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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真情败露皆服罪
    赫连曼秋无奈坐在毛毡上,郁闷地看着甘予玄走了出去,她明白甘予玄是不愿意在她的面前处罚丁子阳和仲达,却不知道这个腹黑的男人,要如何去难为丁子阳、仲达二人。

    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掀开一道缝隙望了出去,看到甘予玄当先走了出去,丁子阳和仲达垂首跟在后面。

    甘予玄一直离开大帐十几丈之外才停住脚步,矗立在夜风之中,周围一片沉暗。

    丁子阳和仲达跪在甘予玄的脚边,低头额头碰触地面,赫连曼秋听不到丁子阳和仲达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今日清晨她对丁子阳的示意,是否已经被丁子阳和仲达领会。

    没有甘予玄的吩咐,她不能过去,公然违背甘予玄的命令,这样的事情,她是不能做的。

    看了两眼,她相信甘予玄不会太过为难丁子阳和仲达二人,有丁子阳在,她也不用担心太多,靠在帐篷门口向外面偷窥。

    距离过远,她听不到三个人的说话,三个人都是背对着她,更看不到三个人的唇是如何动作。想必那位腹黑的男人,又在趁机为难她的人,让丁子阳和仲达惶恐不安地请罪,表明忠心甚至答应什么条件。只是,甘予玄会提出什么条件,她不得而知。

    对丁子阳等人,她是信任的,这些人都是赫连山的心腹大将,素来亲如兄弟一般,又曾经在赫连山的灵柩前立誓要用性命守护她,效忠她。

    大衡皇朝这个时代的人极其重视誓言,尤其是丁子阳、仲达这样的人,更是重视誓言,绝对不会违背誓言。

    “主上,末将万死之罪,恳请主上重重责罚,便是赐死末将二人也没有半句怨言,只求主上息怒。”

    丁子阳低声说了一句,知道甘予玄不欲被人听到什么,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就匍匐在地。

    “你们二人有何罪?”

    淡淡问了一句,甘予玄没有回头去看丁子阳和仲达,他知道这些人的心中,到底是以赫连曼秋为主将的。虽然对他敬畏恭顺,但是心底始终是向着那位军州的少将军,没有把心彻底交给他。

    丁子阳额头碰触地面,身体忽然间微微战栗起来,甘予玄只是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肃杀铁血的威仪,就令他如芒在背,心跳加速。

    即便是面对数万敌军,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

    “主上,末将欺瞒主上,冒犯主上神威,有负主上厚恩,万死犹轻。”

    说了一句,额头重重在地面上碰触,连连在甘予玄的脚边磕着响头,不再出言,只是几下,额头破裂开来,渗出血迹。

    “停,像什么样子?”

    甘予玄冷冷说了一句,丁子阳和仲达二人急忙停止磕响头,额头碰触地面,深深匍匐在地谁也不敢出言。

    “你们这些人的心中,何曾当过爷是你们的主子!”

    冷声低斥了一句,甘予玄回眸向帐篷中盯了一眼,知道赫连曼秋必定是在偷窥。

    赫连曼秋缩了缩脖子,继续靠在帐篷上从缝隙中偷窥,她当然知道偷窥瞒不过甘予玄,想了片刻,放下了帐篷的帘子,转身回到毛毡上坐了下去。

    甘予玄要如何处置丁子阳二人,她偷窥也是无用,若是甘予玄放过那二人,她不必去看。

    见帐篷的帘子落下,缝隙合上,隐约看到她纤细的身影回到帐篷里面,甘予玄收回目光落在丁子阳和仲达的身上。

    仲达磕头低声道:“主上,主上,求主上明鉴,末将等都是主上的部下,万死不敢有如此想法。末将罪无可赦,愿在主上面前领罪,任凭主上处罚,不敢求主上恕宥。只求主上开恩,念在少将军年幼无知,身世可怜饶恕一二。”

    丁子阳也开口:“主上,自末将等蒙主上开恩纳入麾下,对主上绝无半点不敬之意,一丝一毫的异心。此事,皆是末将等当时无奈之举,不敢对主上明言,实乃是欺瞒了主上,只求主上息怒,末将等人的心中,都是遵奉主上的。”

    “遵奉爷,会将此事一直隐瞒到如今?”

    “主上,当时境况,末将等人也是无奈,次日才得知主上到了东门。将军在时,一直苦苦恭候主上到来,坚守军州不肯放弃。不想,在主上未曾到军州之时,将军就阵亡。奈何少将军软弱失了计较,当时情况再无其他办法。末将等人虽战死,亦不愿被鲜卑异族所乘,任凭律王处置。此后才听闻主上驾临,意欲求得主上纳降,却只得让少将军抛头露面。”

    “她今日是用了什么办法告知了你二人?”

