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冬,别忘了,老子家父张县丞!”
“这辈子能当我的女人,你可是享了八辈子福气了!”
张县丞?
“噗嗤!”
萧征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丫的……”
“你笑个鸡毛!”
萧征的笑声将那张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只见其一把甩开季冬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本想着对方能认出来自己的身份,却不想这张少从头到尾将萧征大量了一遍,不屑道:“你一臭打杂的,傻乐呵什么呢?”
季冬冬连忙赶了过来,“张少,你眼前的这位是……”
“给我闭嘴,我劝你马上去沐浴更衣,省得今晚浪费时间!”
他不耐烦道,随后继续看向萧征,伸出指头在他胸口指着,“什么身份就去干什么事。”
“你这种低贱之人,生来便是要被我们踩在脚下的,懂?”
萧征也不恼,点点头道:“张少教训的是。”
“诶,聪明,行了,一边玩去吧。”
张少说罢,又将奸诈的目光对准了季冬冬,“季冬冬,你还站着干什么,如果你对单子有疑惑,我就再跟你说一遍!”
“我这共计一百坛的酒,先前可是按一坛二十两付了定金的!”
“咱字据上写的明明白白,不能按时交货,赔款五倍订金。”
五倍?
萧征头皮发麻。
想来季冬冬也以为不会出这趟岔子,所以才自信的签了字据,毕竟也是一单大买卖。
这下好了,皇宫给的钱数目虽然不小,但也根本不够赔的。
搞不好,这望月楼都得搭进去!
“张少,你再宽限几日,我们的果酒市场刚打开,很快就能赚到你要的数目……”
“如果不能按时交钱,我……”季冬冬咬紧了牙,“……愿意去做你的暖床……”
“够了。”
萧征当即从季冬冬腰间抽出那张字据,“哦?这上面写着的不是三日前晚上签的字据吗?”
萧征挑着眉望向张少,“那这批货的截止日期,也应该到今晚截止才对吧?”
“行啊,还在垂死挣扎是吧,也不差这几个时辰!”张少露出不屑的笑声,
“那本少爷今晚再来,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
“你们也别想着去找别的掌柜周转,这西平县,除了你们的望月楼和萧县令的官厂,其余的店都被我啃下来了。”
话一出口,季冬冬才惊觉对方的真正目的,“张少……你在那些店都投了钱,我们望月楼便成了你的眼中钉……”
“聪明!”
张少哈哈大笑,“可惜啊,聪明得太迟了。”
“对了,”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季冬冬的胸部,后者受到惊吓,连忙将其捂住。
“你们的这批货,就是我派人去砸的!”
哈?
这就自曝了?
萧征听着都乐了。
本来看张少这样儿,他便已经笃定那些酒是被他砸的了,正愁怎么让他认罪呢。
他就这么自己说出来了?
“张子明!”事已至此,季冬冬早已不再对其恭敬,“你未免有点太卑鄙了!”
“哈哈哈哈哈,卑鄙,好词!”
张子明满脸戏谑道:“要怪,就怪你不愿意嫁给我!”
“先前多次让媒婆来说媒,你季冬冬摆出那副高傲的姿态,装给谁看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的你只配做我的暖床丫头!”
“你可以去报官,但记住,家父张县丞!”
说罢,便转身哈哈大笑地走出了望月楼。
院子里的气氛顿时格外紧张。
萧征记得这事,之前季冬冬经常表情不悦。
说是经常有人骚扰自己,但仔细追问下去又不愿意多说什么。
半晌后,季冬冬小小的身子突然微颤起来,紧接着便抽泣道:“萧征大哥,是我,是我的错!”
“是我没看好那批货,是我中了张子明的奸计!也是我……将望月楼至于水深火热中……”
见状,萧征赶忙先将她揽在怀里,“抱抱抱抱,不哭啊不哭。”
他温柔地拍着季冬冬单薄的脊背,“望月楼里都是干活的伙计,也不怕以后被他们笑话。”
“萧征大哥,现在怎么办?”
“我可以将我的布行当掉,应该能勉强凑够……”
“那你为什么不报官呢?”萧征打断了他的话,微微笑道。
“报官?”季冬冬抬起红肿的双眼,“他爸可是县丞啊,我们怎么报……官?”
看着萧征的笑容,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如今整个县城中最大的官员,不就在自己眼前吗?
有县令在,他县丞算个屁啊!
“我笨,我真是个大笨蛋,我怎么没想到,萧征大哥你现在可是当今的县令啊!”
季冬冬当即化悲为喜。
“那个王八蛋,一家子都是这幅德行。”萧征找了处石椅坐下,想了想后,“冬冬,这样。”
“你把地点定在你的布行……”
季冬冬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好,萧征大哥冬冬都听你的!”“那我先回去了。”萧征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后又突然折返,“给我一罐果酒,回去让你嫂子尝尝。”
“什么?”季冬冬愣了愣,“我嫂子?”
……
告别季冬冬后,萧征很快便来到了县衙。
一进门,就见林大正眉飞色舞地跟众衙役讲述着剿匪的精彩过程。
“我们萧大人,冲锋在前,直接一个燃烧瓶扔在了山匪老大的脑门上。”
“好家伙,那火,迅速吞没了整个山寨!”
“而我林大,则带着弟兄们迎击溃逃的山匪,颇有将军之姿!”
他讲得入了神,丝毫没意识到萧征已经站在了其身后。
“眼瞅着那山匪大刀迎面劈来,我林大大吼一声!”
“林大!”
“啊!”
萧征突然喊了一嗓子,将林大吓地从桌上摔了下去。
他的反应惹得众衙役哈哈大笑。
林大摸了摸屁股,抬头看向萧征,“萧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我准备带你去看郎中啊。”
萧征环抱双臂,饶有兴趣道。
“郎中?”林大抓了抓脑袋,“可是我没受伤……”
想起不举一事,他连忙满脸慌张,“萧大人,我自己去看,自己去就行了!”
见他想堵自己嘴又不敢的模样,萧征心情大好。
终于是报了溶洞一仇!
“好了,不逗你了。”
留着这点力气逗嫂子多好。
萧征上前,缓缓站上了桌子,“都站好,我有事情要宣布。”
玩归玩,闹归闹。
但当萧征这么说的时候,衙役们便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整齐划一地站成队伍,表情严肃等待萧征开口。
“是这样的。”
萧征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大伙,剿匪有功!”
“但很显然,朝廷的封赏还没下来,本大人深知,没有赏赐,大家的热情会被快速消磨。”
“为了保持大家的热情,我,萧常在,今晚宴请所有人,去县衙外边喝酒!”
话一出口,衙役们个个面露喜色!
他们就喜欢这样的领导!
“萧大人威武!”
“大人威武!”
“喝酒,喝酒!”
“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萧征笑道,“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去换衣物,迟到的自己出钱!”
说罢,衙役们顿时欢呼着一哄而散。
京城。
于雪露出满是伤痕的手,将这次剿匪所见所闻写成的书信递给刘大人。
对方表情阴戾,读完内容后,兴奋地将其拍在了桌上,“萧常在,我果然没看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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