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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解残局
    黑暗中,沈止罹眼睛熠熠生辉,兴奋地看着面前随他心意而动的修士,滕云越静默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沈止罹唇角的笑上。

    山君拍开一个提刀砍上来的修士,将身后沈止罹待着的小角落护的密不透风。

    沈止罹稀罕够了,撤回神识,还不忘将那团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神识搅散,他看着没了自己神识操控的身体,渐渐变得扭曲,平衡被打破,五行灵气渐渐溃散,消逝在空气中。

    “不渡,这东西的源头在那主座上,我想去看看。”

    沈止罹挥散灵气,扯扯滕云越衣角,小声说着。

    滕云越点头应允,这些修士好像只能单纯的遵循一个命令,从形成开始便向外走,遇到人便攻击,不回头,不畏死,他们进来这么久,外面的修士也没有进来一个,倒是新形成的修士不知疲倦的向他们冲来。

    而新形成的修士好似还不习惯自己的手脚肢体,许多攻击还未成形便被凶猛的山君一爪子拍走了。

    沈止罹轻轻搭上滕云越虚虚圈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点点向主座上的人影靠近。

    离主座越近,残留的威压越强,沈止罹抚着心口,有些呼吸不畅。

    主人不知坐化了多久,残留的威压依旧可以将沈止罹压的有些抬不起头,沈止罹心内震撼于此方秘境主人的实力。

    腿上仿佛有千斤重,沈止罹额前的细小青筋微微鼓胀,沿着阶梯一级一级踏上去,到了最后,只能撑着滕云越的胳膊走上去,山君慑于这股威压,留在台阶下同修士战成一团。

    沈止罹长出口气,抬眼一看,距主座只有一步之遥。

    “可还受得住?”

    滕云越扶着沈止罹,温声问道。

    沈止罹抹了把汗,点点头,握着滕云越手腕,缓缓接近主座上端坐的人。

    直到了近前,沈止罹才看清那人身上穿着的衣衫,上面绣有暗纹,在漆黑的洞府中看不明晰。

    沈止罹松开滕云越胳膊,浑身骨骼被威压压的微微发痛,他抬起手整理一下衣冠,朝端坐着已经坐化的前辈微微欠身,口中轻喃:“前辈,冒犯了。”

    稍等了片刻,前辈并未有什么动静,沈止罹思忖着,许是前辈坐化岁月太过久远,遗留下的神魂早已湮灭。

    不多做犹豫,沈止罹绕着主座转了一圈,世上双生灵根的修士少之又少,若是身怀两种相冲的灵根,恐怕长不到金丹期便被暴走的灵力冲的身死道消,而这位大能竟可以控制五行灵气,并加以利用,不知他活着的时候,该是多么惊才绝艳。

    沈止罹并未对这位前辈的遗体做些什么,绕了一圈也只看出那浓郁的五行灵气是从前辈面前的桌案上泄出,桌案上除了一尊香炉,一副棋盘外并无其他。

    棋盘上的黑白二色凌乱分布,沈止罹不懂围棋,只能看出黑棋势弱,沈止罹弯腰看了一会儿,实在琢磨不出门道,只得直起身朝滕云越招招手:“不渡,你过来看看这棋盘。”

    滕云越一直关注着沈止罹,担心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招来隐藏的危险,见沈止罹叫他,几步踏过去。

    沈止罹给滕云越让开地方,看着滕云越绕着棋盘看了几圈,愁眉紧锁。

    “如何?”

    沈止罹小声问道。

    滕云越摩挲两下指腹,沉吟片刻,道:“这是危星抱月之局,白子为星,呈围困之态,黑子为月,被白子团团围住,此局难解,直至现在,也未有人解开。”

    沈止罹听的懵懵懂懂,傻傻问着:“这棋盘可与此方秘境有关?”

    滕云越看着棋盘,摇头:“这棋盘上并无灵力和阵法波动,棋盘和棋子也是最为普通的,想来关窍应是在棋局之上。”

    沈止罹愣愣点头,看着滕云越绕着棋盘走来走去,研究棋局。

    棋盘摆在前辈面前的桌案上,可前辈面前并无棋奁,以旁观姿态坐在主座上,不知是黑是白。

    遍地法宝灵石的洞府内,偏偏这棋盘是唯一的凡物,说没点门道,山君都不信,沈止罹不懂围棋,是以跳脱开弈棋的固有思想,试图看出他们和前辈,谁执黑谁执白。

    “不对!”滕云越忽然出声,沈止罹茫然抬头,滕云越抬手指向棋盘角落的一处黑子上,急切道:“这虽是危星抱月之局,但多做了些许改动,从无解的死局中,留了一条生路。”

    沈止罹心下一跳,上前几步看向棋盘。

    滕云越还在苦苦思索破局之法,忽然听见沈止罹问道:“不渡是以哪方的视角去看的呢?”

