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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蔡姻祈祷之际,不远处忽然出现一支黑压压的骑兵洪流,朝这边涌入而来。
大地开始颤抖起来,使得双方还以为是地龙翻身。
马车内蔡应感受到地面颤抖后,面如死灰,对着一旁的妹妹说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是要地龙翻身啊!”
“想不到我们兄妹俩,没死在山匪手中,却亡在天灾上。”
妹妹蔡姻听完兄长的话,有些迷糊,看着寻死觅活的兄长,连忙掀开马帘,指向远处。
“哥,你错了,这不是地龙翻身,是有一支官兵冲了过来。”
听到妹妹这么说,蔡应一愣,顺着妹妹所指方向,定睛一看。
“咦,还真是。”
蔡应的脸上露出一丝希冀,心中也稍加安定。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蔡应赶紧打开车门,赶忙将这个喜悦的事告诉大家。
“大家都坚持住,官兵马上就要到了。”
“一会儿我们就安全了。”
一旁福伯听到蔡应这么说后,赶忙拨冷水。
“少爷,现在情况不明,还是不要这么快下决断。”
听到身边福伯这么说,蔡应一脸疑惑,不解道。
“福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官兵已到,山匪眼看就要被消灭。”
“我们这支商队马上就要安全了,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蔡应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要不是福伯从小就照顾他们兄妹俩。
彼此知根知底,要不然他都快怀疑福伯是与强盗相互勾结,才致使今日之祸。
没等福伯回答,一旁的蔡姻就先为兄长解答了。
“福伯的意思是想说,眼前的官兵并不一定就是来救我们的。”
“因为有的时候官兵比强盗更可恶,强盗抢东西一般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去偷去抢。”
“抢完之后就跑,可官兵呢?”
“说的好听,叫拿。”
“说的不好听,那简直就是硬抢。”
“你要是不给,那就与朝廷作对,分分钟,就让你让家毀人亡。”
“有些官兵要比土匪更可恶。”
听完妹妹的解释,蔡应的心中越发不安,脸色晦暗难明,越想越觉得妹妹说的有道理。
蔡应以往做生意,一直在荆州大族这个巨大的靠山下,无人敢惹。
也从未想过人心会如此险恶。
想到这里,一丝悔恨的情绪在蔡应心中漫延。
要不是因为这些天,官道上车水马龙,来往众多,行动不便。
蔡应担心误了货物运送的时辰,他也就不会抄小路。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绪就越发不安。
一旁的蔡姻看兄长心神不宁,握住他手,安慰道。
“兄长不必过于担忧,这一切也只是我们的猜测。”
“毕竟蔡家在大汉,还是有些名气,我想他们还是会顾忌些。”
“最多也就是打些秋风,不会太过分的。”
一旁的福伯听完小姐的话,不禁感慨。
小姐沉着冷静,思虑周全,要比少爷强太多了。
只可惜是个女儿身,又是个旁系女子,将来不是嫁给大户人家当妾。
就是嫁给小门小族做夫人,很难有什么大好前途。
……
正在此时,徐晃的一百轻骑冲进了这群杂乱无章的山匪。
开启了浮屠盛宴,一面倒开始乱砍乱杀。
在骑兵的冲击下,由于事发突然,这伙山匪也没有与正规军队作战经验。
所以这一千多人,很快就作鸟兽散,四处逃命。
山匪的首领指挥大家分散逃跑。
毕竟在这一带是他们的主场,打不过,还能跑不过。
徐晃的百骑,扬起漫天尘土。
徐晃挥舞着宣华斧,左劈右砍,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不到半个时辰,山匪折损大半,剩下的都往山上跑了。
刘协透过千里镜,看见了事情的经过,感受到那种金戈铁马,马革裹尸的战场风情。
只可惜,刘协一向惜命,战场厮杀之事,还是交给手下人去做吧。
自己就负责喊加油就行了。
……
眼看战事结束,刘协跟着身边亲兵纵马前来。
场面极其血腥,但刘协也是见过世面的,所以没有任何的不适。
见到徐晃后,不禁颔首点头。
“公明,这一仗咱们共杀敌多少,自损多少。”
听到刘协询问,徐晃早有准备,立即回答。
“臣粗略看了一些,咱们的一百轻骑,除了两三人受伤,并无阵亡一人。”
“可贼人杀的可不少,一千多人山匪,逃走的也就两三百人,其他的都扔在这儿了。”
得到答复后,刘协十分高兴,命令手下打扫战场。
然后将尸体集中到一起焚烧,以防有瘟疫发生。
这件事可是马虎不得,一旦发生瘟疫,那所造成的危害那是极大。
吩咐完毕后,那边仅存商队,也派来一个人前来。
就在刚刚,蔡应看见山匪被消灭后,就让福伯前去慰问官兵,看看有什么需要。
看见是一个头发半白,额头上还留有刀疤的中年男人过来,刘协有些不喜。
看穿着就知道,这明显就是个下人,自己派兵救了他们。
他们居然就派个下人来见我,这分明是瞧不上咱们这伙丘八啊!
福伯见到刘协赶忙拱手施礼。
“荆州蔡氏商行,蔡福拜见公子大人。”
语气很谦虚,既抬出自己的实力,又表达出感谢之意。
可刘协并未领情,面露阴沉,语气讥讽道。
“你们的当家人是死了吗?”
“还是说,你是这个商队的主人。”
听见这话,福伯心中一沉,顿感不妙,赶忙急声对眼前的少年说道。
“公子何出此言,我们少爷好好的。”
“就是受了惊吓,无法前来前来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福伯看出来了,这位小公子,在这支军队中威望极高,很可能是什么将军太守的孩子。
“不好惹啊!”
听到眼前人这么说,刘协并未领情,他状似不经意说道。
“既然你们少爷身体有恙,那车内小姐呢?”
“难道她也受了惊吓吗?”
“不来见本公子,是有意辱我吗?”
刘协脸越发深沉,说起话来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势。
这也让福伯对刘协背景猜不出来,这不会是哪位顶级世家的嫡系子弟吧?
越想,福伯就越发苦涩,在心中开始咒骂起那个胆怯的少爷。
非要让我一个下人来见救命恩人,看到了吧!
我也根本说不上话呀。
一旁的徐晃看见刘协装模作样的威喝着福伯。
心中也有些明白,主公这是盯上这蔡家商行了。
看来这次有好戏看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