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开始泛黄的树叶和余晖纠缠在一起, 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
天边的晚霞渲染出大片大片夺目的色彩,远处的飞鸟成群结队地扇动着翅膀,往森林的方向返回。
这已经是在鬼杀队的三个成员汇合后, 共同搜寻鬼踪迹的第四天了。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原本在夜晚大大咧咧出来晃荡的鬼都失去了所有的踪迹。
这几天, 炭治郎三人搜遍了附近的山丘,却没有在任何一座上找到鬼的痕迹。
没有气味, 没有声音, 之前炭治郎撞见过一次的鬼舞辻无惨似乎也藏了起来,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
这是最后一座山, 按照炭治郎的计划, 如果再找不到任何一只鬼,他就要想办法去往下一个任务地点了。
索性他们很早就到达了这座山, 在山的外侧寻找了半天之后, 除了一间空空荡荡的屋子之外别无所获。
炭治郎说里面曾经残留着鬼的气味, 善逸倒是对这座山有种奇怪的抗拒。
几乎是在离这座山还有几十米的位置,他就开始哭喊着要逃跑了。
但灶门炭治郎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白鸟真理子也打算找上鬼、多采几次血试试看, 所以说没什么人支持他“立刻离开”的想法。
看着满脸泪痕、实在是很害怕的善逸, 白鸟真理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询问善逸要不要先去她的家里呆一会。
这个主意很快就被伏黑甚尔否决了。
“你打算养他吗, ”他嘲讽的说道,“脸蛋连边上的小鬼都不如他只有杀鬼能活下去吧。之后怎么办”
白鸟真理子顿了一下,理解了伏黑甚尔的意思。
如果以后的时间还是像前几天那样毫无进展的话, 她连鬼的边都摸不到, 更别说拿鬼的血液去做实验、找到治疗自己的方法了。
到时候, 跟在她身边、毫无自保能力,只会躲藏的善逸怎么办
这不是善良,这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残忍。
白鸟真理子呼了口气,还是决定让炭治郎和伊之助多带一带善逸。
她又检查了一遍房间,发现这间房子的被褥和窗户都还算干净,似乎是一直有人在这里居住,但是外面的藤蔓却没有人清理。
不过倒是没什么危险,可以暂时的居住一会。
商议了一下,白鸟真理子打算抱着箱子和伏黑甚尔先呆在房子附近,炭治郎几人则是出去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食物或者药菜之类的东西。
其实按照白鸟真理子的想法,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去她的家里吃但是一想到少年人微妙的自尊心,白鸟真理子还是笑着答应了“野外烧烤”之类的事。
总要给他们留点发挥的空间嘛。
她这样想着,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边上的伏黑甚尔则是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离开了。
“甚尔君,你去哪里”白鸟真理子有点意外地问道。
听到她的呼喊,伏黑甚尔懒洋洋的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抓匹马,”他说道。
白鸟真理子不,山上怎么会有马这种东西。你这家伙,不要把所有地方都跟赛马场联系起来啊
她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比较好了。
伏黑甚尔嗤笑了一声。
看着他带着点嘲讽的笑容,白鸟真理子才发现自己其实是被敷衍了。
白鸟真理子“那你去吧。”
她自暴自弃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坐一会。”
反正鬼在白天出不来,人如果有人要害她,至少还能直接回家。
伏黑甚尔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真的就这样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白鸟真理子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这家伙估计是瞒着她什么。
但是按照伏黑甚尔的个性,只有别人给他加活的,哪里会有他主动去找事情做的
奇奇怪怪的。
白鸟真理子嘀咕了一声,找了个靠近房子的角落坐了下来。
夕阳缱绻着洒在独自坐在树下的白鸟真理子棕色的头发上,带着点点星亮的金红。
她专注的看着这所并没有废弃很久、藤蔓绕着在墙上开出花来的宅子,高高低低的树枝带着它那柔软又轻浅的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在深青色的墙面上左右摇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像是蒙住双眼的那只手突然放松,白鸟真理子开始关注这些琐碎的细节了。
她选择踏上旅途,本来只是打算多看看未知的世界、未知的风景,在自己的思维还没有被日益严重的痛楚控制前找到不太一样的感受,但实际上美好的景色总能给人愉快的心情。
