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孙谦看陆滢还有心情开玩笑,知道她还算正常,放下心来就走了。
文静继续给陆滢踩背,“澜姐做事好低调,要不是教练说,我想她要结婚了我都不知道。”除了关于退役的事情跟媒体透露了一些,其他的消息,还真没怎么说过。
陆滢觉得也许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最合适——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她也没什么时间去困惑这些问题了,还是好好疗养让自己恢复,备战奥运会才是。
希腊公开赛为期五天,在二月一号结束,汪澜不负众望拿下了女单冠军,而来永超和叶天祺的组合则是再度斩获了女双桂冠。
男单比赛程纲称王,成为年轻小将中的领军人物,齐澄失利半决赛,白一恒决赛中输给了程纲,可是两人的双打组合继续给力,在孟洋和汪海东这一黄金组合拆队后,成为国乒的一号男双组合。
孟洋和汪海东的拆队也是遇到了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汪海东好不容易伤病好得差不多了,又是出了车祸,骨折。即便是和最佳拍档孟洋搭配也不能有好的成绩,梁国征不敢冒险让孟洋带着这么一个伤号去准备奥运会,所以现在队里着重培养的是白一恒和齐澄的男双组合,而另一对则是巩新杰和程纲的老少搭配,孟洋则是着重于单打,毕竟他和白一恒是男乒数一数二的存在,已经预定了一个参赛名额。
如同女队已经定下了汪澜和陆滢一样,接下来第三人就是看其他的人如何争夺了。
女队的来永超、叶天祺、曹鑫在争夺奥运会参赛资格,男队的巩新杰、程纲和齐澄他们也同样在为这个参赛名额努力。
而在卡塔尔多哈进行的世乒赛团体就是他们的机会,在世乒赛中的表现将直接决定谁能够搭上最后的一班车通往奥林匹克之都。
因为腰伤的缘故,陆滢的训练强度一下子就是弱了下来,到了二月中旬,她才开始恢复正常训练。如果说之前的亚运会让汪澜做一单是必须的选择,那么现在这个必须已经不是那么必须了,无论是从技术还是赛场经验而言,陆滢都不差什么。
虽然头些天受伤了,可是现在她身体条件还是比汪澜好,所以做一单更是有把握些。
世乒赛团体比赛向来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所以便是孙谦,也没有再要求陆滢继续养伤,而是根据陆滢的训练情况,适时地提出意见。
二月底的时候,国乒队出发前往多哈,准备比赛。
齐澄还是第一次来多哈,去年的卡塔尔公开赛国家队报名之后又是取消,还被国际乒联主席怨念了一顿。他也是从去年才开始参加大赛崭露头角,如今有机会参加团体赛,更多的还是为了奥运会做准备。
在公开赛中,齐澄多次都进入四强,可是却始终没能拿到一个冠军。相较于程纲的耀眼,齐澄似乎总是差了那么点,当然在双打上他倒是不弱于任何人,可是单打上取得成绩那才是作为运动员最大的目标。
“你发现了没,齐澄最近比较忧郁,上次去希腊参加比赛,当地的华人被他都圈粉了,叫他什么忧郁王子。”
陆滢看了过去,不知道旁边坐着的程纲念叨了句什么,齐澄笑了起来,原本就是明朗的眼眸一下春暖花开,哪有半点忧郁王子的气质?估摸着是同胞们在欧洲呆久了,眼光都有点问题。
……
比赛头三天是小组赛,除了第一天一场比赛外,接下来的两天都是早晚各一场比赛。小组赛中最是让中国女乒期待的就是和新加坡女乒还有韩国女乒的较量。
这两年来田佳佳逐渐成为新加坡女乒的领军人物,在国际赛场上取得的成绩也算是不错。设身处地的想,即便她进了国家队,能够战胜其他队友获得在国际赛场上比赛的机会有多少?
没有这些机会,又怎么能获得成绩呢?