    滕云越一怔,思绪断了片刻,下意识答道:“自然是黑子。”

    这便是棋手的固定认知,一盘残局,会下棋的人自然而然便是想着如何逆风翻盘,而不会下棋的人,会下意识选择优势更大的白子。

    “那不渡认为,我们是黑子还是白子?”

    滕云越思忖片刻,结合进秘境以来的所见所闻,缓缓道:“应是白子。”

    不待沈止罹问询,滕云越接着道:“危星抱月,星子繁多,而月亮只有一个,正如我们这些进秘境的修士,如同星子那般多,而这方秘境,便是那独有的月亮。”

    沈止罹眨眨眼,没再说话,滕云越跳脱开黑子的视角,重新审视这方棋盘,赫然发现,白子虽然势大,可后方并无倚仗,黑子只用截断白子后路,那白子便如困兽一般,只能困死在棋盘中,到了这一步,便是黑子收割的时候。

    滕云越忽然笑了一声,直起身捏捏沈止罹手腕,毫不吝惜的夸道:“止罹聪慧,倒是我,险些着了道。”

    沈止罹摸摸鼻尖,羞惭道:“我对围棋一窍不通,还须靠你破局。”

    滕云越摇摇头:“能看出这些,已是帮了大忙,止罹勿要妄自菲薄。”

    沈止罹脸颊攀上热度,不由得庆幸洞府中漆黑一片,不渡应当是看不出来,只匆忙转移话头:“快破局吧。”

    滕云越点点头,从棋奁中摸出白子,思索片刻,一颗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随着滕云越落棋,黑子莫名动起来,沈止罹心头一跳,刚想开口,滕云越便摆了摆手,毫不见怪的继续落子。

    不再囿于固有思绪的滕云越,落棋果决,一步一步将黑子钉死在棋盘上。

    最后一颗白子落下,点在黑子七寸处,至此,黑子再无求生之道。

    洞府静默片刻,棋盘上,黑子不再落子,沈止罹有些紧张,还未做些什么,便被敏锐发觉到的滕云越护在身后。

    原本严丝合缝的棋盘忽然簌簌颤动,棋盘之上的黑子白子落在棋奁内,沈止罹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了一下,下意识攥紧滕云越手腕。

    棋盘从中缓缓分开,棋盘下的圆润球体缓缓升起,散发着微微莹光,直到全貌显现,沈止罹才看清那是一颗脑袋大小的纯净玻璃种翡翠雕琢而成的圆球,其上篆刻了阵法,各个秘境的景象被投射出来,一览无余。

    沈止罹仰头看着圆球投射出的景象,五行秘境中,几乎每一刻都有修士死去,下一瞬,又在沈止罹的注视下,在此处缓缓凝聚,毫无神智的向洞府外走去。

    沈止罹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心底疑惑被解开,沈止罹明白了洞府中的修士是从何而来,难怪这秘境中会有属于五行的秘境,还会根据灵根,将修士传送到对应的秘境中。

    从已经吸收了灵气的修士体内提取出的灵气,当然比自然形成的灵气好控制,只需少少的灵气,便可重塑肉身,而已经死去的、没有神智、可操控的修士,便是这秘境最好的一把刀。

    千辛万苦度过五个秘境的修士,自以为那满地的法宝和灵石,是对自己的回馈,迷惑了神智,溺死在幻觉中。

    而敏锐躲过这一关的修士,在看见数之不尽的修士时,会是什么心情?

    这秘境就是一方石磨,而他们,便是被投放进石磨中的豆子,在秘境的搓磨中,一点一点榨干血肉和灵气,滋养秘境。

    沈止罹心脏砰砰跳,既慑于这秘境主人的歹毒心思,又庆幸于不渡同自己一起进来了,不然自己定会是这万千被磨碎的豆子之一。

    敏锐察觉到身边人微微发颤,滕云越伸手附上沈止罹手背,低声道:“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沈止罹点点头,在这幅血腥画面下,竟诡异的生出了几分嗔怪,不渡总是这般,将自己当作易碎的瓷娃娃般,生怕自己遭罪。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