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断浪
失败了……
看到一脸惨白,几乎比之先前大战过后,还要虚弱几分的独孤剑圣,苏子墨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显然,刚才的顿悟,不足以令独孤剑圣参悟出那剑二十三,这才引起了剑气反噬。
“前辈,还请服下此物。”
说话间,苏子墨便从身上取出了一颗血菩提,递到独孤剑圣面前。
虽说之前在凌云窟之中,他利用血菩提来中和麒麟血之中的疯意,已经消耗了不少,但是大盗空间之中,仍然存留有数百枚之多,自然不会吝惜。
再说,无论是无名,还是独孤剑圣,都是这个世界之中,堪称绝顶的人物。
能够与他们结下一份善缘,说不定到了哪天,就能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血菩提……多谢。”
以独孤剑圣的眼力,自然能够认出此物,倒是没有多做推辞。
仅是点了点头,便将血菩提服下,开始专心运功疗伤。
半个时辰后,在血菩提的帮助之下,独孤剑圣原本那因剑气反噬而显得有些紊乱的气息,又恢复了正常,至少从外表上来看,倒是和初见之时没有太大的区别。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这一处还算清幽的山谷,在二人的破坏力面前,也是令周围的景色,纷纷化作了泡影。
“今日承蒙苏小友指点,老夫虽不才,但还有一点剑道方面的心得,还望小友笑纳。”
说着,便见独孤剑圣从怀中摸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
“多谢前辈。”
苏子墨知道,这本小册子,正是独孤剑圣一生心血结晶所著的《圣灵剑法》。
不过,一想到那尚未完成的剑二十三,他的心中却是不由一动,连忙道:“前辈,不知在下可否有个不情之请。”
“说。”
“他日若是前辈完成了这剑二十三,不知可否让在下一观?”
事实上,如今苏子墨掌握的剑法,真是不要太多……
先是凌云窟之中,观武无敌留下的石刻,而领悟出的《天命剑法》,之后又与无名一见,机缘巧合的得到了对方的《莫名剑法》。
所以这《圣灵剑法》,实在是有些等同于可有可无的鸡肋。
毕竟这一套剑法,先是有情之剑,之后却又画风一转,走向了狠辣无情一途,若是一般人修炼这一套剑诀,实在是很难发挥出其中的效果,但这剑二十三则不然。
其中涉及到元神、以及空间的效用,实在是超脱了凡俗的剑招,倒是和传说中之中那些御剑飞仙的仙神,有了几分相似。
“这是自然。”
听到苏子墨的话,独孤剑圣倒是没有多做考虑,旋即便点头道:“若无小友今日点拨,老夫这闭门造车,却是不知何时才能领悟到那剑二十三的真谛,他日若是成功,自然少不了小友的一份功劳。”
“前辈谬赞。”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之后,苏子墨也是暗暗一喜。
…………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转眼之间,便快要到了雄霸与聂人王决战的时候。
作为有幸目睹了这一场约战的苏子墨,自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一幕,虽说眼下无论是雄霸,还是聂人王,二人的武功都难以入眼。
但是这种能够见证剧情开始的机会,却是不多。
远远望去,那尊仿佛是鬼斧神工一般的大佛,依旧伫立在乐山,临江危坐,神势肃穆,千百年来,就这么淡然看着天下风云变幻,显得格外的高深莫测。
在其下方,乃是由三条大江交汇而成的水域,水势之湍急,水流之深,即便是那些谙熟水性的老渔夫,也不敢轻易跳入其中。
而这一处地方,也可以说是风云剧情开启的契机。
就在苏子墨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时候,却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只见山脚下,一名七八岁左右的孩童,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大佛边上,几个腾身,便跃上了乐山大佛的脚趾。
随即,便将背上一捆长绳解开,一端绑上石块,抛入水中,他不断放手松绳,像是在测量水位。
“这是……”
看着这个孩童,在乐山脚下忙上忙下,倒是不亦乐乎的样子,苏子墨也是眼睛一亮,惊讶道:“莫非……他就是断浪?”
提及断浪,便不得不感慨一下。
虽说聂风和断浪,一个是北饮狂刀聂人王的儿子,而另一个,却是南麟剑首断帅之子。
或许是二人皆在乐山脚下长大的缘故,自小便成了不错的朋友。
然而,这一对好友……却是走向了不同的人生。
得益于泥菩萨批命的缘故,虽说聂人王被火麒麟抓到了凌云窟之中,生死不知,但聂风却是依旧被雄霸所看重,不仅被收做亲传弟子,更是对其颇为看重,委以重任,年纪轻轻便担任了风神堂的堂主。
至于断浪呢?
虽说后者同样也是失去了父亲,自小便加入了天下会,但却备受冷遇,即使是辛苦练功,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但却遭到了雄霸警告,不得不输给步惊云。
之后,断浪便对天下会失去了信任,加入到了无双城之中,更于凌云窟中重拾火麟剑,武功大进,但却因受到火麟剑魔性侵蚀,人性渐失,最后逐渐沦为了一个大魔头,为风云所杀。
可以说,二人虽然有相似的人生,但却得到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结局。
简直是造化弄人!
怀着一丝好奇,苏子墨倒是悄悄地来到了断浪的身旁,看着对方在测量水位,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有趣。
“小弟弟。”
“谁!”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断浪不由一惊,旋即手中的长绳一抖,石块便落入到了涛涛江水之中。
“你是谁?”
而这时,断浪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身后忽然多了一名白衣男子,虽说看上去有些年轻,但整个人却透露出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特别是那一双幽深的眼眸,更是让人不自觉的沉溺于其间。
“我?一个路人罢了。”
苏子墨淡笑,倒是没有在意断浪眼神之中的惊骇,而是幽幽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叫断浪,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