虽然在新加坡的训练条件远不如在国家队,可是田佳佳并不后悔这么选择。
凡事都要做出取舍,若是非要说什么事情是田佳佳最为后悔的,也许她后悔没能在奥运会上坚持住把汪澜拿下,可是从没有后悔来到新加坡打比赛。
考比伦杯田佳佳也想捧起,然而想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保证小组出线进入四强。
参加团体比赛的十二支队伍除了中国队这个超一流的队伍,还有诸如德国女乒、香港女乒、韩国女乒这样的劲敌,好在在之前的小组赛中她们已经3:2艰难战胜韩国女乒,如今和中国女排一样小组之中三战皆胜,田佳佳也知道她们的目标是小组赛内保二争一。
团体比赛从来都是一项充满魅力的比赛,因为排兵布阵上特别有意思,有田忌赛马的谋算之道。
田佳佳对上陆滢的战绩有点惨,所以她挺不希望这次遇上陆滢的,若是有可能,遇上汪澜是新加坡队最好的打算,当然,来永超也可以。
不过事与愿违,这两个从小一起练球的老朋友再度在世乒赛的赛场上相遇。
田佳佳脸上有些无奈的神色,比赛结果甚至比媒体的预测还要好上一些,中国女乒3:0拿下新加坡女乒。
“她心态不对,一看到她那神色就知道。”陆滢跟叶天祺念叨了一句,“比赛场上,你不能让对手读懂你的情绪,尤其是那种消极的信息。”
这次的团体赛,她和汪澜都是老将,而叶天祺和来永超都是第一次参加,还有一个参赛的就是前段时间复出的林嘉,林嘉复出的原因陆滢不是很清楚,不过女乒的元勋,而且比赛经验丰富,对于她的复出,不会有人说不同意。
因为叶天祺还小,所以陆滢和汪澜都有意识的指点她,毕竟年轻一辈中叶天祺是最出挑的,文静和孙婉还都在队内苦训的时候,叶天祺已经拿下了不少的冠军,虽然是双打冠军,可那也是成绩。
“那我是不是最好做到像滢姐你这样面无表情?”
“澜姐,你来吧。”陆老师教学时间结束,现在把舞台交给汪老师。
“傻姑娘,你做得到吗?”汪澜戳了下叶天祺的脸蛋,因为带着几分婴儿肥,所以手感挺不错的,一戳管保一个小窝。
叶天祺摄于几个师姐的威严不敢反抗,她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个手给晃下去。
“那不就得了,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过赛场上要稳定情绪是对的,起码别把自己厌战的情绪暴露出来,这是咱们作为职业运动员的基本修养。”汪澜很是耐心,“再说了,能有几个人做到你滢姐这样?”
比赛场上面无表情,面对陌生人面无表情,面对媒体面无表情,也就在她们一群熟人中才会彻底暴露,汪澜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和新加坡女乒的比赛结束后就是晚上和韩国女乒的比赛,几个人都回去休息。
路上正好遇到了男乒。白一恒、孟洋、巩新杰、程纲和齐澄,男队的参赛队员中后三员虎将都在争取表现更好些,为参加奥运会做最大的努力。
相较于女乒的格局明朗,男乒现在处境并不算好,尤其是还有几支传统强队虎视眈眈。
“陆滢,听说你小青梅在更衣室里哭,真的假的?”巩新杰的性子和他那无害的长相一点都不一样,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欠揍。
“你喜欢她?”陆滢还没开口,汪澜就是先跟巩新杰杠了起来,自从巩新杰给汪澜起了外号后,汪澜发誓要减肥,而另一方面就是每次见到巩新杰都跟他吵架,都成了习惯。
“不然的话那么关注人家小姑娘什么意思?女更衣室里的事情都知道,巩新杰,你就不怕传出去别人说你是老流氓?”看着巩新杰被自己堵的说不出话来,汪澜觉得特别的爽。
“走,回去睡觉,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她说不过梁国征,难不成还说不过巩新杰?再说了,打嘴仗的时候单挑就单挑,拉什么外援呀。
汪澜一副大姐大的派头,巩新杰站在那里,一旁孟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下次别给女队的起外号了,女人是得罪不起的。”
尤其是汪澜,最近嘴巴越来越刻薄了,巩新杰还真不是对手。再说了,除了梁国征,吵起架来,男队的哪个是女队的那些人的对手?
“就算是吵架,那也跟陆滢吵呀,她参加辩论都不开口,所以真是吵架,她肯定吵不过你的。”孟洋怕了拍巩新杰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道:“加油。”
“别听孟师兄胡说。”齐澄拖着巩新杰往前走,“其实陆滢吵架挺厉害的,就是她不怒而已一怒惊人。”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
巩新杰就说了一句而已,结果被汪澜怼不说,又是被孟洋语重心长的教训,现在就连齐澄都来跟他传道受业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嘴巴那么刻薄,小心嫁不出去。”
齐澄听到这么一句,他真的觉得队里嘴巴最毒的是这一位,老队员呀老队员,你可是比汪澜还要大几岁的,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确定要这么刻薄?
