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退下,立刻回去把全部有关臧琼的所有资料,全部没有删减的整理后,交给武立轩。
拿着第一手资料,武立轩回到和慕容月居住的地方。
慕容月已经醒了过来,手中拿着三块玉牌和玉瓶,仔细查看,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现象。
见到武立轩进来,微笑着上前,把东西收起来,瞅瞅那一沓资料,扬眉,“这是什么?”
“臧琼的资料,月月一起来看看。”武立轩扬扬这厚厚的一叠资料,铺开在桌子上,顺便把大夫说的假面和紫原,都告诉慕容月,傲月的情况目前也只能求助假面。
“那个大夫是什么人?哪里请来的?”慕容月心里说不出来有种怪异的感觉,宫里的御医估计都不一定知道的东西,这个小小茂城的大夫怎么就知道了。
“茂城城主专用的大夫,叫李归,茂城城主一年前得怪病,张榜求医时,这位李归大夫自动揭榜,然后医治好了城主的怪病,就此留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武立轩把资料暂时放到一边,看着慕容月。脑子搜索了一圈,关于那个大夫,还就真是这么点信息。
“这个大夫的医术不一般,不过,身份需要再考证。一个医术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简单的就只是一个城主的专属大夫?”慕容月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已经邀请了这个李归一起上路,他医术渊博,说不定有大用,至于身份问题,我会让宁海再好好查查。”武立轩让慕容月放心,这个事情,他会安排,仔细排查。
慕容月也就不再去多想,拿起桌子上的资料,仔细的查看,她发现一条很有趣的消息,就是那个假面先生很喜欢收集玉制品。
而且,上面还有消息指出,菲儿曾拿着一块玉制品,去拜见假面先生,并且拜假面为师。
慕容月格外留意了这一条,把这个信息记在心里。
在茂城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大部队再次出发。
傲月被送回了星辰京城,此次是去臧琼,傲月又出现在黑衣人的队伍中,明显是被臧琼捉去的,傲月一露面,双方就要撕破脸皮,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茂城的下一站就是到臧琼边境了,走上半天时间,就到臧琼的边界城市临江。
过边境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又遇到了一波狙杀,不过,都被打退了。
就在快到临江的时候,快马加鞭传来京城的急报,黑盒推举出新的黑河之王,以原本的黑河之王意外死在星辰为由,发兵攻打星辰。
孟左相请武立轩快速回京,安排相关事宜。
事关国家社稷,黎明百姓,一个处理不好,就要让边境临近黑盒的百姓再次面临战火的波及,导致家破人亡。
两人立刻商量,武立轩回京,处理这件事。慕容月按照原定计划,前往臧琼骠骑将军府。
送别武立轩,慕容月就率领大部队,前往臧琼,代表星辰拜访臧琼皇帝。
到了臧琼边界的临江,临江城主已经在城门迎接。
臧琼的旗帜鲜明的挂在城头的城墙上,临江城主身着臧琼的官服,带领临江大小的官员,齐齐前来迎接。
慕容月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黑压压一片的一群人。
“恭迎星辰使者莅临我臧琼。”临江城主行了个标准的外交礼仪,看来看去,在队伍里找寻,发现没有见到武立轩,诧异的询问,“不是说,星辰皇帝也来了吗?请问使者,星辰皇帝何在?”
慕容月回礼,露出标准的笑容,不卑不吭,不傲不骄的说,“京城临时有事走不开,我国皇帝陛下这次出使臧琼就由我慕容月全权代表。”
星辰皇帝不来了?怎么不早说?
害他花费这么大阵仗,迎接一个女人,还只是一个使者。
临江城主的脸立刻掉了下来,当场就给慕容月摔了个脸。
脸上的笑容不在,冷冰冰的说,“使者请吧。”
说完,临江城主率先掉头离开,一众临江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富绅权贵都随着离开,每一个人那都是精明的很,上面什么态度,他们就什么态度。
临江城主给慕容月甩了脸,这些人自然跟风的不给慕容月好脸色。
宁海一看主子受辱,就要上前替慕容月出头,慕容月伸出一只手拦住宁海,让他稍安勿躁。
挥挥手,大部队随着临江城主进城,慕容月始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喜怒哀乐。
到了城内,临江城主直接不见了,来安排慕容月接下来事宜的人变成了副城主。
一个城里面,都是一个城主和一个副城主,城主统领各项事宜,副城主手中并没有实权,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分担城主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宜而已。
对于慕容月这样的使者来说,让一个副城主来接待,那就是变相在轻视,带着某种意义上的折辱,更何况慕容月是武立轩的女人,原本是王妃,现在随着武立轩做了皇帝,那自然顺理成章的就是皇后,但是因为孟太妃的从中作梗,导致慕容月并没有受到正式的册封。
在星辰,慕容月其实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但是因为没有正式册封,对于臧琼来说,慕容月就只是一个小小的使者,跟皇后的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
临江城主就是拜高踩低的主,势力的很,自然面对小小使者身份的慕容月,那就压根不给面子。
宁海宁波看到自家主子收到这种折辱,强忍着怒气,站在慕容月的身后,没有发作,主子下令谁也不准说话。
“有劳副城主了。”慕容月非常客气的跟副城主见礼,一点也不在意到底是谁来接待她。
“应该的,使者请跟我来。”副城主面色沉稳,没有像城主那样,露出不耐和势力的嘴脸,周到的带着慕容月到给其安排的住处。
一众人来到驿站,副城主恭敬的说,“使者请进,这里就是为您准备的住处,如果有什么缺的,需要的,可以跟我说。”
宁海看着驿站,一副破败的样子,周围的驿站仆人都懒散的站在一边,甚至能看到窗台上厚厚的灰尘,眉毛拧的那个重的,像条虫子在额头盘踞。
这么破这么脏的地方,这些臧琼的官员是存心侮辱人的么?
