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小方争气,那她说不定还能回来,要是自己都想不明白那谁都救不了她。”汪澜叹了口气,“你之前问我她和白一恒什么时候好上的,去年亚运会后队里军训,当时除了你和齐澄的合唱,小方跟白一恒也是合唱,那不是我派给他们的任务,是她主动请缨,那个词是怎么说的,哦,毛遂自荐。”
陆滢当然记得,她记性本来就不错,汪澜这么一提醒,哪还能看不出些什么,亏她以为是方柳苏跟白一恒配合的好。
“当时我本来就低谷期,自己都顾不过来,小方的事情我也没心情去管。只是拿你和齐澄当挡箭牌遮掩了一下,让翟指别起疑,没想到他俩反倒是越发没遮掩了。”即便是作为队长,汪澜也没有提醒方柳苏的责任和义务。队长是辅助教练进行训练上的安排,而不是管着队员的生活。
当年好歹都是孙指师门的师姐妹,汪澜提醒了,其实早在陆滢禁赛期间,方柳苏就是跟白一恒好上了,汪澜是刚巧遇上了,那时候两人还遮遮掩掩的知道瞒着人,可是越往后越是没分寸。后来亚运会惨败,汪澜跌入职业生涯低谷,当时她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情再去管方柳苏?
虽然这事情闹到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后果之严重是汪澜没预料到的。
“我们虽然从小生活在集体中,没什么跟外界打交道的经验,可什么不都是一点点学的?我看书上说感情是最原始的冲动,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所以没办法压制。可这不是理由,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不用压制,可是对于咱们运动员来说,就得要学会克制。训练的时候克制自己对球的厌恶,比赛的时候克制自己那点小心思,而生活中也要克制,做不到这点她就算是继续留在国家队打球也就是混日子,没什么前途的,那还不如早早回去该干嘛干嘛去。至于只处罚一个,而另一个却不处罚,但凡是小方去年出了成绩,也不会这样的。”
汪澜觉得自己话说的有点多了,可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她比陆滢大了几岁,前段时间经历了职业生涯的低谷,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有时候遇到点挫折也不错,不然跟头跌下来就是要头破血流,那更恐怖。你好好想想吧。”汪澜拍了拍陆滢的肩膀,她去收拾行李,今天的飞机去海南集训,她得赶紧收拾东西才是。
陆滢坐在床边,看着在那里忙碌的汪澜,她把太多的精力都倾注在乒乓球上面,所以对于乒乓球之外的事情就关注不够。
她姑姑的生病手术,邱婷婷的伤病,方柳苏因为谈恋爱而耽误了训练。陆滢觉得自己对身边的人的关注似乎太少了。
“澜姐,你说我这样是不是特别自私?”
汪澜听陆滢絮絮叨叨了老半天,她觉得自己算是白做功课了,她说这么多是为了让陆滢明白,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跟旁人没什么太大的干系,怎么到了陆滢这里就净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
“你又不是圣母玛利亚,要这么无私干嘛?”汪澜把最后一摞衣服都放进了箱子里,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生老病死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邱婷婷退役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你姑姑是因为疼你所以才不想要你担心,至于小方,她又不是小孩子,没人逼着她跟白一恒谈恋爱,这件事跟你没半毛钱的关系。”哪有这样往自己身上揽事的呀,她之前可没发现陆滢喜欢揽事。
汪澜把椅子搬过来坐在陆滢对面,“老陆,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就是你的专注,那对于乒乓球的纯粹的心,这一点国家队百来号人,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汪澜自问自己也做不到陆滢这样,拿下奥运金牌后她有些松懈,所以才有亚运会那个大跟头。而如今奥运年到来,因为伤病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汪澜更是早早拟定了退役计划。
“谈恋爱的,玩游戏的,喜欢打扮捯饬自己的,因为伤病畏苦畏难的,队里什么样的情况没有呀。能够像你这样绝对的把注意力放在乒乓球上面反倒是没几个。”
白一恒因为谈恋爱影响了成绩,男队还有偷玩游戏耽误训练的情况。至于女孩子们,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没什么问题,可是那前提是不影响训练和成绩呀,厚此薄彼以至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算什么事?