当心回头人家大胖小子都有了你还没找到媳妇,到时候才是想哭都没地哭去。
一不小心感冒了,昨天晚上睡得早,今天也没起来,现在才写完。天气多变,注意身体
老管家将其中一封送到了太傅府上,孙晋江打开了另一封,看到内容却是顿时愣在了那里。
百日热孝!
孙父究竟在想什么,竟是怕自己的“女儿”卖不出去吗?这般逼迫!
任由着火舌子吞了那信件,孙晋江坐在窗户前,多少也能猜得到送往太傅府的信上面的内容。
只是,他忽然不敢想杜太傅得知了孙父的意思之后会是个什么态度。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连生死都不在乎,对于自己这个儿媳妇,他又能有几分看重?
“小姐不必担心,和杜公子的婚事,是老爷当初和太傅大人约好的,太傅向来一言九鼎,断不会取消婚约的。”老管家多少也知道了信上的内容,不由宽慰道。
孙晋江冷冷一笑,就连老管家都看透了,孙父还能不知道?
除非他是傻子!可是孙父决计不是愚笨之人,可是为何却还是想出这主意的?
莫非,这并不是孙父的意思?孙晋江一身冷汗,想到孙乾当初的疯狂,不由觉得一阵战栗,是不是……
“福伯,那送信的人在哪里?让他过来见我!”
老管家见孙晋江着急,连忙去喊人,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却是折了回来,一脸的怀疑,“已经回去了。”
孙晋江顿时觉得这事情到处都是蹊跷。
这封信,实在是太古怪了。
老管家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试探着说道,“这笔迹的确是老爷的无疑,这点老奴可以担保。”
孙晋江闻言笑了起来,冰冷无情,“笔迹,也是可以模仿的?本朝不就出了个孙大家吗?”
孙大家最擅长模仿王子希的著作,几乎以假乱真。
老管家闻言,顿时心中一寒,面上一冷,瞠目结舌。
果然如孙晋江所料,当天下午,太傅府里就派来了人,老管家知道来人地位不低,连忙将忠伯引见给孙晋江。
“……还望孙小姐节哀。”
全都是场面话,孙晋江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出来了,却不料忠伯话锋一转,旋即又道,“老爷说亲家所提的事情也正是他考虑已久的,因为我家公子读书之事,小姐已经耽误闺中多年,此番若再是守孝三年,怕是又是一番折腾,不如趁着这工夫,先成亲,后圆房,不知孙小姐意下……”
“噗!”孙晋江一口茶水吐了出来,忠伯坐在他对面未能幸免于难,只是却还是坚持道,“不知孙小姐意下如何?”
先成亲,后圆房?说这话的真的是杜太傅吗?孙晋江默默咽了茶水,身后红袖却尖着嗓子问道,“杜管家你不是在骗我家小姐吧?福伯,我听错了吗?杜公子答应了!”
孙晋江默默无语,自己就真的这么滞销吗?不过……杜太傅,这话果真是杜太傅说的吗?怎么越想越是违和呢?
“红袖!”老管家很持重,觉得红袖这样子太丢小姐的人了,不满的低声吼道,可惜红袖太过于兴奋没听到,这一瞬间简直是把杜福当亲爹的心都有了。
杜总管也是个人精,见这主仆三人神色各异,不由解释道,“我家老爷觉得孙小姐独自一人在京城,怕是拿不了主意,所以便做了主张,还望孙小姐不要介意。”
“不介意,一点儿也不介意!”红袖即刻答应道,被孙晋江狠狠瞪了一眼,登时没了气息。
“让杜管家见笑了,只是……”杜府的总管眼下之意很明确,让孙晋江尽快嫁过去的主意分明是杜太傅做主的。
只是正是因为如此,孙晋江才奇怪。作为杜太傅的崇拜者,孙晋江很清楚老太傅是个什么品性的人,百日热孝委实不是他的作风,以致于孙晋江怀疑这杜总管是不是被杜慎收买了,假传圣旨呢?
