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衙内幻想着能抓到刘娥柔软的酥胸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旁边冲了过来,一个肩撞,撞开了抓着刘娥的那几个下人。直挺挺的站在了杜衙内的面前。大汉敞着外衣,坦露着两块健硕的胸肌,胸肌上长满了毛茸茸的黑毛。
杜衙内已经来不及撤手了,像耙子一样的手指抓在了那大汉的胸前。他只觉得抓在了一丛乱草上,根根扎手,乱草的下面则是硬得像岩石一样的肌肉。
“你!”杜衙内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大汉,一阵欲呕的感觉浮了上来。而那大汉却还咧着大嘴冲着他傻笑,似乎颇为享受他这一抓的感觉。
围观的众人一阵哄笑。在众人后面的茶楼里,燕飞阙正在盯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巫沉刚。
他冲着巫沉刚一招手,巫沉刚立刻像拎小鸡一样的抓着杜衙内向茶楼走来。隔着打开的窗户,一把将杜衙内丢进了茶楼,扔在了燕飞阙对面的椅子上。
杜衙内的手下蜂拥着向茶楼冲来,却见巫沉刚一瞪眼,甩起两条车轮似的胳膊便将那些人打得屁滚尿流。
“你。。。你是什么人?”杜衙内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质问着燕飞阙。
燕飞阙头也不抬,用茶盖轻轻的拂去茶碗内的浮沫,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坐下!”
杜衙内本想逃出门外,但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的挪不开步子。面对着眼前淡定的燕飞阙,惊恐的他似乎别无选择。他哆哆嗦嗦的坐了下来,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等待着燕飞阙的处置。
燕飞阙并没有再说话,对于这种淫邪之徒他没有什么好讲的。他只是在等,在等一个值得和他说话的人。
龚美扶着刘娥和众人一样也向茶楼里望着,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有一点他们可以确定,是茶楼里的人救了他们。
没过多久,一匹快马从街的那一头冲了过来,远远的还有一群宫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在追着马跑。
“来了!”燕飞阙终于等到了赵元休,一个他处心积虑想要接近的人,一个值得和他说话的人。
赵元休勒住了马,翻身下来之后直奔刘娥。
“你。。。没事吧?”赵元休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意。
此时的刘娥,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望着赵元休。她也在等,等这个值得她等的人。
“淫贼何在?!”赵元休转过身来环顾着众人,用冰冷的语气问道。
巫沉刚用手一指杜衙内,赵元休带着满脸怒气,快步的走进了茶楼。
当他走到桌边时,面对着他的燕飞阙忽然抬起头来。
赵元休一愣,眼前的这张脸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熟悉的是,那一双坚毅而又睿智的眼神,令他想起了几年前在夜市上救他的那个人;但满脸的沧桑和干练的神态,又让他觉得离那个当年十几岁的少年相去甚远。
燕飞阙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草民燕飞阙,见过王爷。”
“燕飞阙!你果然是燕飞阙!”赵元休激动的一把拉住了燕飞阙的衣袖,兴奋的喊道。
燕飞阙冲着赵元休微微一笑,笑容中似乎在问:“别来无恙?”
赵元休本想和燕飞阙好好聊一聊,但一见旁边坐着的杜衙内,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心中的燕飞阙可是个行侠仗义之人,没想到居然和一个淫贼坐在一起喝茶!”赵元休显然对燕飞阙的做法十分不满。
燕飞阙淡淡的说道:“他还不配和我一起喝茶。我让他坐在对面是在想如何处置这个淫贼。”
“想到了吗?”
