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禁锢下,我拼尽全力的挣扎只是徒劳,他低头吻住我的唇,在我的口腔内攻城略地,掠夺着我的呼吸。
我拍打着他的背,在他身下呜咽着,反而激怒了他,换来他狠狠一口咬在我舌尖,血腥味儿顿时在我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我在他的身下悲哀的想,自己会不会就这么失身给他。
门外传来敲门声,然后是李叔的声音:“小姐,您要的汤已经做好了,需要现在送进来吗?”
因为这敲门声,他瞬间回过神,一把推开我站起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房间,让李叔进来。
我把自己凌乱的衣服裹好,看着李叔把汤放在桌子上,才低低的开口:“李叔,谢谢你。”
李叔叹了一口气,走到我身边,我这时才看到他的鬓边已经长了许多白发,脸上也多出了许多皱纹,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小姐啊,李叔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希望你过得好,先生他……”
“他是个禽兽。”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平静地不可思议,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叔没有再说话,只叮嘱我记得把汤喝掉,就离开了。
我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喝掉里面的蔬菜汤,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的落下来了,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扑在床上小声的抽泣着。
第二天,我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那个人的生物钟,准备到附近走一走,然而我还没走出别墅,李叔的身影就出现在我面前,他伸手拦住我:“小姐,先生说,让你最近不要离开别墅。”
“他把我当什么养?!”我压抑着怒气,质问李叔。
李叔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冷眼看着二楼的方向,知道那个人就站在他的书房里,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事情,冷漠无情的看着我试图逃离却又不得不心甘情愿再次回到他的别墅的样子。
真是个变态!
我在心底骂了一声,没和李叔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哪里都不去了。
因为别墅里没有任何娱乐设备,连给手机充电都不行,我摸了摸自己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的手机,在本子上添了一笔,计算着自己回到这里的时间。
我坐在房间的摇椅上,想着那个人之前说过的话,我和舒蕊一起出去玩,是他早就算计好的,那我和苏流景发生那样的事,一定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么说来,他和苏流景是相识的?
大夏天的,又没有空调,本来热的汗流浃背的我因为这个猜测,生生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不愿意去想我们几个人的关系,也不愿意把那个人想的太过难堪,说到底,他还是把我养大的人,没有他,我根本活不下来。
每日在别墅里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一星期了,我的心情反而由最初的烦躁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如果不用担心着与那个人尴尬的碰面,这样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伸手推开窗子,眯着眼睛看向外面明媚的天空,然后视线下移,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有种萧瑟冷清的感觉。
忽然,一只蝴蝶往我的方向飞过来。
我伸手接住那只蝴蝶,发现居然是纸折成的,我把蝴蝶握在手心里,紧张的走过去锁上门,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纸蝴蝶拆开,看着上面的字迹。
——跟我去H市,我带你出去。
落款是湄之。
我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
我从不怀疑那个男人的本事,我在这里一星期,恐怕苏流景都找不到我在哪里,没想到湄之居然知道我的处境,这个看起来清冷疏离如神祇的男人,又是什么身份?
我在纸上写下肯定的答复,按照折痕重新把纸折成蝴蝶的样子,那只蝴蝶就跌跌撞撞的飞往窗外,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晚上吃过了晚饭,我没直接回房间,而是在别墅里散步,那个人对自己的地盘有着绝对的自信心,绝对不会担心我能跑出去。
我坐在一处偏僻的喷泉边,把双脚伸进水里,扭头看着二楼亮着灯的那个房间,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帮助?”湄之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连鞋子都没穿,直接光着脚从喷泉水里出来,拉住湄之的手,眼睛一亮:“你要怎么带我离开?”
湄之看了一眼我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了,他凝视着我,一双眼变得朦胧,我被他注视着,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一道白光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当我清醒过来后,已经不在别墅中了,我四下打量着,顿时觉得我身处的环境不大好,这种砖瓦房是什么鬼?我不会被卖到偏远农村去了吧?!
“如果你觉得自己被卖了,纯粹是你想多了。”湄之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扫了我一眼:“你这样的,在农村是卖不出去的。”
我一头黑线,强迫自己不去跟湄之计较卖不卖得出去这个问题:“这里是H市?”
