宇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了血剑一眼躬身施礼:“回伯爷,五路大军去围攻征讨律王,如今律王被围困!”

    赫连曼秋不由得一惊:“五路大军?”

    “是,回伯爷,主上派出两路人马,各自领兵三万,滕家派出两路人马,各自领兵五万,另有朝廷调集了十万大军,五路围攻律王。律王如今被五路大军围困!”

    听了陈宇阳的话,赫连曼秋低头看着军事地图,此刻摆放在她面前的,乃是律王的进兵路线和布置。

    “大哥,我要所有消息。”

    血剑淡漠一笑问道:“伯爷是要律王的消息,还是朝廷兵力布置,进兵路线计划,还是主上的安排?”

    “都要,大哥能给我的,就请给我。”

    “主上有命,伯爷但有命令,我一律遵从,伯爷要得知什么,我也要将所有消息毫无隐瞒向伯爷回报。”

    “替我谢过主上。”

    赫连曼秋淡淡说了一句,目光落在军事地图上,良久不语。她在分析,律王这次兴兵,有几分胜算,若甘予玄不出兵,或许是多少有几分胜算的。但是甘予玄亲自领兵征讨,五路大军围攻,律王几乎没有胜算。

    “律王几番派人和主上联系,意欲请主上主持公道,共同兴兵讨伐逆贼,清君侧!”

    血剑冷声说了一句。

    众人撇撇嘴,律王那样的人,自然不可能让甘予玄有辅佐之心,即便是他们也没有人看好律王,愿意去辅佐律王。就算不是这场夺位之乱,所有的人也不愿意去拜律王那样阴沉苛刻冷酷的人为主。

    “太子爷荒诞不经暴虐,律王阴险刻毒,皆不足以辅佐。”

    赫连曼秋冷声说了一句,她唯一所在意的,也不过是律王是不是墨白而已。若是墨白,她决不许律王出事,若不是墨白,死活和她没有半点相干。

    “伯爷如此关注律王,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血剑问了一句,目光盯住赫连曼秋。

    “夺位之争刚刚拉开序幕而已,律王只是一只出头鸟,随后便是明王,你以为京都的几位皇子,便会安然看着太子即位,滕家继续把持朝纲吗?”

    说罢,赫连曼秋将手中的密信递给血剑:“此乃是我给主上的密信,即刻送到主上手中。”

    “每天都是密信……”

    血剑嘀咕了一句,从离开盛京府的第二天,似乎这位小伯爷给主上的密信,就从未断过,风雨不误。

    “这是什么时候,大哥该明白才是。”

    听到此言,血剑不敢怠慢,急忙把密信用最好的信鹰传递出去,送给甘予玄。

    回到房间,入夜时分,窗棂之外响起信鹰落下的声音,赫连曼秋立即起身推开房门,看到亲兵将信鹰送了过来,解开信鹰身上带的密信,喂食信鹰新鲜的肉和水。

    打开密信看了一遍,是律王的密信,邀请她共同举兵起事,讨伐弑君杀父的太子,清君侧,允诺事成之后,封她为王!

    “血统领就在外面亲自把守,看到了信鹰。”

    赫连曼秋点点头,把书信收了起来,冷冷笑一下。

    封王?

    只怕是那位律王殿下事成之日,就是她死之期。

    律王阴沉刻毒,世人无人不知,从当初律王蓄养的死士身上,便可见一斑。若不是因为律王和墨白太过相似,让她心中有诸多的疑虑,她才不会一直和律王暗中有什么联系。

    未曾给律王回复书信,此时她不可能离开居庸关,否则就等于是把居庸关交给了明王,交给了鲜卑人。

    “伯爷,有人求见伯爷,说是明王派遣的使者。”

    “传。”

    同样的话,被明王的人再度说了一次,呈送明王的亲笔书信,也邀请她共同举兵起事,事成之后以王位相许。

    “回伯爷,鲜卑有使者求见伯爷!”

    血剑按捺不住,站到院门处,犀利的眸子在暗夜中闪闪波动,透出几分杀意。

    “传。”

    一夜之间,律王、明王先后送来亲笔书信,邀请赫连曼秋共同举兵起事,以王位相许。

    段特彦随后派来使者,和赫连曼秋密议,也许下了诸多的好处,甚至愿意和赫连曼秋共同分割大衡皇朝锦绣江山!

    陈宇阳忧心忡忡,等这些人都走了之后低声在赫连曼秋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问赫连曼秋究竟有何打算。

    他本以为赫连曼秋对甘予玄情有独钟,如今看起来,却未必如此。

    “报,紧急军情,律王大败!”

    深夜,一声急报,让赫连曼秋浑身冷汗,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什么,再说一遍!”

    “回伯爷,律王大败,一路后退,如今前后无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

    “如此的快?”

    赫连曼秋不由得一惊,早已经预料到律王会败,却不料会败的如此快,如此凄惨,不堪一击!

    “圣旨下,律王勾结鲜卑异族,图谋不轨谋逆篡位,罪不容赦!”

    “圣旨,京都的老家伙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