就像是终止了燃烧的蜡烛突然被重新点亮,白鸟真理子对这一趟珍贵的旅程的珍惜与热爱更加鲜活了。
她轻轻的呼了口气,望着仍在坠落的太阳。似乎也被太阳的热度灼烧到了啊。
对于白鸟真理子来说,她实际上别无选择。
“我要努力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再对朋友更加温柔一些,”她自言自语道,“这就够了。”
就在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伏黑惠你在家吗
白鸟真理子调出了键盘,简单的回复他。
白鸟在炭治郎这边的世界。怎么了吗
这次对面并没有一如往常的迅速回复。
刚刚将背包丢在床上的伏黑惠看见这个消息,犹豫了片刻还是先站起了身,走到洗手台边,洗了把脸。
脸上的热度稍微褪去了些许,他才拿起了手机,再次回复起了白鸟真理子的消息。
伏黑惠有点事情找你。
似乎对面一直在看着手机,他的消息刚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白鸟行啊。那你要过来吗我去接你
白鸟我觉得这边的夕阳还挺好看,要一起过来坐会吗
伏黑惠放在键盘上的手指稍微动了动。
伏黑惠好。
发完这个,伏黑惠又坐了一会,才揣上桌上丢着的那个盒子,慢慢的走到了白鸟真理子的门口。
当他伸手把房间的门推开时,那端的白鸟真理子果然已经站到了门口。
白鸟真理子自然的朝伏黑惠笑了笑,合上了门,又领着伏黑惠往柜子的位置走去,“我本来白天是不过去的,你知道,我走路比较慢,跟着炭治郎就是拖累他的速度了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座山了,在山的外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鬼,干脆打算晚上进去看看。”
说到这个,她拍了拍脑袋,上下打量起了伏黑惠,“你今天有任务吧,有没有受伤”
伏黑惠摇了摇头,“没有。”
他专注的看着白鸟真理子搭在门框上的手指,纤白瘦削,手背上的血管带着点似有若无的青色,在这样的白中显得触目惊心。
几天不见,她似乎和前几天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没有再继续暴瘦下去了。
这是件好事。
伏黑惠呼了口气,又瞥了一眼白鸟真理子卧室的床上。
果然,一个叼着竹筒的小女孩正躺在上面,昏昏沉沉的睡着。
“不带上她吗”伏黑惠问道。
“那边天还没黑,弥豆子不太方便出来,”白鸟真理子习以为常的说道,“这扇门我一般不关,等弥豆子醒了自己会过来的。”
她看着伏黑惠有点吃惊的表情,无奈的笑了起来,“毕竟那边的门和炭治郎的箱子是一体的,一般也没什么危险啦。”
简单的解释了两句,白鸟真理子就领着伏黑惠往那边走。
穿过暗沉的通道,显露在两人眼前的就是一片绚丽的云霞。
白鸟真理子轻轻的呼了口气,带着伏黑惠就地坐了下来。
“怎么样,”她有点高兴地说道,“很漂亮吧”
伏黑惠点了点头。
确实很漂亮。
听到自己的观点被认同了,白鸟真理子又偏过头朝着伏黑惠笑了笑。
“是吧,”她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有时候觉得远离大城市,看一看自己没见过的地方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顿了顿,她就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地方,“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情”
伏黑惠抿了抿唇,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份折叠好的纸质报告。
“家入小姐给我的,”他解释道,“之前你取回来的血,她化验了一下,然后和与谢也小姐一起稍微的实验了一下。”
白鸟真理子有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我带回来的血”她不解地说道,“我没带回来啊。”
伏黑惠提醒了一句,“你说的鬼的血。”
白鸟真理子这才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后来我向珠世小姐要的那个啊。”
她笑了起来,“怎么样有研究出什么吗”
伏黑惠摇了摇头。
“她们将你的血和来自鬼血的提取物进行了混合,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鬼舞辻无惨的血液,”他平静地说道,“是这样,几乎是短暂的接触后提取物就瞬间消失了。”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还有别的事情吗”她平和地说道,“如果没有不急的话,要不要再坐一会”
看着白鸟真理子并没有多大反应的神情,伏黑惠还是点了点头。
他就这样和白鸟真理子坐在一起,看着太阳一点点降落,没入带着薄雾的山林中。
“这个,”望着这样的日落,伏黑惠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给你。”
他有些不自然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纹饰的黑色小盒子,递给白鸟真理子。
