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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抵达
    大巴车里的孩子们被雷声吓哭了,两条狗也烦躁地呜呜低鸣。张一粒紧捂着小木头的耳朵,外婆捂着小啾啾:

    “乖乖不怕,是雷公打喷嚏呢。”霍东升接到叔叔的电话后,立刻吩咐车里人,

    “不许开窗,不许离开车内,在车里比什么地方都安全。”说话间外面雷电交加,大地震撼,道道闪电劈开云层刺目而下,大巴车前正在行驶的几辆小车拐向路边停下来,有人打开车门欢呼着:

    “要下雨了!要下雨了!老天爷睁眼了!”

    “蠢货,这是没蠢死也要作死的节奏。”张一粒盯着下车疯跑的男人,给大家现场科普:,

    “雷电时,在车里最安全,车子对雷电有屏蔽作用,绝不能像那几个男人……”

    “啊——”奔跑中的男人被碗口大的火球紧追着,疯狂叫喊着,由惊喜变为惊吓只是眨眼睛,“嘭!”的一声,火球炸开,像放大的烟花一样,男人在烟花中变成一堆焦黑,其他几个男人尖叫着跑回车里,“嘭”的关上车门。

    大巴车里的人集体吓傻了,张一粒心咚咚直跳,没必要配合得这么惊悚吧。

    天空越来越暗,雷电轰鸣声更加频繁,闪电一道接着一道,路两边的树木被击中,有的焦黑一片,有的闪着火苗。

    “停车,停在路边等雷电过去。”张一粒果断决定。

    “小姨,我怕,我耳朵好疼。”尽管被捂着耳朵,也堵不住震撼人心的雷声,小啾啾嗓子都哭哑了。张一粒撕开卫生纸,给车里的孩子都堵住耳朵。

    一道闪电擦着车窗飞过,车内亮光刺眼,青色的球形闪电随风钻入大巴车后的轿车车底,“嘭!”的一声,车后传来阵阵惊恐的叫声。

    “大巴后谁的车?”

    “我叔叔的,他和几位老友都在那辆车里。他们原本都在各自家人的车里,我叔叔嫌路上寂寞,就把他们喊到一起。”

    “人肯定不会有问题,就怕车子有麻烦。

    ”咔嚓嚓——,无数道闪电如群魔乱舞一般刺向大地,“哐当”一声巨响,路边一辆小车被闪电掀翻,四轮朝天,车顶朝下,如翻个的甲鱼一般。车里的人惊叫着往外爬,车窗才打开,雷电紧追而来,正从车窗爬出一半的人直挺挺躺在那里,了无声息。

    “咔嚓”“呲呲”以及尖利的呼哨声不绝于耳,蓝色、青色、银白、黑色,各种颜色的球体争先恐后从天空飘落下来,有的落入树林间炸开,有的钻入半开的车窗里,还有的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像在寻找目标的凶兽眼睛。

    一阵狂风吹来,停在空中的火球相互碰撞,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半小时后雷停电收,世界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是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嗡鸣声消失后,疼痛感随之而来,十几分钟过后才恢复过来。车窗外云层退去,太阳露了出来。

    “日,老子总算知道什么是干打雷不下雨了,轰轰隆隆半天一滴雨没下。”侯启立揉着耳朵打开车门,霍东升带着霍元日上了车,

    “我叔叔车两个轮子爆了,油箱被击穿没法修了。”

    “丫头,叔叔要蹭你的车了。”

    “车里座位多的是,您随便坐。其他人都好吧?”

    “都没事。这是百年难遇的球形闪电大汇聚啊,老百姓的科普还是不到位,要不然躲在车里根本不会死人。”说是没事,但闪电击穿油箱时,几个老友有说感觉被人推了一把,有说全身瞬间不能动弹,而他则感觉全身发麻,但过后都恢复如初。

    车辆进入乡道,路况明显变差,外婆和小姨激动地看着不远处模模糊糊的村庄,

    “看见没,那就是雀屏山,山脚下有好几个村庄,我们村在东南脚下,就叫东屏村。”

    “你们村子临海吗?”霍元日问道。

    “不临海,听村里到过海边的人说,离海六七百公里呢。”霍元日笑笑,华国台风平均影响范围六百至一千公里,六七百公里正好在此范围内。

    “村里可经过台风?”

    “我小时候经过一次,得有六七十年了吧。”外婆回忆道,“就是下了五六天大暴雨,庄家淹死一部分,其他没什么大影响。”霍元日低头沉思。车子快进村子的时候,远远听见一阵鼓乐声。

    “这是哪家在办喜事。”大家伸头向外观望,这时天已经快黑下来,气温在人体能承受住的范围,选择这个时候办喜事也是无可奈何吧。

    外婆家住在村子最东头,两层小楼,是爸妈二十多年前给她盖的,很是气派。除了外婆这栋楼就是村长家后盖的三层楼,算是村里的‘豪宅’。

    车子开进村子,呼啦啦跟进十几个孩子追着车子跑,外婆打开车窗和他们打着招呼,

    “冯阿婆,这车是你家的吗,可真大。”

    “冯阿婆,后面的小车也是你家的吗?”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询问着,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冲外婆喊道:

    “婶婆,今天大伯公家的表叔结婚,你去添喜钱吗?”

    “是你士荣表叔吗?”

    “就是他,他娶了个大肚子的婆娘。”

    “你伯父这是一心想要孙子啊。”外婆感叹道。

    “我们走的时候士荣才离婚,这才几个月就结婚了,那大肚子婆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小姨疑惑道。

    “现在能生孩子的女人就是宝,肚子里不是他的,总能生出他的。”

    “月娥说她没毛病,堂弟能不能生还不一定呢。”小姨显然对那个堂弟不满,

    “那我们要不要去添喜钱?”

    “去什么?人家处处躲着我们,去上赶子讨人嫌吗?”张一粒知道外婆和小姨说的是她妈妈的亲大伯冯善仁家的事,这个伯外公自从知道外婆有克夫克亲的命,就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边都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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