似乎瞧出了孙晋江的担忧,杜福皱了皱眉,“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孙晋江一怔,这样摆明了说这件事是有内情的,而这各种天地就连老管家和红袖都不能知晓,孙晋江的心猛地一沉,顿时有些惶恐。
只是很快他又淡定下来,他害怕什么?大不了不嫁罢了,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不过自己死过一次的人,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的。
“杜管家这边请。”府里的丫环奴仆都在忙着换下府中的装扮,八月节的一片喜庆尚未彻底消失,可是如今这入目的白已经是苍茫一片了。
“公子向来唤老奴一声福伯,孙小姐不必这般客气。”
孙晋江主动接下了这根良木,“那么福伯是想对我说什么呢?这事,难道是杜慎的主意?”
听到有人直呼自家公子的名讳,福伯有些愣怔,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孙小姐这话既对也不对。”
又打哑谜,果然是被杜太傅耳濡目染了吗?孙晋江腹诽了一句,脸上却是洗耳恭听状。
“老爷同意亲家的意思,只是少爷却说小姐需要为孙夫人守孝,只是这即将出嫁的女儿孝期一年足矣,不需要三年。”福伯好生打量着孙晋江,觉得眼前的女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和京城里的许多大家闺秀相比甚至还差了几分。
若说唯一突出的地方,怕便是这一张脸了,倒是雌雄莫辩似的,若说是个男儿身倒也可以,只是有几分娇媚。若说是个女儿郎,可是又有几分舒朗,难怪会被公子瞧在眼中,福伯有些明白了。
“我赞成你家公子的意见。”孙晋江直截了当道。
这答案是预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福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心底里却是暗叫了一个好字。
好一个聪慧的人儿。
毕竟,她虽是嫁入杜府,可是将来要过一辈子的人是公子,而不是老爷。
老爷就算是有所不满,也不过三两天的事儿罢了,毕竟这事情上孙晋江占着一个理字,还有一个孝字。历朝历代莫不是以孝治天下,何况杜太傅可是帝师。
而且,依照老爷对三公子的疼爱,这所谓的不满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罢了。杜家男人向来都是宠爱内眷的,有这么一个知情达理的人儿守着三公子,怕是老爷睡觉的时候都会笑着醒来的。
孙晋江很是清楚,看着福伯略有些满意却又作难的模样,不由心中一惊,问道,“难道那封信中别有洞天?”
福伯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相瞒,“信中孙老爷说让孙小姐和公子尽快完婚,是令慈的遗言。”
不可能!
孙晋江在心中咆哮道。孙母是知道自己男儿身的,既然如此,她不会眼睁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
就算是当初杜孙两家有婚约,可是男儿身替代出嫁这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孙母的遗言岂会是这,将所谓的“女儿”陷入万难境地?
除非……除非,孙晋江闭上了眼,良久才道,“我想见杜慎一面,不知道方不方便?”
福伯眼皮一跳,良久才慢吞吞道,“很方便。”
杜慎就在孙府门外的马车里坐着,似乎料定了孙晋江会来找自己似的,孙晋江掀开车帘的时候,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因为见到眼前的人。
他没说什么节哀的话,因为从孙晋江脸上他没有看到那么明显的哀痛,况且,孙晋江会来找自己,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想到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她还不确定,需要自己帮忙参详,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那遗言是假的。”
心中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可是听到孙晋江这般说的时候杜慎却还是心中微微变样,怎么说呢?没有人会拿死去的人的话做文章,当然孙府的那两位是个例外,承认了孙母的遗言,孙晋江很快便能嫁入杜府,完成联姻。
可是她一语断定那遗言是假的,那就说明她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想起之前孙晋江的担忧,杜慎甚至怀疑,是不是这门婚事最后告吹会是孙晋江最为期待的结果?
只是他很快便遮掩了这一丝异样,手中折扇轻轻一晃,“你哥哥和静王相识,你可知晓?”
静王!
孙晋江心头猛地一跳,抬起头来看向杜慎,眼神之中竟是带着些犀利,“你怎么知道的?”静王之乱,孙晋江想起来便觉得心有余悸。怎么会料到孙乾竟是和这么一位主子有联系。
“孙家的生意遍布全国,若是没有有心人的扶持,你觉得凭你父亲十多年的积攒,做得到吗?”杜慎言语轻飘飘的,孙晋江却嗅出了其中的味道。
难道说……
“是静王在支持孙乾?”
杜慎闻言笑了笑,“与其说是静王在支持孙乾,倒不如说是伯乐相了千里马,只是静王如今声势太大,皇上早已经起了疑心,怕是风雨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