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可怜兮兮地点头,如果可能,她可真的不愿是自己来与夫人说这些的。
“不过,夫人放心,太子心属于您,必然不会宠幸他人的!”
洛璃晚心下喟叹,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也怕死的好不好,她真想仰天长叹,她洛璃晚何德何能居然得了上官澈的眷顾,真不知,卷进这是非中,她还能活蹦乱跳地活多久!
碧清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洛璃晚,好像这种状况,是她带给洛璃晚的一般,良久,听到夫人一声喟叹之后,方小心翼翼道:“其实,夫人所虑不需太多,毕竟,在东宫,也是以主子为尚的。那些先帝赏赐的女眷,如今身份已是尴尬,不会有大动作,曾经倒是嚣张的很,现在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哦?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嗯,从西南来的那些将领,其中不乏功臣,其女充掖宫廷,也算是与先皇的人脉势同水火,两方在一开始便斗得不可开交。如今,若夫人入主东宫,只消小心那些世家千金方可,那些女子在宅门中求存,多的是花招手段,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手腕心机一样不缺,主子也是担心夫人会吃亏。”
洛璃晚只剩下一声声的长叹:“我怎么觉得前路遍布荆棘啊!”
碧清“扑哧”一笑,“若夫人不喜她们,不应酬便是了,到时候房门一关,对外宣称静养,静修,只要有皇后娘娘与皇上在,又有太子殿下相护,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若真的是这样便好了。
晌午过半,洛璃晚啃着点心,一点儿午睡的心思也没有了。
她多么希望身边多几个翎羽那般的女子,这样明争暗斗她都不怕了,只要翎羽一招,还不把一群娇娇娆娆的女子全呼趴下?
碧清不知洛璃晚的心思,只一盘一盘的上点心,都是吴妈的得意之作,还巴望着洛璃晚这位新夫人多提一些建议,她可算是这船上唯一一个对前路好不忧愁的人了!
许是怕洛璃晚在房中闷得无聊,阿二得了上官澈的吩咐,特意抱了一捧书来给洛璃晚瞧,其中还有关于现如今京城官员的名册。
洛璃晚看见那小册子,不知怎的想起她与上官澈刚认识之初,在大街上掉落的那本《京城名男手册》来,现在想起当年,只觉得好笑,亏得当初自以为丢人,羞得好些日子不敢出府了呢!
阿二见洛璃晚翻着书册出神,与碧清互视一眼,轻声问道:“夫人可是不喜这些书?主子那儿没什么好看的话本小说,只这些杂记还算有些趣味。”
洛璃晚摇摇头,轻笑道:“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儿。对了,阿二,我问你,三皇子率领众人去了北边儿之后,可还有珑佳帝姬的消息传出?”
阿二没想到夫人会问起这些旧事,“哦,珑佳帝姬一向是跟着当初的皇后娘娘的,只不过,当年先后与权贵妃暗地里沟壑不好,面和心不合已久了,所以,这次三皇子得势,先后倒是吃了大亏。旁的消息不得而知,可北边儿的探子传信回来说,先后已经入土为安了……想来,权贵妃也是不会放过斗了许久的那位的。至于珑佳帝姬……她似与琮鸢帝姬也是不合,先后故去后,倒是有人说珑佳帝姬也是随了去的,只是传来的消息模棱两可,那北边儿把消息卡的死紧,所以也不得而知,大抵是不好过的吧。”
碧清也道:“是呀,连先后那样机敏的女子都折在了权贵妃之手,珑佳帝姬一贯依附先后,与权贵妃做对,怕是凶多吉少的。”
洛璃晚有些发蒙——那她在新城偶然撞见了女子是谁?
样貌是像极了珑佳帝姬的,可那行径……与一莽撞大汉在露天闹市里用饭?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压下这些不去想,洛璃晚想起一件很是久远的事情来,“阿二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追杀你们主子的凶手……跟这次,会不会是同一伙人?”
阿二一愣:“夫人为何这样问?当年追杀主子的杀手,大多是先帝派去的。因当年王爷只世子这一子,因而,对世子多有忌惮。”
洛璃晚只是有些怀疑罢了,毕竟当年她自始至终,都只是旁观者,纵使中间被误抓,最后所有事情也与她无关了。
“已经确定了吗?那这次想要上官澈性命的又是哪个。”
话一说完,洛璃晚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祁山王,不,应该说是现在的夕照皇帝,只上官澈这一子的话,那么想要其性命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比如声息全无,不知在做什么打算的北边朝廷的三皇子诸人。
比如前势汹汹,后又莫名败落的温宿大国;
再比如,夕照当今皇权之下,各处领兵驻守的亲王、大将;
这些人,哪个是好相与的。
阿二犹豫半晌,也是想的这些,做不得准:“这些……太子爷心中定然有数的吧。”
碧清在这些事物上,显然比阿二更了若指掌:“怕是不会离了那几位。能调动广阳河水匪的人,可并不多,又能将手伸到太子府内务管事身上,这资历也必不简单。要知道,这整船的人,都是跟着太子从世子之时来的,全是心腹就精英,许之以重利都不见得会背叛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的。”
碧清虽然对调查幕后黑手有些想法,奈何,她现在不过是太子妃身边暂时的代理丫鬟罢了,所以许多事都是上官澈吩咐铭宇和铭扬去办的,反而她插不上手。
“哎,我真有些想念碧落了。”
洛璃晚听着名字耳熟,却从阿二与碧清的对话中想起,这碧落是与碧清一起的,也同为上官澈身边的女暗卫人选,是王妃怕有些事男子不方便调查,而特意安排在他身边的女侍卫。
“想有何用,不过几日便能见着她了。不知道主子交代她的事儿办的如何了!”阿二咂咂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