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无法反驳，确实是她纵容的。

    陈琛将头从她的颈窝处抬起，一只手垫在她的腰间，一只手去捏她的下巴。

    在他的唇贴下来前，程瑶反客为主，双手从他腰间迅速抽出，搭在他的肩上，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带了一点，随后猛地吻上去。

    她偷偷睁开眼睛，盯着他浓密的眉和挺直的鼻梁看了会儿，见他一脸沉醉，随后坏笑地朝着他的下嘴唇咬了下，而后退开，露出得意的笑。

    陈琛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他轻笑出声：“原本打算放过你的，现在你想逃都逃不掉了。”

    程瑶见他目光极具攻略性，立马讪笑道：“哥哥，我…”

    倏忽间，陈琛托在程瑶后脑勺处的手用力往前，将她带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已经贴了下来。

    “唔……”

    他闭上眼睛，不断加深吻她的力度，而后抵开她的唇逢。

    程瑶的头不自觉地扬起，全身心地应和着他，脑子里再无其他。

    楼道里光线昏暗，静悄悄的，像是无形中放大了彼此的心跳声，以及从他喉间传出的嘶哑低声。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才宣告结束。程瑶掀开眼皮，大口呼吸着空气。

    陈琛伸手碰了碰她的微微红肿的唇瓣，回味着刚才轻咬时的柔软，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程瑶凝视着他的脸，想骂一句臭流氓，但一出口就成了：“有长进。”

    陈琛挑眉，直白地说道：“熟能生巧，要不然再来一次？”

    程瑶表情一顿，而后恼羞成怒地伸手去掐他的脸：“你这叫蹬鼻子上脸！”

    陈琛握住她的手，摁在了胸膛处，而后将人抱在怀里，温热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背：“再抱五分钟，就放你回家。”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陈琛如约将她松开，朝着她的头上揉了一把，而后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等程瑶开门以后，踮起脚朝着他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朝他温柔地笑了笑，而后轻轻合上了门。

    陈琛站在门外，自顾自地弯着嘴角停留片刻，而后转身往电梯口走。

    程瑶坐在玄关处的凳子上换上拖鞋，瞥见客厅的灯还亮着，但客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便以为是都去睡觉了，专门为她留的灯。

    换好拖鞋后，程瑶打算去客厅倒杯水喝，刚走到客厅，就听到吕晓晗的声音：“舍得回来了？”

    程瑶被吓了一跳，开口问道：“你还没去睡觉？”

    吕晓晗朝着程瑶吹了一个口哨，双手环抱放在胸前：“够激烈的，嘴唇都肿了。”

    程瑶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僵硬地笑了笑：“吕姐，您眼神这么好，是想和顺风耳做搭档？”

    吕晓晗耸耸肩：“不是我眼神好，是太过于明显。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程瑶红着脸不接话，捧着玻璃杯抿了两口，默默回味起刚才的吻。

    吕晓晗站起身来，从程瑶眼前慢悠悠地走过，而后回头道：“未来姐夫的女朋友，新年快乐。”

    什么叫未来姐夫的女朋友？喊她一声姐就这么难？

    程瑶被气笑了，回应道：“你未来姐夫的女朋友的妹妹，新年快乐。”

    吕晓晗嘁了一声，转身回卧室去了。

    程瑶喝完水，关上客厅的灯，也回了卧室。

    双腿盘坐在床上，程瑶拆开蒋霞给她包的红包，里面是两千元，红包上还有蒋霞的字迹：“瑶瑶，新年快乐。”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祝福，但程瑶心里暖暖的，说不上来的感动。

    她又拆开陈琛给她的红包，里面是五个一百元和一个二十元的钞票。

    程瑶被逗笑了，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到家了。”

    程瑶打出：“我刚刚拆了红包。”

    陈琛：“方便开视频通话吗？”

    程瑶：“方便。”

    程瑶刚发完，陈琛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进来。

    视频接通，陈琛那张眉眼带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程瑶接着上一句话说：“人家包红包，都是一百元钞票，你怎么还给我塞了一张20元的？”

    陈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520，是我爱你的意思。”

    程瑶抿嘴笑：“好土啊，咱俩才差三岁，怎么感觉都不像是一个年代的了。”

    陈琛轻叹一口气：“你这么很伤哥哥的心啊。”

    程瑶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哄他道：“土是土了点，不过我喜欢，因为我也爱你。”

    陈琛嘴角噙笑，语气颇为遗憾：“早知道就去你那里借宿一晚了，好想抱着你睡觉。”

    程瑶身子往床头靠了靠，笑道：“还没有睡觉，就开始做梦了。”

    陈琛边脱衣服，边说：“梦想总是要有的，不久之后就会实现的。”

    程瑶没有听进去陈琛说的话，眼睛定定地瞧着他脱衣服，视线由他的锁骨缓缓移到他的腰腹部，而后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脑海里闪过不可言说的画面，程瑶立即用手捂着眼睛，又悄悄露出手指缝，问他道：“你干嘛？想要s诱我？”

    陈琛已经脱掉了上衣，故意将摄像头对准他的腹肌处，理直气壮道：“怎么了？你都不知道摸了几次了，还害羞？”

    程瑶一听也是，放下手，正大光明地看他：“大冬天的，你干嘛脱衣服？”

    陈琛解释道：“我喜欢裸睡。”

    程瑶蓦地睁大眼睛，问道：“真的假的？那几天我在你那里住宿的时候，你不都穿着衣服睡觉吗？”

    陈琛笑了笑：“你想让我光着身体抱着你？”

    程瑶羞怒：“你这是故意曲解我的本意！”

    陈琛人离开摄像头去脱下衣，接话道：“逗你的，我喜欢怎么睡觉，等以后你自己找答案就好了。”

    程瑶脸一红不再接话，顺着床头往下滑，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陈琛换好衣服，也钻进了被窝里，说道：“对了，刚才回来路上，高承宇给我发信息，说他和你学姐处对象了。”

    程瑶一脸惊喜：“真的？太好了，黎清姐终于接受承宇哥了，这就叫皇天不负有心人。”

    陈琛嗯了一声：“高承宇还把人留在他家里了，现在他在黎清隔壁，就差跳起来，把房顶钻个窟窿了。”

    程瑶被逗笑了：“楼上的人，看到地板上卡着承宇哥的脑袋，估计得被吓晕过去。”

    两个人又聊会儿，陈琛让她赶快睡觉。

    程瑶也有点困了，刚想挂视频，就听陈琛冷不丁冒出一句：“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实现了，真好。”

    程瑶有些懵，回想了一下，反问：“从此没烦恼？”

    陈琛低笑：“我十八岁许的生日愿望其实是，年年有程瑶。”

    程瑶愣了两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程瑶分不清是睡前回忆还是睡后梦境，只记得陈琛对她说：

    年年有程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