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视察完伤员,把对伤员的处理方法设为定式,传达到全军。
虎贲师的士兵们听说了游击将军对伤兵亡兵的优待,士气为之一振。士兵们打仗最怕的就是受伤阵亡,怕自己伤亡了家人挨饿挨冻。如今游击将军这样优待伤兵亡兵,便让将士们后顾无忧了。就算战死了都有将军大人给钱养活家人,还怕什么?
士兵们训练时候更用心了,也对自己的身份更加自豪了。
九月初十,范家庄大捷的朝廷封赏加急处理后全部到达天0津。TJ的文武官员几乎人人升职,一片鸡犬升天之声:巡抚贺世寿从右佥都御史升为右副都御史,仍任天0津巡抚。副将耿应节从正二品都督佥事升任从一品都督同知,调任登莱总兵。天0津下东路参将秦信基从从二品都指挥同知升任正二品都督佥事,调任保0定总兵。
而巢丕昌降清后空出的天0津总兵官的位置,则落入实力最强的镇海营参将骆振定手里。骆振定从山0东都司都指挥使升为都督同知,充任天0津总兵官。
李植如今担任游击位列将军之中,属于独立一营“游兵”的统帅,并不受分守参将的管辖,而是直属于巡抚和总兵。如今各将升赏到位,职位确定下来了,李植便到总兵府参见上司骆振定。
李植在总兵府门**上名帖,等了一会,才有一个仆人走出来带自己进了二堂。李植坐在二堂的客位上,等了一刻钟,新任天0津总兵才走进二堂。
那骆振定四、五十岁左右,身材不高,长得和他侄子骆天成很像。他生着一副国字脸,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的。嘴巴上面留着两撇胡须,留得长长的,下巴上却没有胡子。
看到新任总兵,李植站起来上去行礼,便听到骆振定尖尖的声音:“起来吧!”
李植起身,将自己带来的礼单送上去。李植这次拜访总兵官准备了五百两银子的礼物,算得上是重礼了。李植把礼单送上去后观察着骆振定的表情,本以为他会欣喜。没想到那骆振定只是虚虚瞥了一眼礼单,就把礼单放在了一边,说道:
“对你来说,这些礼物也不算什么!”
李植听到这话心里一嘀咕,暗道什么叫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么?难道我有钱,我给你送礼花的钱你就不当回事?吃大户么?这骆振定刚刚当上总兵,根基也不深,怎么如此傲慢?
李植腹诽了一阵,坐到椅子上,便听到骆振定说道:“李植,你的兵器我都看了,稀松平常!无非就是不用火绳的鸟铳,还有大量装备的火炮。贵是贵了些,但这些东西大明其他边镇也有。没什么特殊的。你装备的比较多罢了。你能击败正黄旗说明你的运气好!”
一上来,这个骆振定就在气势上压了压李植,说李植获胜是运气。他似乎是很不爽于李植有七千六百首级的擒斩,让他这个毫无斩获的总兵没有面子。李植听了这话,暗道你也不想想你这个总兵职位怎么来的。
这个骆振定怎么和官痞似的,分润自己的战功毫无感恩之心。
李植只能笑着答道:“在下运气素来不错!”
骆振定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不谦虚。”顿了顿,骆振定又说道:“我听骆天成说过,你这个上官颇为严厉啊!”
原来他侄子骆天成在他面前告过状。那骆天成是李植下属的管队官,第一次见李植时候不太恭敬,李植给了他小鞋穿。想不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本来和李植没有关系的骆振定变成了总兵,成为了自己的上司。
难道这骆振定要为侄子报仇?
骆振定看着李植,笑了笑说道:“骆天成的事情是小事,我是不管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如今却有一件大事,我要和你商量。”
李植听骆振定说有大事,暗道这官痞说出口的绝没有好事,打起精神问道:“什么大事?总兵大人明示!”
骆振定笑了笑,拍了拍茶几说道:“你的那些产业,听说十分赚钱。尤其是那个玻璃产业,听说日进斗金啊?巢丕昌派人去搜集你的配方,听说你把巢丕昌的人斩了?”
听到骆振定说起自己的产业,李植心里一紧,想了想说道:“不是巢丕昌的人。是几个细作沟通东奴,证据确凿,被我斩了!”
骆振定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能骗过我?巢丕昌这事和我说过!”
听到骆振定的话,李植愣了愣——巢丕昌居然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和骆振定说,这什么意思?难道上次巢丕昌偷玻璃配方的事情骆振定也参与?看来骆振定即便没有参与,至少也是支持了巢丕昌的。
李植心里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骆振定拍了拍茶几,说道:“我当总兵风格和巢丕昌不同。巢丕昌做事小里小气的,喜欢暗底下来。我却都是敞开说的。我就直说吧,你的玻璃作坊,什么时候开放一下让我取取经,让我的玻璃作坊也能学习学习,也生产无色玻璃?”
听到这话,李植心里泛出一片火来。这真是个官痞,如此觊觎自己的玻璃作坊。他当这个总兵就只知道捞钱么?他一上来就赤裸裸地要自己的玻璃配方,当自己这个游击是个予取予求的绵羊么?
李植拱手说道:“总兵大人说笑了,玻璃配方是在下的秘法,不能示之于人!”
骆振定哼了一声,说道:“我是看得起你这才和你直说。若你不识抬举,我直接派人去检查范家庄,也照样能把你的配方拿到手!我堂堂一个总兵,还是有理由巡检范家庄的,包括你的玻璃作坊!”
要来硬的?
李植看着穷凶极恶的骆振定,笑道:“总兵要巡检范家庄私人产业,问过巡抚大人么?”
听到巡抚两个字,骆振定愣了愣,脸上的嚣张收敛了起来。想了想,他换上一张笑脸说道:“李植,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进退的。巡抚虽然处处保你,但这次立了大功,巡抚自然是要升迁的,最多也就是半年的工夫了。等他到了朝堂上做京官,这天0津卫就没有人保你了。与其到时候等我动手,还不如你现在就把玻璃配方拿出来?”
巡抚要升迁没人保我?京官就没有影响力?恐吓我?至少现在还有人保我!
李植知道和这官痞多说无益,淡淡说道:“到时候再说吧!到时候我再见识见识总兵的手段。”
骆振定听到这话眉头一竖,似乎就要发作。
李植却懒得管他,他不再和骆振定废话,甩手走出了总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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