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超走进学校大门便看见李昌符挺着啤酒肚朝他走过来。郭超立马迎上前,谄媚笑道“院长好!这是要去哪里呀?”
李昌符小眼睛一瞅,嘟噜着厚实的嘴唇说道“哦,是郭超啊!你小子挺能干的嘛,听说新闻社被你接收后,起色不少?!”
郭超忙笑道“院长真是过奖了。那是上任社长勤恳聪慧,我一个新生,真是捡了大便宜。也是院长您领导的好!说起功劳来,院长您可是功不可没呀!”
院长眸子一亮,拍着郭超的肩膀笑道“好小子!算我没白看错你!我向你打听个事,你不会瞒我的吧?”
郭超心里一沉,面上仍带着笑“李院长您问。如果我能答的上来的,一定悉数告知。”
绿豆般大的瞳仁在李昌符的眼眶里转了几个来回,随后意味深长看着郭超,说“听闻,令尊……”话没说完,便被刺耳的铃声打断。李昌符拿出手机,神情不耐。他额头明晃晃的挂着汗,一看是院长打来的,脸上立刻堆满假惺惺的笑来“院长,您有和贵干?”
郭超站在原地,看着李昌符打电话。
李昌符用手压着手机,朝郭超摆摆手,便匆匆离去。
郭超见李昌符走远,擦了一把汗。他心里七上八下,也从李昌符的嘴里也听了些眉目。他以后见到李昌符还是绕道走比较妥当。
李昌符接完电话,上了车便开始盘算。他模糊听的他人议论,郭超父亲好像权高位重。
权高。位重。
想到这里,李昌符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手心全是汗。那是被兴奋逼出来的。他抖着嘴唇,对前面司机说道“去教育局”
车很快便开到了教育局门口,李昌符整了整妆容,换上笑脸,阔步走了进去。走在这里面,绝对不能弓着身子,点头哈腰的。那样会被人鄙视。李昌符见人就打招呼,威严不失亲切。这是基本的处世之道。
他来到局长办公室,敲了敲。黑漆漆的门框冒着黑气。李昌符看不见。再他的眼里,这框门里装着的是触手可及的大好前途,装的是大把大把的红钞票。钞票上的毛主席也在咧嘴对他笑。
局长办公室没人。李昌符回身,便看到旁边的副局长办公室门虚掩着。李昌符按捺住将要溢出来的狂喜,推开了门。
从副局长办公室出来,夜幕已经降临。李昌符站在教育局门口,掏出电话拨号,打给司机。
司机这时应该在教育局门口等他才对。现在为何没人?
哪个人没有点儿小隐私,哪个人没有一点儿虚荣心。李昌符理解的耐心拨号,那方却无人应答。
李昌符听着“嘟嘟”的忙音,沉甸甸的心脏抖了抖。
他转身看向教育局的大楼,已是漆黑一片。楼内透出冷飕飕的冷气,使得李昌符身上立刻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局长办公室有暖气,但暖气不会供到室外。李昌符不得不收起手机,徒步前行。他走的慢,像个老头。长久坐车不走路,李昌符的脚萎缩的很小。上身肥胖的身子分量又重,没走几步,他就开始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密密麻麻爬了到了秃顶的头顶。冷风一过,从头冷到脚。
教育局并不在市中心。
李昌符走到闹市区时,看到满街飞驰的出租车,送了一口气。
事情很怪,怪到全球各地。你说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李昌符就遇到了怪事。他拦不到车。出租车很多,可他就是拦不到。
看着飞奔而过,毫不迟疑与他擦身而过的出租车,李昌符没来由的恐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