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晚假装又哭:“胡说?太君与二夫人去外头问问,如今,大街小巷传遍了的。大姐突然回来……还不就因为这事儿,结果把小妹一个人扔在王府,小妹还没能与世子结亲呢,怎么有能力阻止众人传闲话?别说没能力,怕是与王府的亲事,也算是黄了。黄了不要紧,可这事儿在王府闹开了,令王爷、王妃脸上无光,真不知他们会不会翻脸……那咱们洛府岂不是大祸临头吗?老太君,二夫人,都怪璃晚没本事啊,才叫长姐闯了这么大的祸事,还无力遮掩,是以混到现今才回府,也实在是没了别的法子能想了。”
哭的真叫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而老太君与二夫人全都惊呆了,洛华忝那个死孩子还在边上大笑:“啊哈哈,大姐,你居然跟着大司马家的柳沁跑王府鬼混?不了得啊!”
话音未落,一个大嘴巴子呼得他顿时仰倒,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母亲,是我教子不善啊!”二夫人颤着双手,真真是欲哭无泪,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打洛华忝的巴掌估计都扇肿了。
璃晚瞧着洛华忝在地上蜷着,活似个被剥了皮的小老鼠,还在晃荡全是浆糊的大脑袋,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儿来,后头小清儿“嘻嘻嘻”得轻笑好几声,才将将忍住,更是免不得在心里喟叹自家小姐的妙计——人才啊!只是太缺德了些!
老太君似是憋了许久的气,才缓过气儿来:“混账,还不给我跪下!”
那拐杖赫然指的是洛璃姝。
洛璃姝一愣,大声质疑:“祖母,连你也不相信我?是洛璃晚这个贱人,是她,都是她干的!柳沁本打算把她叫过去,谁知道她就把柳沁推进了屋子里,人们听见叫声闯过来才发现的,你看这女人心肠多恶毒!我当时只不过是站在边上的林子里,谁想会被人看到,总之,都是洛璃晚干的,就是她,没错!”
洛璃姝气急败坏,长年累月的娇惯溺爱,连应有的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了。璃晚不动声色,低着头,奉行着大家不叫她说话,她就沉默“哀悼”到底的架势。
二夫人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君质问:“哪里来的男人,无缘无故的,璃晚为何推柳姑娘?你当时不在跟前儿,跟着她们两个看什么热闹?”
洛璃姝张口就要叫嚷,谁知被老太君逼问的差点把算计陷害洛璃晚的实话说出来,当下禁言,张口结舌。
老太君看出了苗头,不由心中一片寒冷,只觉得洛府要有大祸,嘴唇带着颤,勉强去问洛璃晚:“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态度极其不客气,比对洛璃姝还来的严厉苛责。璃晚也不介意,反正这一家子对她从未温暖过,当下将当时的情形一一道来——反正她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一切都是柳沁与洛璃姝的主导,她一个“受害者”还没嚷嚷委屈呢!只不过,她把推柳沁进屋一段略过。
“事情就是这样了,柳姑娘跟我换了衣衫,去门边说话,谁只屋门一开她倒进去了,我一看开门的还是男人,哪里还敢多想——那地方十分偏僻,离着赏花的园子与宴席都很远,根本没有人影儿,孙女十分的害怕,不敢耽搁,大步就跑了。之后发生的事儿,孙女不知道,至于姐姐为何去的,就更加不清楚了。只是回到宴席没多久,世子反而出现了,问我姐姐与柳沁的事儿,我才知道……”
璃晚怯怯,不再多说。
洛璃姝终于晓得怕了,“噗通”跪地,也不等璃晚把猜测她害人的那一段讲出,就先开口自陈罪行。
璃晚低头就是一乐——说实话,她可一丝半点揣测的意思也没有,更加不会把自己猜到了这二人联手收拾她的想法和盘说出。二夫人与老太君一定猜的到,哪怕不愿承认。
“柳沁说她去安排的啊,叫我在一旁看着嘛!我就看了,谁知道她那么笨,璃晚不进去,她进去做什么!”洛璃姝还在懊恼,她实在是没瞧清,到底是璃晚推的,还是柳沁自己进去的……只是后来不知道谁把全院的人都惊动了,这才叫柳沁损了名节,叫她也被泼了一身脏水。就这,她还是听璃晚说起,才反应过来事情严重了,大家将她跟柳沁那个名节有损的联系上了!
她早回家,可不是因为被人取笑,而是故意想叫璃晚走回家……
“简直是胡闹!”老太君并没有意料中的大发雷霆,雷声大雨点小,好半晌才哼了一声,叫二夫人与那对儿姐弟赶紧起来:“你们啊,真是。罢了,笑话闹都闹了,好在咱们也不是那么富贵的人家,大司马家大业大,必定不会叫事情传扬开,又是在王府发生的,以祁山王的权势,大家也不敢如何嚼舌根子,咱们家璃姝也算没丢人丢到家!”
轻描淡写,如同往前几年一般。却是独独对她洛璃晚辞严令色。
比如,现在跪着的,没犯什么大错的洛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