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陈琛正出神中,被程瑶这一嗓子给惊到了,略显慌张地移开视线,有种做了坏事被现场抓包的错觉。
程瑶递过去手机:“有人给你发信息。”
稳了稳心神,陈琛接过手机,看到是周若妍发来的信息。
{陈琛,谢谢你今天借给我数学卷子。}
陈琛懒懒地扫了一眼,双手交替打出:
{没事,都是同学。}
对方又发过来:
{最后一道大题,我还是不太明白,能麻烦你明天帮忙解释一下吗?}
{不好意思啊,我只会做,不太会讲。}
见对方正在输入中,陈琛又补了一句:
{明天你问问周辰吧,他讲题还挺耐心的。}
{好,谢谢。}
关上聊天界面,陈琛又将手机递给程瑶:
程瑶没有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露出蠢蠢欲动的目光。
察觉到程瑶的小表情,陈琛抬了抬眉眼道:“小怂包,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早恋吧?”
程瑶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你是好学生,不早恋吗?”
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陈琛尴尬地挠了挠眉毛:“那你刚刚眼睛里,怎么跟要蹦出来火花似的?”
程瑶咬了咬下嘴唇,漂亮的眼睛里又闪烁起明亮的光彩,随后露出一个极具预谋意味的笑容来,像是一只潜伏已久的野兽,兴奋地看着它的猎物。
“对,刚刚就像现在一样…”
陈琛的话说到一半,程瑶就猛地探出半个身体朝他凑了过去。又伸出一只手指,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他的卧蚕。
陈琛顿时僵住,就连下意识的闪躲也像是被冰封住,任由眼前的女孩儿肆无忌惮地触碰着。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半尺,能够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细小绒毛,甚至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
她的指尖带着些暖意,在他卧蚕处轻轻抚摸着,略痒的触感如一股电流传至心间。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她。
只见她白皙干净的鹅蛋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一缕头发调皮地垂在耳侧,显得元气又可爱。
她的眼睛里跳跃着好奇的光芒,精致的鼻子带着些柔和钝感,肉嘟嘟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
“胖淘儿,你的卧蚕真好看。”
程瑶一边赞叹,一边又将指尖移到他的眉眼处,才发觉他的眉眼像极了蒋霞。想起蒋阿姨总说想要个二胎小棉袄,她觉得要是蒋阿姨要是真的生个女儿,应该会像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道:“胖淘儿,你要是个女孩子,应该会很漂亮。”
见陈琛一句也没回应,程瑶有些疑惑对上他的目光。
只望见他眸底荡漾着丝丝笑意,像是春风拂过江面,在她心底吹起浅浅的褶皱。
刹那间,她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种怪异的慌张浮上心头。
咽了咽口水,心跳加速的不适和无措让她僵在原地。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在卧室内无声无息地蔓延着。
程瑶有些不安又茫然地眨了眨眼,像是一时间开了窍,慌张地缩回身体,怔怔地坐在背靠椅上。
程瑶拉开了安全距离,陈琛也缓过神来,有些闲散地问道:“小怂包,最近胆儿是越来越肥了,都敢伸手摸我脸了?”
程瑶下意识地喊了一句:“我没有!”
喊完,她才发觉到这句话有多离谱,刚刚可不是摸他的脸了嘛!
“我…我摸的是卧蚕!”
程瑶不理解为何心里会如此慌乱,急忙补了一句,像是要把刚才说的谎给圆回来,似乎男女有别的意识也一时间挤进了大脑。
陈琛轻笑一声,去摸她的头:“看把你吓得,又没骂你。”
一语传入耳中,程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迅速地将刚才的慌张视为害怕,害怕陈琛这个不好惹的人,会因为没经过他允许就摸他卧蚕而发脾气。
她顺着陈琛的话说:“对,我就是害怕了,你可不能骂我。”
小细腿一蹬地,程瑶假装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好困啊,我要去睡觉了,明天再学吧。”
说着,就搬起了椅子,要往卧室门口走去。
陈琛也没搞懂她是真困,还是单纯地不想学,但见她搬起来了椅子,也赶忙站起身来,两三步走到了她的前头,给她打开了卧室门。
回到自己的卧室,程瑶拉着背靠椅走到书桌前,随后一把扑倒在床上。
她将小脸埋在枕头里,只觉心底深处滋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突然间,她想起陈琛说,要和男同学避免肢体接触,早恋的苗头大多都是从这儿开始的。
时间往前拉,她想起了政治课本上写着的那句话:
萌发一些对异性朦胧的情感是青春成长中的正常现象…
那,刚刚,她对陈琛是…
程瑶有些烦躁地翻过一个身,盯着天花板。难道那种说不上来的慌张感,就是喜欢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
书上写的是对的:正常现象!谨慎对待!理智处理!
她伸手去拿手机,发现曹语婧发来了一条信息,说要这周末回国。被这条信息抢夺了注意力,节奏错乱的心跳才慢慢恢复过来。
她又播放起英语听力,强迫自己认真去听,企图分散出更多的注意力。
……
陈琛关上门,将背靠椅推到了书桌下,又慢悠悠地躺在了床上。
他伸出手指,抚摸着刚才程瑶摸过的卧蚕和眉眼,想起刚刚的一幕,肆无忌惮地扬起了嘴角。
他心里非常清楚,他想对程瑶好,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好,而是…
陈琛对程瑶的那种好。
第二日清早醒来,程瑶带着发箍去洗漱。
由于昨晚很晚才睡着,以至于她一早醒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蒋霞瞧了出来,询问了两句。程瑶解释说是昨晚背书,忘了时间,睡得晚了些。
想想爸妈这周末就要回来了,她的心情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第一感觉就是高兴,随之而来的就是不舍,似乎这些情绪以外,她还感觉到似乎还有一丝丝的庆幸。
也许拉开一些距离,就不会有这些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