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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狼王军师做说客
    赫连曼秋不在意地说了一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伤养好,精神养好,不然她哪里有精力从这条恶狼身边逃跑。

    “别想着逃跑,你逃不掉!”

    鲜于镜台说了一句,转身走出帐篷,一把将帐篷的门帘,狠狠地摔落下去。

    “大王,赫连擎宇可是愿意留下,为大王效力吗?”

    赫哲问了一句,唇角带出一抹笑意,幽深的眼神似已经看透他被嘲弄过。

    “赫哲,你那是什么眼神?”

    鲜于镜台冷然的眸子盯住赫哲,怒气在一瞬间荡然无存,这个人,他一直都不太看得透,跟了他几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他着想,但是他总感觉,这个人心思深不可测。

    这样的人,如果去了鲜卑王的身边,段特彦的身边,也会备受重视,又何必一定留在他的身边?

    “臣只是很好奇,想见见那位少将军,或许可以劝说他一番。”

    “她累了,要睡觉。”

    不想让赫哲见到赫连曼秋,实际上,他不想让任何人,尤其是男人看到赫连曼秋。苦笑了一下,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少将军似乎一直睡觉,已经睡了两天。”

    “她就是一只……”

    鲜于镜台的话停顿,没有说出“猪”这个字,不明白,那位少女为何毫不介意他这样称呼她,甚至当面对他说,要继续做猪。

    “大王,擎天侯再一次派人过来,给大王三日限期,要大王在三日之内,将少将军完好地送回去!”

    “什么?”

    鲜于镜台眸色幽寒:“甘予玄以为他是谁?他有什么资格命令本王?甘予玄,他休要忘记,此刻还是在我鲜卑北国的境内,这里是本王的地盘。”

    “连段特彦也不得不退兵,不敢和擎天侯一战,如今有谁敢正面和擎天侯一战?那夜过后,军州少将军的威名,令鲜卑王胆寒,令所有鲜卑人胆寒!”

    赫哲的目光,久久地落在帐篷的门帘上,他是真的想亲眼看看,那位少将军是何许人也,小小年纪如何能成为当世名将。

    “大王,可否让臣去见见赫连擎宇,劝说于他?”

    “等她睡醒吧,她现在仍然在发热,病情不轻。”

    赫哲沉吟良久:“大王真的要留下少将军,不肯归还给擎天侯吗?”

    “你不是说,如今她回去,会被甘予玄忌惮猜疑,打压甚至会有危险吗?如今她名声在外,北地还有谁不知道军州少将军赫连擎宇的名声。恐怕,她的名声,在此刻这一段时间,真的已经盖过了甘予玄。”

    “是,只是,赫连擎宇的根在军州,臣担心,他不会愿意留在鲜卑。此人心机多变,花样百出,连段特彦都吃了他的亏,鲜卑几位王子,都吃过他的亏。”

    “如今她伤势沉重,还能有什么花样?”

    赫哲目光闪动了几下,低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主上,这是清晨少将军留下的记号,他们向南方去了。”

    丁子阳说了一句,目光从记号上移开,抬头看着甘予玄,恭候甘予玄下令。

    “急速行军,追!”

    “是。”

    听到甘予玄的命令,丁子阳和仲达都松了一口气,用感激的目光向甘予玄看了一眼,继续追前行。

    赫连曼秋慵懒地被鲜于镜台抱了起来,低头看了她片刻,想着这个少女一直用双腿不能走路骗他,鲜于镜台开始磨牙。

    “如今,你还有什么花样?”

    “没有力气,哪里有花样,我在狼王您的控制中,又能玩出花样。”

    总感觉,她不是如此乖顺的人,不该一连三天都没有半点花样出来,似乎认命一般,就愿意跟着他走了。

    “你很想回去吗?”

    “我想睡觉!”

    赫连曼秋闭上眼睛,连话都懒得和鲜于镜台说,她想怎么样有什么用,如今她是伤病在身,浑身无力。鲜于镜台想怎么样,她只能任凭鲜于镜台摆布。

    当然,看在这条恶狼垫子还不错的份儿上,她继续享用就是。

    “报,大王,有人在追踪,是擎天侯的部下。”

    “擎天侯,他终于来了吗?好快的速度,现在离我们多远?”

    “不足百里。”

    “走,不要停留,命令斥候严密监视查探!”

    闭着眼睛靠在鲜于镜台的臂弯中,赫连曼秋将这些话,都听进耳中,她淡然不语,继续在鲜于镜台的怀中昏睡。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探查出鲜于镜台的老巢在何处。

    鲜于镜台到底是这里的地主,对地形和环境的熟悉,让他一次次摆脱了身后甘予玄的追踪,但是他忽然间就发现,无论他如何转变方向和路线,背后的那些人,却是离他越来越近一般,没有被甩开。

    只是休息了片刻用饭,对方就又靠近了一些。

    “赫哲,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大王,臣早已经发现,似乎他们知道大王行进的方向,但是臣几次观察,并未发现不妥,也没有发现大王的部下有人做出什么异动。”

    “既然你早已经发现,为何没有说?”