女队现在除了自己,陆滢是最有钱的,可是这几年来除了买了台电脑,就没见陆滢再给自己买过什么东西。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整日里都训练。
这就是陆滢,真要是狠了起来,便是汪澜都觉得她可怕。
“别想那么多了,用老话说木已成舟覆水难收,现在就看小方自己争气不争气,她要是不争气,你在这里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浴火重生的是凤凰,没熬下来的都成了烤肉。”
听到这一句,陆滢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我给她发个短信。”
“发吧发吧,不过再有十分钟咱们就得集合了,你确定你时间来得及?”汪澜拎了下陆滢的箱子,有点轻,可是也是装了东西的,“你什么时候收拾的?”
陆滢低头发短信,“昨天晚上你洗澡的时候。”
“你动作倒是麻利。”汪澜念叨了一句,“那走吧,别迟到了。”
陆滢的短信就像是泥牛沉大海,她又是发短信又是打电话,都没有得到回复。
几个队员被退回省队,这一处罚在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球迷都在质疑这一句决定,更是就“公平”问题展开了讨论,甚至还有记者想要采访几个被开除队员的队内好友,了解一下国乒现在的情况。
不过媒体晚了一步,国乒已经去了海南冬训,而为了备战奥运会,冬训期间更是和外界断绝了联系。
除夕夜队里组织看春晚的时候陆滢收到方柳苏的短信,内容很简单——新年愉快,我会好好考虑的。
陆滢打电话过去,手机已经关机了。
因为克罗地亚公开赛正好卡在了除夕和大年初一的时候,所以国乒队没有出征,不过没几天就是希腊公开赛,这一站比赛国乒队倒是接受邀请要参加,陆滢原本也是报了名的,只是她出现了点小意外,没去成。
训练的时候为了救球,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扭到了腰。
也不算是很大的问题,可还是休养为主,希腊公开赛不是超级赛,有汪澜带领着叶天祺、来永超她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次跟着去希腊的教练也就四个,更多的是在制定训练计划,为奥运会做准备。
孙谦这次没有随队出去,而是留在了训练基地这边。
“好点了吗?”他过来的时候文静正在给陆滢踩腰,这样能放松神经,舒服一点。
文静吓了一跳,对于孙谦,她的敬畏感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所以这一下子踩偏了,陆滢觉得自己那块皮都要被文静踩掉了。
“好多了。”陆滢龇牙咧嘴,孙谦看到不由笑了起来,“自作孽不可活,你怨谁呀!”他把信丢给了陆滢,“你老队友送给你的贺卡。”
贺卡太轻,一下子飘忽的有点远了,陆滢连忙捡起来看,是邱婷婷寄来的。
简单的新年祝福,然后就没然后了。
“婷婷的字越来越好看了。”陆滢羡慕,自己除了签名外,其他的字都像是狗爬的,真的是没眼看。
文静不认识邱婷婷,不过对于当年那个年纪轻轻就是拿到了世界冠军的前国手还是有所耳闻的,“师姐,你和邱师姐一直有联系?”
“逢年过节送张贺卡,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
孙谦看到陆滢那欢快的神色消失无踪,他叹了口气,“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我问了的,她现在学业还行,而且身体也好多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陆滢话唠的时候多是说一些没用的话,真正的心思都是藏在心里头,这不算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汪澜也谈了恋爱吗?”孙谦觉得陆滢很矛盾,训练的时候绝对的听话,不用自己多说什么。可是有时候又是一头倔驴,怎么都不听使唤。
“澜姐她恋爱了?”
趴在垫子上和踩着背的俩人都愣了一下,“可是我们不知道呀。”
“队里本来也没几个知道的。”孙谦嘟囔了句,“是社会人士,之前参加一个活动认识的,下次你们一块去比赛的时候看看观众席就知道了。”
“我之前都没发现,上次比赛结束我还问她怎么球迷送的是红玫瑰,她……她还夸我纯粹,是骂我榆木疙瘩脑袋吧?”陆滢猛地拍了下脑门,“可是教练,澜姐谈恋爱没问题吗?不会……”
“队里的要求是禁止队内恋爱。”孙谦觉得有点累,“你觉得每天六点结束训练,十点要查房,她最近又有在加训,能有多少时间拿来约会?”
再说了,自己都知道的事情难道林指和翟指还不知道?只是过去的两年汪澜的成绩虽然出现了问题,可是到底还有世界冠军入账不是吗?
而且汪澜本身刻苦,恋情又是低调,即便是翟天临想要拿她开刀,都没有下手的地方。
“我跟你说这个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们想歪脑筋去谈恋爱,是为了告诉你一个道理,不是不能谈恋爱,可是别招摇地唯恐天下不知,懂吗?”