“给我的吗”白鸟真理子疑惑的将盒子接了过来,打算看看里面放了什么。
食物糖果难道是一盒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小袋装的妆造试用品
她丝毫没有费力,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普通的盒子拆开了。
但令白鸟真理子意外的是,里面躺着一条项链,蜿蜒的链条带着点灿灿的金。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用细碎的金色锁链严丝合缝的串联起来,在暮色的照耀下泛着温柔的光泽。
缠绕着的、如同藤蔓般的枝条将不同颜色的宝石碎片穿成一朵小而精巧的太阳花,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深色天鹅绒的垫布上。
白鸟真理子有点愕然的抬头,看了一眼伏黑惠。
他为什么要送一条项链给她很贵的吧。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过于惊奇,连伏黑惠都在这种注视下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位设计师她说如果我买给身边的女性朋友的话,可以给我打折,”伏黑惠有点不太自在的解释道,“我就买了这个。”
似乎是考虑到白鸟真理子的心情,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有给津美纪和钉崎带,不用太在意。”
实际上这次的屋主是一位原创珠宝设计师,并且比起对咒术界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她家里也曾经有过咒术师之类的人物,这次的诡异事件也是她率先察觉,并且告知相应的负责人寻求帮助的。
诅咒并不算棘手,似乎在上次那场围攻高专的大战解决后,所有的诅咒都变得更“轻”了。
因此伏黑惠最近的加班时间也越来越少,上课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话说回来,即使是在严格的保密条例下,这位设计师还是相当热情的向着去执行任务的伏黑惠推荐了几款她设计的首饰。
“送给你的,”设计师兴高采烈地说道,“非常感谢你过来帮忙”
她手上则是拿着一套塔罗牌,似乎完全没被可怕的咒灵影响到,“我占卜出了你会来并且我的首饰必须要送给你一样”
“不用,”伏黑惠说道,“我不戴首饰。”
他短促的的拒绝显然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设计师小姐哈哈笑了两声,似乎在嘲讽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你的朋友啊”她恨铁不成钢的提醒,“亲人朋友喜欢的人我看你这个小哥也不是没人缘的人,怎么会连这些都不懂呢”
看当时她的架势,几乎要扑上来指着伏黑惠骂“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之类的话了。
于是,伏黑惠就给身边的人一人挑了一份不同的首饰。
给钉崎野蔷薇送的是简约漂亮的耳钉,给津美纪的则是优雅又温柔的耳坠。
至于白鸟真理子,他选了一条如同太阳花般的、熠熠生辉的吊坠,又挑了并不会过长的链条。
这份精心挑选的礼物实际上已经是伏黑惠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不会被拒绝的礼物了,但他还是有点忐忑。
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紧张。
伏黑惠呼了口气,认真地问道“你喜欢吗”
看着眼前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询问,白鸟真理子居然从这双漂亮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点似有若无的期待来。
她笑了起来,轻快的回答道,“我很喜欢,是很漂亮的项链,你选它肯定也废了很多时间吧谢谢你,惠君。”
伏黑惠点了点头,注视着白鸟真理子那双温柔的眼睛。
他不由得想到了冰箱里冷藏后再拿出来的蜂蜜,玻璃罐上晶莹剔透的水色中泛着带着些暖意的棕,蜂蜜融化的颜色软而平和,轻柔的像是对方的眼眸。
“那就好,”他低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的,”白鸟真理子再次重复道,“谢谢你,惠君。”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她摸索着拿起了那条项链,高高兴兴的往自己的脖子上挂,“说起来我还没带过首饰呢,现在倒是可以试试看。”
三两下将那条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白鸟真理子摸出了手机,借着反光的屏幕来打量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太阳花般的吊坠静静垂落在她的锁骨附近,闪烁着微微的光彩。
“好看吗”白鸟真理子将正面转向伏黑惠,“怎么样适合我吗”
她摸了摸挂坠,“我倒是觉得很不错,可惜夏天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怎么能穿裙子了。”