    “不曾发现擎天侯的人为何能一直追踪大王,臣说出来也是无用,或许是这位少将军做了什么,也未可知。”

    赫哲的目光,落在赫连曼秋的身上,赫连曼秋仍然靠在鲜于镜台的怀中沉睡不醒,似乎真的变成了一直贪睡的小猪。青铜面具遮盖了她的秀美容颜,还有娇靥上那抹不正常的嫣红。

    “她,她一直不曾离开本王的身边和视线,她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东西都被本王收了起来,还能做什么?何况,她一直沉睡不醒,在本王的眼皮下,如果她做了什么,本王会没有觉察吗?”

    “大王,臣想和少将军说几句话,少将军,我乃是赫哲,我知道你没有睡熟,可否和少将军谈几句?”

    赫连曼秋仍然紧紧闭着眼睛,似在沉睡一般,没有去理睬赫哲。

    通过赫哲的话,她知道这个叫做赫哲的人,可能就是鲜于镜台的军师,却没有什么兴趣和这个人交谈。

    “少将军,可是想回到擎天侯身边吗?若是如此,也不是不可以。”

    赫哲试探地问了一句,赫连曼秋仍然毫无动静,鲜于镜台担忧地把手放在赫连曼秋的鼻端,发现赫连曼秋仍然在呼吸,才放了心。

    “赫连擎宇,别装睡了,你就算是……也不用如此的能睡。”

    鲜于镜台伸手在青铜面具的额头弹了两下,赫连曼秋不满地扭头把脸埋进鲜于镜台的怀中:“别闹,我要睡觉。”

    “赫连擎宇!”

    一声冷喝,赫连曼秋无奈微微抬起手,遮盖刺目的阳光,微微抬头眯起眼向天空看了过去。

    “少将军,某赫哲,见过少将军。”

    “嗯,赫哲,鲜于镜台,这个人是谁?”

    “本王的军师。”

    这时赫连曼秋才微微扭头回眸看了赫哲一眼,这个人有着大衡皇朝中原人一般的容貌,唯有头发略泛出黄色,有如枯黄的草地一般,带着鲜卑人的特点。

    幽深的眸子深潭一般,看不见底,不知道这个人的心机有多深。

    “少将军可知如今的局势变化?”

    “知道。”

    慵懒地回答了一句,重新闭上眼睛,将头埋进鲜于镜台的怀中,避开刺目的阳光。

    赫哲总感觉,他尊贵的王,看这位少将军的眼神不对劲,似乎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爱惜和宠溺,就连被这位少将军惹怒的时候,吼起来的时候,也是不肯说半句重话,也不会真的动怒。

    “请问少将军知道什么?”

    “我只需要知道,我此刻是你们王的贵客兼囚犯就足矣。”

    “呵呵……”

    赫哲轻笑起来,果然这位少将军说话,是很气人的,不愧是牙尖嘴利,能把段斩尘那位五王子气疯的人。

    “少将军,赫哲有机会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望少将军切勿见怪。赫哲此言,皆是为了少将军好,还请少将军莫要嫌弃我多嘴。”

    赫哲的话,让赫连曼秋终于微微回头看了这个人一眼,言谈语吐颇有大衡皇朝文士的风采,看起来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你在大衡皇朝求过学,停留过很久吧?”

    一句话,让赫哲神色肃然起来,微微点头笑道:“少将军睿智,在下是曾经在大衡皇朝求过学,也曾经在大衡皇朝停留过很久,学习中原文化风俗。中原繁华文化礼仪,在下素来仰慕已久。”

    “既然你是鲜于镜台的军师,有何话要对我说?”

    “少将军可知,如今你乃是众人瞩目,这一番少将军亲自带领五千将士进入鲜卑,纵横深入八百里。历经十战,从无一败,如今少将军已经堪称是当世名将。”

    “是吗?”

    赫连曼秋清冷的眸子无波,唇角微微翘起看着赫哲,这本就是她所要的,若非如此,她有什么资格成为甘予玄麾下最受重视的大将,可以更靠近甘予玄,探查出甘予玄的秘密?

    若非如此,她又如何能尽快将军州铁军重建起来,赢得朝廷乃至几位皇子的重视,肯对她一再投资。

    唯有如此,才能尽快在大衡皇朝立足,拥有属于她的力量。

    辰王是不是她的弟弟?律王是不是墨白?甘予玄是不是那个人?

    三个人的接连出现,让她不得不走捷径,用这种危险的办法,在钢丝上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