方柳苏的事情他也可惜,还年轻呀,心思不放在正途上,自己就算是当骡子当马也拉不回来呀。只希望她能越挫越勇。把性子里的那点软给磨去,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教练你还不是在教我们歪招吗?”陆滢很是认真地问了句。
孙谦想要踢她两脚,怎么这小孩就这么气人呢?
小孩子的哭真是一种利器,一言不合就开哭。我小时候一哭就挨打,现在家里小孩一哭,就是各种哄……心酸
“小,小姐,杜公子高中了!”
红袖喜不自胜,仿佛杜慎中了的不是小小的解元,而是状元。
孙晋江很是淡定,“又不是你中了,那么高兴干什么?”
骗人吧,小姐你就骗人吧。红袖略有些不屑的想到,也不知道是谁听到这消息后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下了,连眼睛中都带着笑意。
红袖很是给自家小姐面子,只是腹诽了一句,却听到有人喊道,“孙小……公子,你也来看放榜?”
孙晋江闻言望去不由笑了,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瞧,红袖的小冤家来了。
寸心故意装作没看到红袖似的,一脸的笑意,“看来孙小……公子还挺关心咱们家公子嘛。”
孙晋江笑了笑,他是关心杜慎……能给他带来的银子才是。
红袖听到这话觉得老大不乐意了,“谁给你咱家呀,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寸心瞪了红袖一眼,小心觑了孙晋江一眼,见她没啥特殊反应,这才硬着嘴巴道,“孙小……早晚是要嫁给我家公子的,不是我们杜府的人还能是什么?”
孙晋江闻言忽然色变,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家公子,也来看放榜了?”
寸心摇了摇头,“没有。”孙晋江闻言这才放心,可是刚把心咽回肚子里存心接着道,“我家公子在前面酒楼里等着孙小……公子。”
寸心总是不习惯,明明是个姑娘家,偏生爱男装打扮,自己还得唤她一声公子,每每都是别扭极了的。
孙晋江想跑,他只是来看看自家银子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呀!
只是他刚想转个方向,却忽然听到压抑了的声音,“侯爷怎么也来看桂榜了?”
“是呀,侯爷一无兄弟姊妹,而无族内兄弟科考,怎么也来看着桂榜?他想知道直接往宫里一问便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孙晋江闻言骤然回过了头去。
能被这般议论的除了冠军侯,还能有谁?
寸心一开始刚想要说你走错方向了,可是看到孙晋江竟是转回身来,似乎刚才只是为了瞧瞧什么而已,不由笑着带路,“孙小……公子,这边请。”
孙晋江只想着快步离开,却不料冠军侯周靖康委实是个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寸心那声音被他听了个着,几步便追了上几人。
寸心被人一拍肩膀登时大怒,张口就道,“什么……侯爷,您,您怎么来了?”竟是一副畏惧如虎的模样。
周靖康眯了眯眼睛,笑道,“杜三郎高中解元,本侯自然是要恭喜贺喜的,不如一起?”
寸心不由想起了自家公子的嘱咐,连连笑道,“侯爷,顾公子并不和我家公子一处,侯爷还是……”
周靖康没有半点神色变化,只是打断了寸心的话道,“谁说本侯要找什么顾公子了?莫非高中解元的不是杜三郎,而是什么顾三郎?”
寸心直接不敢抬头去看周靖康的神色,良久这才听到这位爷道,“若是杜三郎不欢迎,本侯想邀请这位小公子一同饮酒作乐,不知小公子可否赏周某这个脸面?”
赏,赏个毛!孙晋江无限怨言,只是单独面对着这个大将军,还不如让大将军和杜慎相爱相杀去,“杜公子怎么会不欢迎侯爷呢,侯爷请,侯爷请。”
存心顿时觉得不妙,可是想要劝阻这位爷,自己岂不是找死?在挨打和找死之间,寸心屈服了。
红袖觉得寸心也挺可怜的,刚才那缩头缩脑的模样和某种水里养着的小动物差不多,再想想前些日子自家小姐也被这般对待,不由怜惜道,“没事,他就这样。”
寸心刚才还在纠结,听了这话却是忽然间懵了,“你吃错药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和我说这话?
“你才吃药了!你全家都吃药了!”红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心软,见鬼的怜惜,见鬼去吧!