燕飞阙不卑不亢的回道:“既然王爷来了,就由王爷做主吧。”
“好!”赵元休干脆的说了一声,抬起手来“啪”的扇了杜衙内一个嘴巴。
杜衙内捂着脸,惶恐的看着赵元休。
燕飞阙摇了摇头道:“王爷宅心仁厚,这一巴掌打得不免有些轻了。”说完,挥手便又给了杜衙内一个嘴巴。
这个嘴巴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扇得杜衙内眼冒金星,脸上立时多了五根手指印。两颗牙齿应声而落,随着血水淌了出来。
“这几日身体不适,手上的力道未免打了折扣。本应打掉他满嘴牙的,却只打掉了两颗。要不我再扇一次?”燕飞阙边说边抬起了手。
杜衙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也顾不上满嘴的血水直流,含混不清的向燕飞阙磕着头。
“滚!”赵元休怒吼道。
杜衙内就像脱离苦海一样,瞬间从地上爬起慌不择路的向门外跑去。
赵元休哈哈一笑坐到了燕飞阙的对面,急急的问:“这几年你都去哪里了?”
燕飞阙慨叹一声,“山野村夫,四海为家。让王爷挂念了。”
赵元休点着头,眼睛却看向了站在街对面的刘娥。眼神中不自觉的透出了一股温情。
燕飞阙敏锐的觉察到了,赵元休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青春期的冲动让他开始寻找心宜的对象,显然,他已经找到了。
“王爷,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小娘子?”燕飞阙试探着问。
赵元休不假思索的“嗯”了一声,随即转过头来注视着燕飞阙。这个曾经救过自己的恩人,此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问出了自己的心事,难道是上天安排的吗?
他小声的对燕飞阙说:“哥哥,自从那年夜市救我之后,我便认定你是我这世上的兄长了。不瞒哥哥,我确实对那娘子有意,而且是越看越觉得放不下。有时我会一个人在宫中发呆,满脑子想得都是她。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燕飞阙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问道:“那娘子叫什么?”
“刘娥。他旁边的男子是她表哥,名叫龚美。”
燕飞阙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喜欢上了她,那就和她表哥说说接进宫去不就完了?”
赵元休摇摇头道:“我也想过,但就怕爹爹不允许。倘若贸然行事,只怕欢喜不成还害了他们。”
“那刘娥知道你喜欢她吗?”燕飞阙问,这其实是最重要的。单相思的后果就是会把人逼疯。
赵元休茫然的摇着头。
“试探一下不就行了?”燕飞阙斟酌着说。
“如何试探?”赵元休显然没有任何经验。
“我去。”燕飞阙说完站起身来,走出茶楼,径直走到刘娥面前。
刘娥和龚美看见赵元休和燕飞阙一人打了杜衙内一个嘴巴将他轰走。顿觉心中一口恶气消弭了,正准备收摊回家,却被燕飞阙拦了下来。
“小娘子,你可知茶楼里的那个人是谁?”燕飞阙一指赵元休问道。
刘娥轻轻的摇了摇头,但眼睛却一直看着赵元休。
燕飞阙进一步说道:“他就是当今陛下的三子韩王元休。”
刘娥和龚美都吃了一惊,能得到韩王的垂青对他们来讲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唉!可惜啊。他即将要去边塞了,只怕这一去就难再相见喽。”燕飞阙边说着,边仔细的观察着刘娥的表情。
刘娥听燕飞阙说完,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了不舍之意,就像是自此以后心便没了归属一样。她轻声问道:“韩王要去哪里?”
“好像是河间府。”
刘娥咬了咬嘴唇,坚定的点了点头。
燕飞阙看明白了,这刘娥算是铁了心了,赵元休到哪里她就去哪里。
燕飞阙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回到茶楼,坐了下来。
“怎样?”赵元休迫不及待的问。
“我看好事可成矣!”燕飞阙自信的回道。
赵元休猛的站起身来,脸色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润无比。
“哥哥,接下来该怎么做啊?”赵元休显然已经把燕飞阙当成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询问着。
“接下来吗?我想想。。。你先喝茶。”燕飞阙安抚着激动的赵元休,思索着。
赵元休现在对自己如此的信任,这大大出乎燕飞阙的意料。离自己规划的蓝图似乎更接近了。所以刘娥这件事一定要给他办好。但怎么才能将他们撮合到一起呢?感情这种事,分寸要拿捏的恰到好处,否则,一桩美事也可能变成一桩憾事。
“天书,招人来问问。”燕飞阙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