“好的,有需要我再跟副城主说,您请回吧,赶了半天路,我们也累了。”慕容月的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地方破点也没什么,她也不会太过计较,但是还能这么脏乱,实在是让人没法忍受。
副城主还是一副标准的稳重的样子,仿佛眼前住处的安排,都是应该的,是最好的安排。
淡定无比的跟慕容月告辞,驿站就只剩下慕容月等一众人。
驿站的仆人看副城主都走了,一个个,原本慵懒的样子都变了,立刻都跟被欠了巨额债务似的,摆着一张死人脸。
有两个面向很是刁钻的女仆,撇撇嘴,刻薄的说,“要住地方自己收拾,我们可没有功夫伺候星辰来的女使者,我们都是要伺候皇帝和达官贵人的。”说着女仆还拂拂自己的发髻,一副自己很高贵,慕容月很下贱的样子。
宁海再也忍不住,厉声呵斥,“敢这么说我星辰的一国皇后,你这是找死。给我上,掌嘴。”
身边两个肃杀的成员,立刻上前按住两个女仆,啪啪啪,甩了几巴掌。
成年男子的力气本身就大,再加上是练武的,那劲道直接飙到了另一个层次。
主子被折辱,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心中更是有气,于是出手就更重了。
几个巴掌直接打的两个女仆口吐鲜血,牙齿都掉了几颗。
周围的仆人一看,立刻噤声,脸上的不屑和轻视收了收。
“你什么一国皇后?星辰根本就没有下封后诏书,你这是在冒充皇后身份,其罪当诛。而且我们姐妹可是城主专门安排去城主府伺候星辰皇帝的……”
两个女仆打扮的人,嘴巴被打的出血,牙齿掉了几颗,还是没有学乖,张着漏风的嘴,呼啦啦的说个没完。
一听这几个女子侮辱的言语,慕容月脸色一寒,再一听,这两人竟是城主要进献给武立轩享用的,立刻脸黑成一团,冷冷的说,“的确是找死。”
说完看了宁海一眼,宁海立刻明白,主子这是怒了。
宁海冷笑着走到两个女仆面前,不屑的说,“就你们两个的样子,连给我家主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还敢妄想我国皇帝。”
站着的众多仆人,没有看清楚宁海怎么出手的,一晃眼的功夫,就看到两个女仆的四肢诡异的弯曲着,被折成不可想象的弧度,像两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地上,嗷嗷的痛呼。
接着,宁海环视一周,脸上嗜杀的意味闪现,“我们是客人,你们是负责服侍我国来使的仆人,仆人胆敢当众侮辱客人,那就是找死,谁要是现在想找死,就站出来,要是不想死,立刻滚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把这个驿站打扫干净,方便我国来使入住。”
四周的仆人哪敢往前站,又不是真的活腻歪,地上躺着的两个人那个惨状就是一个触目惊心的警醒。
立刻,一窝蜂的,仆人们开始回到自己的区域,快速打扫起来。
宁海这才满意的回到慕容月身边。
“给这两个女仆医治一下,不要让她们两个人死了。身在臧琼,杀了臧琼的人,我们会有麻烦。”慕容月冷声吩咐。
“是,主人。”宁海招呼身边的人,把这两个女仆抬到一间偏僻的屋子,请了李归来医治。
李归的医术也真是不错,一幅药下去,两个人便不再痛的嗷嗷叫,只是四肢肯定是要废了。
这边宁海一发威,仆人们手脚利索的收拾出来屋子,请慕容月入住。
慕容月面无表情的来到中间最大的那一间,收识后的房间还不错,相对干净,随身的嬷嬷什么的,立刻给慕容月铺床。
驿站后院一个无人的地方,一个仆人趁着没有人注意,匆匆离开驿站,去往临江城主的府邸。
“启禀主子,您果然猜对了,刚才有人偷偷离开,前往城主的府邸,是一个男仆,负责厨房膳食的。”
宁海在嬷嬷铺床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进来禀报,脸上还带着一抹拜服。
“嗯,准备一下,等着城主的兴师问罪吧,去看着那两个女仆,别让那两个女仆死了。受伤和死人可是两码子事情。”
慕容月站起来,吩咐宁海,然后让嬷嬷继续铺床,自己则走出了房间,来到驿站房间前的那片空地,大致看了下地形,心里有了计较。
眸光闪烁,慕容月直接命人搬了张凳子,坐在空地上等着。
不来的话就算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临江城主要是来了,就别怪她不客气,她慕容月不是好欺负了,先前忍了,可不代表她会忍到底。
片刻,没有等来临江城主,却等来了宁海带来的两个女仆咬舌自杀的消息。
慕容月眼一眯,这是顺势要给她下套?