如果是夏季的话,配上裙子应该会更好看。
“要穿裙子的话,”伏黑惠看着白鸟真理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他立刻举出了一个例子,“钉崎一年四季都穿裙子。”
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
“我怕冷啦,”她笑着说道,“完全做不到一直穿裙子啊。而且我觉得还是简单的运动服比较舒服,穿裙子的话活动会不太方便,虽然也没什么需要我活动的地方。”
见伏黑惠似乎又因为她这句话情绪低落了下去,白鸟真理子转开了话题。
“最近的学习怎么样”她问道,“有没有跟不上之类的听说你们课业又加重了,还额外增加了很多的古代咒术研习课程”
伏黑惠点了点头。
“还好,”他简要的说道,“不是很困难。”
就这样,两人又聊了一些日常的话题。
直到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伏黑惠的手机才响了起来。
“呦呦,惠有没有想我呀”划开锁屏,从视频通话里蹦出来的五条悟挥着手和伏黑惠打招呼。
伏黑惠完全不想理会这种家伙啊。
他认命般的站了起来,“又有任务了”
“啊,虽然这样说也没什么错的样子,不过实际上也不全是啦,”五条悟甩了甩头发,“哎呀,难道老师在你心里已经变成这种形象了吗惠,你这样让人家好难过哦”
伏黑惠面色平静,“任务发给我,先挂了。”
他说着就要挂断视频,屏幕里的五条悟却打了个响指,“啊,等一下,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五条悟凑近了摄像头,依旧是笑嘻嘻的,“呜哇,大惊喜还有白鸟你们是跑去哪里一起玩了吗”
“怎么能不带上五条老师呢”他谴责道,“太过分了忽略我这个绝世无敌大帅哥真的是非常无敌过分”
白鸟真理子咳了咳,状似无意的打断了五条悟的话。
“如果是任务的话,”她温声和边上的伏黑惠说道,“你先去吧。虽然说我觉得大半夜还要跑出去做任务什么的简直不要更过分,但是总感觉早做完早休息啊。”
伏黑惠点了点头。
两人十分默契的一个字没管仍在屏幕里大喊的五条悟,任由他蹦起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白鸟真理子又带着伏黑惠回到了她的家里,顺便接一下刚刚睡醒的弥豆子。
“下次见,白鸟,”推开那扇通向高专的门,伏黑惠这样说道。
微风轻轻吹拂着他像是刺猬一样不服输的翘起的头发,一蹦一蹦,带着点可爱的弧度。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
“下次见,”她笑着回答,“惠君,加油啊。”
伏黑惠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白鸟真理子牵着弥豆子的手走回柜子里的时候,果然天已经黑了个透彻。
伏黑甚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蹲在箱子边上,遥望着远方。
“我回来了,”白鸟真理子故意说道,“怎么样,你捉马还顺利吗”
她假装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啊,是跑掉了吗”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看了白鸟真理子一眼。
“你还记得你欠了我多少赌马券吗”他说道。
白鸟真理子迟疑了一下。
“没多少吧,”她说道,“我记得没多少。”
“哦,”伏黑甚尔懒洋洋地说道,“那就没多少吧。”
他无所谓的说道,“都行吧。”
白鸟真理子“明明就是没多少。你不要把你自发的行为全都算在我的账上这是不可行的”
她恶狠狠地说道,“不然下个月的电费水费都你交,听见了吗”
伏黑甚尔不怎么在意的应了一声。
“我说,”他说道,“你觉得这个时代有没有富婆”
白鸟真理子捂住了脸。
“我猜应该有吧,”她艰难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啊该不会你刚刚是去找富婆了吧”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意识到了伏黑甚尔是故意恶趣味的把她的思路往那个方向引导,白鸟真理子瞪了他一眼。
“你又在骗我”她咬牙说道,“再这样我要考虑一下扣你的赛马券了”
这家伙也太混蛋了吧。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
他瞥了一眼白鸟真理子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倒是没想到你也会喜欢这种东西。”
顺着他的目光,白鸟真理子摸了摸吊坠。
“没人会不喜欢这种东西吧,”她说道,“精致又好看,这有什么不好喜欢的”
顿了顿,白鸟真理子终于觉察到了几分不对来。
“炭治郎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她疑惑地问道,“你刚刚下去的时候有看见他们吗”
又看了几眼那条项链,伏黑甚尔无趣的撇开了眼睛。
“我为什么要管那堆小鬼,”他的话透出点不在意的凉薄,“重要吗”
就在这时,远处的森林中传出了一声惨叫。
迷路的我妻善逸看着眼前几乎要打起来的两只鬼,抖了一下,拔腿就跑。
“是鬼啊啊啊啊别杀我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