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运气不错,土下面没什么石头,貌似只有表面有几块碎砖,泥也不硬,下洛阳铲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土层结构。
大概打下去五米左右,我把铲子提了起来,看了看土层颜色,发现泥变黑了,这种就是烂树根化肥层,没什么用,又加了两根套管,“他妈的!还是没有。”
“小飞,这地是不是就面上摆了几块破砖头子啊!”
“不能吧,咱们再探几个试试。”被亮子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怀疑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没有古墓,难不成白来了?
亮子往左我向右,亮子毕竟是跟嘎子哥和肖哥学习过的,好家伙,那铲子耍的真比我好太多了,我手上没什么力气,浅一点的还行,深一点的探点打的就有点吃力,我才打完一个,亮子都开始第三个了,虽然他劲大但是架不住我运气好,第二个探点打了四米左右就出白膏泥了。
”亮子!过来,我这出土了。”我招呼亮子赶紧过来。
亮子听到我的这出“土”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卧槽!真有墓啊这。”
说完亮子俯下身子,用手指捻了一点土放在舌尖尝了尝,随即就吐了出来。
“呸,呸,呸,就是他妈的宋墓。”
说罢亮子从包里掏出来旋风铲,组装好就开挖,亮子的挖洞技术我觉得更像嘎子哥一点,嘎子哥挖洞的时候就更热衷于用土去压土,一层一层的,这样挖出来的盗洞更结实,确定就是费时费力,显然亮子也喜欢这个方法挖洞。
盗洞挖的深了,亮子负责下去用桶装土,装满后晃晃绳子,然后我负责往上提。
就这样一刻不敢停,一直干到两点半左右,亮子在底下突然激动的喊道:“小飞!砖露头!”
我赶忙让他小点声:“嘘!喊什么喊,万一让人听到的。”
“听到什么听到,这三更半夜的,连个人都没有,你快点下来。”
目测了一下这个埋葬深度,符合宋代墓葬时期的特征。
下去以后,踢开一下碎土,能看到脚下大块儿的青砖,亮子用铁锹头去撬砖,很快就撬起来一块,紧接着一块一块的青砖就被亮子撬了起来,出现了个窟窿。
我俯下身调亮头灯的亮度向里看,就是一块很小很小的空间,就有一个破棺材,大致扫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没见到陪葬品。
亮子靠着墙坐下,递给我一个烟说道:“行了别看了,通通风,一会下去瞅瞅去。”
接过烟深吸一口道::应该就是个宋代平民墓,估计没什么东西。”
“没事,来都来了,一会去看看。”
抽完烟随手在盗洞上摁灭了烟头。
亮子直接就跳了下去,我也紧跟着跳了下去,果然,我猜的没错,就是宋代平民墓葬,是真的穷我连棺材都懒的往来打,因为根本不用看,肯定什么都没有。
我俩合力打开棺材一看,懵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他妈在宋代的墓里看到了唐代的白瓷,我刚开还就是有点懵,拿起来仔细一看还是他妈的唐初时期的巩县窑翰林款的白瓷罐,我完全懵了,这他妈你说刺激不刺激。
而且唐代初期的白瓷一般都是皇家贵族,官员用于陪葬的,不是这样想的话,墓主难不成是我们的老老老前辈?给唐代墓盗了,看着这白瓷喜欢所以留给自己当陪葬品了?这,多多少少有点不吉利吧。
其他的陪葬品都是碎的不成样子,我和亮子也没拿,就抱着个大罐子爬出了盗洞,我和亮子快速的回填了盗洞,走的时候还撒了一把草籽,等来年这就和其他地方一模一样了。
和徐佳佳汇合后。
“挖到啥了?”徐佳佳满脸期待的看着我俩。
“先回去再说。”
到家后,脱了全是土的衣服,我洗脸的时候还顺手洗了个头,出来的时候,只见亮子和徐佳佳坐在客厅围着白瓷罐看。
“你俩研究出来啥了,都看老半天了。”我边擦头发边问。
徐佳佳指着罐子说:“小飞,这个罐子应该是唐初的吧?”
“诶呀!佳佳,眼里见长啊,看来私底下没少学习啊。那你能不能看出是那个窑口的?”
徐佳佳扶着下巴思考片刻狐疑的说:“巩县窑的?”
我满脸震惊,平时徐佳佳不显山露水的,没想到私下这么用功,这都知道,看来老把头的当时说的没错,徐佳佳很聪明,至少比亮子聪明。
我点点欣喜的说:“你真可以的,说的没错就是巩县窑的。”
“亮子你看看人家佳佳才入行多久,懂得可不比你我少啊。”我刚说完,亮子还想反驳,一旁的徐佳佳继续道:“但是亮子说你们挖的是个宋墓啊?宋墓里怎么会出唐代的文物呢?”
看到徐佳佳这种不耻下问的精神,我尤为感动耐心的跟她解释道:“这个是有可能的,后代墓室有可能出土前代墓室的文物,但是这个墓奇怪的地方就是明明就是个宋代平民墓葬,这么能有唐初的白瓷罐呢。”同时也表达了我的疑问。
或许有的家人不太懂我们的困惑,我打个比方,就好比,民国时期的农民伯伯,死的时候突然拿出来努尔哈赤的扳指对自己的子孙说:“等我死了,记得把这个和我一块儿埋喽。”
儿孙正在床前哭着呢,突然看见自己的爸爸拿出这个,顿时就停止哭泣了肯定。
我要是他儿孙,我,绝对当了换钱。
但是!他的子孙还真给他一起埋喽。
这种事情放在现在很难出现这个父慈子孝的场面,很少,我觉得我肯定是不大可能。
算了,不想了,折磨自己,还是等兴哥回来问问兴哥吧,兴哥毕竟见的多。
躺在床上,很快啊,家人们,不吹,亮子这个呼噜就响起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