湄之点了点头,伸手推开窗子,让我看向外面的场景,我走到窗边,触目皆是荒凉,我顿了顿,问湄之:“你让我看这个干嘛?”
“这里的旱灾,你应该有所耳闻。”
我挑高了眉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湄之:“你这是什么意思?A市的大雨你非要我做99个晴天娃娃,H市的旱灾你又想干嘛?”
他没回答我的话,伸手将我拽出房间,让我看着外面一个个穿着破烂的人,还有那些干枯的树木和龟裂的土地,他的目光中有些怜悯:“看到这样的场景,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吗?”
“那行吧,我回学校去组织捐款,但前提是你让我回去!”
“不需要。”他的视线移到我身上,一字一句的说:“你现在就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帮助他们。”
我还没回过神,就再次被湄之一路拖曳着拽到了一个看起来是这个村子里最大的院子中。
院子里有一个大型的圆形祭台,四周的香炉里还点着香火,冒出一缕缕的烟。
湄之递给我一张纸,说:“等会你站在祭台上,心神合一,按照上面写的东西念就可以了。”
我扯了扯嘴角,用两根手指夹着纸,在湄之面前抖了抖:“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你这么迷信,校长知道吗?”
湄之的表情中出现了几分无奈,他伸手推了推我,催促我快点上祭台。
我对于和他一起玩一次封建迷信般的祈雨倒是没有太大的抗拒,只是他自己也说了,这是货真价实的祭台,有祭祀的地方大多会和鲜血有关,难保他不是拿我当祭品。
我抖了抖身子,紧张的问:“你不会拿我当祭品,去给他们求雨吧?”
湄之眉头轻蹙:“拿你当祭品没用。”
多谢看不起……
我默默的拎着手里的纸走上祭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走上祭台的那一刻,我的心底忽然生出一抹极为熟悉的感觉。
我站在祭台中央,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骄阳似火,热的我现在都出了一身汗了,又看了看底下的湄之,他皱着眉,显然对我的犹豫很不满。
我生涩的念着第一次接触到的文字,逐渐的由生涩变得流畅,天上忽然聚集了许多乌云,把太阳都遮挡起来了。
我呆了呆,口中念着的东西也停了下来。
湄之轻声呵斥我,提醒我继续念。
我抿了抿唇,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毕竟是答应了湄之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念下去,在我念到第二段的过程中,我的心口传来阵阵的刺痛,我以为是自己的身体问题,因此没当回事。
祭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村民,他们对着祭台上的我虔诚的跪拜着,头顶上的乌云越来越浓,还传来电闪雷鸣的声音,我念完最后一段,心口的疼痛陡然变得强烈起来,我一口鲜血吐出来,跌坐在祭台上。
与此同时,倾盆暴雨倾泻而下。
几秒钟的功夫,我全身上下都被暴雨淋湿了,巨大的雨点打得我皮肤生疼,我艰难的在雨中坐稳,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下面兴奋到尖叫的村民,脑海里有一副相似的画面一闪而过,我想抓住,那副画面却再也没有出现了。
湄之走上祭台,在我面前蹲下,替我抹去脸上的雨水:“你看,你拯救了这些人的生命,不好吗?”
“世界上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惨死,如果我以拯救这些人的生命为己任,那我岂不是要累死?”即使我完成了湄之让我做的事,但这不代表我认同他的三观。
我的身子越来越疲惫,渐渐地连睁开眼睛都觉得困难了,我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道惊雷落下,我的身子猛然的前倾,额头撞在点着香火的香炉上。
昏迷中,我仿佛看到站在祭台上的场景一遍遍的在我的脑海中回放,那段我念出来的话,被另一个轻柔而熟悉的声音用吟唱出来。
随着她的声音,她的脸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清晰。
——那张脸,与我一模一样。
我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湄之站在我的身侧,他见我醒来,松了一口气,然后严肃的问我:“你的灵魂是怎么回事?”
纵然我不是第一天确定湄之并非正常人了,但还是因为这对话的内容而紧张,我咬了咬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