    丁子阳尴尬了一下,低头回道:“禀主上,少将军是用了手势暗中告知,此乃是少将军教授给军州将士,不同的手势代表不同的含义,落在别人眼中,也是不明深意。”

    “一个个,都有花样来敷衍欺瞒爷,何曾当过爷是你们的主子?”

    “砰砰……”

    二人急忙重重磕头在地:“主上息怒,主上自然是末将等的主子,此事是末将等人欺上大罪,任凭主上处罚,不敢求主上饶恕。只求主上开恩,念少将军不是有意向主上隐瞒,饶过少将军。”

    “若不是被爷发现,你们何曾会来请罪承认此事。”

    丁子阳跪爬两步到了甘予玄的脚下,伸手抱住甘予玄的脚,微微抬头向甘予玄看了过去,满脸皆是哀恳之色:“主上,末将有天胆也不敢欺瞒主上,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末将等人实在是不敢向主上回禀。如今,主上得知此事,末将等也唯有恳求主上开恩,末将等人,为主上万死不惜,只求主上肯给末将等人机会,报答主上厚恩。”

    仲达也跪爬了两步到了甘予玄的脚边磕头:“主上但有所命,末将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愿为主上军中小卒,为主上战死在疆场,乃是末将等人的荣幸,恳请主上明鉴。”

    远处不少人都看到丁子阳和仲达二人跪伏在甘予玄的脚下,敬畏恭顺已极,虽然不知道主上为何呵斥他二人,见军州旧将对他们的主上如此恭顺,心中都是满意的。

    血剑走到帐篷门口,向甘予玄的方向看了片刻,甘予玄见血剑掀开帐篷走了进去,想起血剑曾经说过,狄庆峰要血剑将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赫连曼秋。

    他不曾要血剑把东西交给他,血剑虽然是有意将东西交给甘予玄的,但是当时对甘予玄禀报之后,甘予玄命他交给赫连曼秋,他便一直把东西留在身边。

    “赫连擎宇,身子如何了?”

    “血剑大哥,我好多了。”

    见血剑进来,赫连曼秋笑着回了一句,慵懒地靠在被褥上,半躺在毛毡上,在身边拍了一下,让血剑坐下来。

    血剑没有客气,坐到赫连曼秋的身边,将狄庆峰交给他的包裹递给赫连曼秋:“此乃是狄庆峰要我交给你的,我可不曾看过。”

    “大哥这话说的,便是大哥看过也没有什么,狄大哥如今安在?”

    “不必担心,他也死不了,如今就在后面不远,过两日你便可以看到他。”

    赫连曼秋打开包裹,她故意在血剑面前打开包裹,免得血剑诸多疑心。包裹中也没有什么隐秘,不过是她命人沿路描画的鲜卑境内详细地图,还有书写的详情而已。

    血剑看了一眼,见是地图顿然失去了兴趣,懒洋洋地躺在赫连曼秋的身边。

    “擎宇,你那些手下,又如何触怒了主上?我看,他们个个的胆子,都是你纵容出来的,对主上不敬。”

    “丁子阳和仲达这些日子一直跟随主上,听从主上吩咐,有何不敬怠慢,大哥自去向你的部下询问。若是有时,主上岂会放过?便是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二人。”

    “少将军,如今你的身份又是不同,乃是一代名将了。”

    血剑半是讥嘲地说了一句,目光落在赫连曼秋的脸上:“看你跟个女子一般,不想也有如此的血性悍勇,便是这一点,我血剑服了你。只是,如今你意欲何为?”

    “我意欲何为?大哥,我如此做不过是希望有资格留在主上身边,成为主上麾下大将而已。若我没有能力,有何资格留在主上身边,为主上效力?”

    “哦,就是为此吗?你可知……”

    血剑回眸向帐篷门口看了一眼,忽然凑到赫连曼秋的耳边低低道:“你可知如今你在北国的一切,朝廷都已经得知?你可知,如今圣旨已经离了京都,直奔你军州而去?”

    赫连曼秋楞了一下,喃喃地道:“好快!”

    “自然是快的,你以为朝廷在北疆,在鲜卑境内便没有布置吗?”

    “圣旨上老家伙说了什么?”

    “圣旨上说了什么,我如何会得知,总是晋升嘉奖赏赐而已。”

    “大哥不知道圣旨内容,又如何会知道是晋升嘉奖?”

    “不外如此,皇上该是会如此做的,少将军就要高升了,小人先向少将军道贺。”

    血剑懒洋洋地向赫连曼秋抱拳,目光隐含深意,看着赫连曼秋。

    对血剑翻了一个白眼,赫连曼秋撇撇嘴:“大哥不必说这种话,老家伙从来都是居心叵测,这笔账我是早晚要和老家伙算的。再怎么样,我只认主上一个人为主子,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希望有资格留在主上身边效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