茶肆里果然只有杜慎一个人在,甚至连桌上的茶杯也只有一个,全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周靖康努了努嘴,身后的侍卫已经去了外面,很快回来摇头道,“没有可疑的人。”
周靖康不由笑道,“杜公子别见怪,最近本侯府上去了几个小贼,想要本侯的命来着,所以凡事都小心了些。”
杜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岂会?侯爷国之栋梁,自然是要的的。”
孙晋江看着两人这样说瞎话,不由佩服得很,要是自己,绝对没有这般功力。能在冠军侯面前镇静自若还敢开玩笑的人,他杜慎是孙晋江见到的第一人。
“杜公子此番高中解元,可喜可贺,想来回头殿上夺魁也是轻而易举,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到时候本侯可要喊杜公子一声驸马爷了,着实可喜可贺呀。”
孙晋江感觉周靖康的目光一再落在自己身上,不由缩了一下想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却又想知道杜慎会是怎样回答,尽管他们本是有太多的隔阂,根本走不到一起去。
可是他也不想眼见得杜慎娶了那母老虎,从此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
“侯爷说笑了,大周人才济济,杜慎愧不敢当。”他顿了一顿,亲手为孙晋江斟了一杯茶,“何况,杜慎本就心有所属。”
周靖康闻言不由笑了起来,“哦?竟是有此事,本侯竟是孤陋寡闻了。都听说杜三郎眼高于顶,京城这名门贵女如过江之鲫何其多,你没有一个瞧在眼里的,如今也不知是哪家闺秀俘虏了咱们杜三郎的芳心?”
孙晋江捧着茶杯只觉得这水竟是这般烫,可是喝到嘴里却又觉得温度恰恰合适,似乎就等着他喝上这一口似的。
可是心中却还是因为周靖康这一句话闹起了情绪,只喝了一口,那茶水就怎么也灌不到肚子里去了。
杜慎笑道,“过几日侯爷便会得知,何必急于一时?”
杜慎的托词周靖康并不满意,心里因为没见到某人的恼怒都齐齐落在了折磨孙晋江身上,“本侯倒也不想这般急迫,奈何刘尚书家的小女儿似乎对你情有所属,托了本侯来打探打探,说是想要提亲府上。”
女方提亲府上?
孙晋江茶杯一下子从手中滑了下去,却被一只手稳稳接住了,就连茶水一点都没洒出来。
“小心了。”杜慎温和道。
“本侯向来讨厌这等事情,只是刘尚书每每都鞍前马后给本侯准备粮草兵马,让本侯拒绝都想不出理由,只好为难三郎你了。”
周靖康斜觑了两人一眼,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这刘家小女儿倒也是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刘夫人向来教女有方,小姑娘家小小年纪也会持家了,到时候你开府立户也不怕支撑不起门面不是吗?”
孙晋江忽然有了印象,刘家四小姐,是个温柔娴静的好姑娘,而且好样貌,的确是个贤妻良母。
也配得上杜慎,比那平遥公主可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他懵懵地从杜慎手中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水,上好的茶却是没有半点滋味,已经凉了许久似的。
“刘尚书的好意杜慎心领了,只是婚姻之事……对了,寸心你拿着那幅画去找一下顾兄,他不是要上隋家提亲吗?隋老太爷最是喜欢我的山水图,好歹也能帮衬一下他。”
周靖康闻言色变,“他去隋家干什么!”
杜慎无辜地扬起了头,“提亲,怎么侯爷难道不知道,顾……”
“他敢!”茶杯一下子落在了桌子上,里面未动一口的茶水流了出来,宛如蚯蚓爬过留下的痕迹。
“真是听不进任何话呢。”杜慎笑了笑,也罢。只是回头看孙晋江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杜慎不由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孙晋江笑了笑,回过头看着杜慎,那一张脸不知道为何他竟是越看越觉着顺眼,似乎世上再没有一人会比眼前的人更为温和俊朗,只是他们之间却隔着太多。
“没什么,出来久了,也该回去了。”
杜慎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抓不住眼前的人似的,心中所有的淡定统统消失不见,哪怕是他知道自己中了解元也只不过是付之一笑罢了,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实力。
可是此时,孙晋江的笑意他却是一点都摸不透,心里竟是没了底,“难道你不向我恭贺一声吗?”
孙晋江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不由轻声一笑,“自然是要的,恭喜杜公子。愿你他日金榜题名,娶得如意妇归,如何,我的这番祝福可是真心实意?”
孙晋江忽然想笑,他得知杜慎提前离开别院的时候很是气愤,气恼杜慎竟是明知道自己囊中羞涩却还逼迫自己不得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