这么来说,那就不是侮辱她这么简单了,是怕要生事。
皱了皱眉头,慕容月淡淡的眸光闪烁,分析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可能会发生的后果。
在你心里大致做了一下推演,觉得没有什么漏洞后,摆摆手,让宁海直接把那两个死了的女仆抬到这里。
宁海诧异,明显这两个女仆自杀,幕后之人是要扣个屎盆子在主子头上,主子怎么还这么着急上赶的把尸体,明目张胆飞弄到这里,那不是事情越闹越大吗?
不明白归不明白,宁海一向相信慕容月的聪明机智,没有异议的立刻照办。
一盏茶的功夫,几个士兵抬着担架,直接把另个女仆的尸体抬到驿站房间前的那片空地上,空地的在前面就是驿站门口。
这时,黑压压一堆人,气势汹汹的往驿站而来,领头的赫然就是临江城主。
踏进驿站的临江城主,一眼就看到慕容月坐在场中央的空地上,面前就摆着两具女尸。
看慕容月的架势,像是一早就坐在这里等他。
慕容月知道他要来?
临江城主脑子中还在回荡这个问题,慕容月却已经出口,先发制人的冷喝,“城主大人你来的正好,我也省的再去派人请你,这两个驿站女仆先是辱骂我在前,后又自杀陷害我在后,臧琼难道就是这样待客的吗?难不成臧琼就只有这样的刁奴了吗?城主大人今天你可要给我一个说法。”
听到慕容月的话,临江城主一口气堵在胸口,尼玛的,老子是来问你罪的,你倒是先发制人,问起我来了。
可是气归气,临江城主也不便发作,只得憋着一口气,冷冷的说,“来使说错了吧,据本城主得到的可靠消息,是你们无辜打人再现,杀人在后,是你们星辰应该我们臧琼一个交代吧?跑到我臧琼的地盘上杀人,星辰简直是目中无人。”
呵呵,就知道他在这里等着她。
慕容月勾唇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云淡风轻的问,“城主可有随身的大夫?”
“有,但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转移话题,今天星辰势必要给臧琼一个说法,我臧琼的人,可不是星辰一个来使,随便想杀就能杀了。”
临江城主一脸的刻薄相,紧扣这顶“杀人的大帽子不放,一再强调。
“城主稍安勿躁,可请随身大夫前来诊治,这两名女子是否还有救?”慕容月再次出口请求,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临江城主眯眯眼,很想看透慕容月在想什么,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那一脸的淡漠平静,让他这个久居城主之位的人,竟产生一种不能把其怎么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激怒了临江城主,眼睛直直瞪着慕容月,人都死了,你还能玩出来什么花样?他就不信了,慕容月你能让死人当场复活?
小丫头片子一个,老夫还会怕你?
挥挥手,示意随身的大夫上去。
大夫接受到自家主子的命令,这才慢慢的来到两具尸体跟前,掀开两具尸体身上的白布,看到尸体脸上,尤其是嘴角流着的鲜血,和咬断的半截舌头露在嘴巴外面时,忍不住还是被吓了一跳。
周围围观的仆人那更是脸上青白,这两个人先前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才多久,就变成一副这么吓人的死人摸样。
临江城主也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惨像实在有点渗人。
“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来使这是在耍着人玩儿吗?”随行的大夫不乐意了,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了,可是毕竟他是大夫,是给人治病救人的,见死尸那是很不吉利的,尤其是已经死了一会儿的尸体。
“那大夫看的出来这两个人是咬舌自杀吗?”慕容月对于大夫的冷言冷语和质问,依旧面不改色,而是非常不经意的问了这个问题。
谁都没有发现,慕容月平静的目光深处,有着光亮闪动,要是武立轩在场,就会看到,那抹光亮,是在引人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