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清歌一直说是痤疮,民女也只能借这个名义送药」苏离解释道,「江清歌一直给公主瞧病,我若对朱总管说治疗皮疹,公主肯定不会相信,也不会用我的药」
她说到这儿,忽又自嘲的笑「当然了,不管怎么说,公主都不会用我给的药的但公主命朱总管亲自送帖,民女心中感激,不管公主用不用,民女该送还得送」
安阳点头「你说的不错,本宫的确不信你从未听说你会医术,本宫自是不敢胡乱用药」
「是」苏离点头,目光在她脸上一掠,又道「不过,被江清歌用错药后,公主可能真得用民女的药了,不然」
「苏离」江清歌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尖声叫,「你就不要再胡扯八道了好不好便算你把我的药方都背得滚瓜烂熟,可你根本就不知如何使用你这样会害死人的你简直丧心病狂」
「江清歌,劈你的雷,已经在路上了」苏离淡淡的掠了她一眼,「很快,大家就会知道,到底是谁丧心病狂」
江清歌还想说什么,这时,田德带着何太医急匆匆走进来。
看到太后晕迷不醒,田德立时尖着嗓子哭起来「哎哟,娘娘啊,您可别吓老奴啊老何,你快给她瞧瞧」
何太医点头,上前诊脉,探过左手探右手,又翻看太后的眼睛和口舌,看完之后,又撩开太后的裙摆,察看她的膝盖。
越看,那面色愈是凝重。
「何太医,母后到底怎么了」安阳提心吊胆追问。
「太后的消渴症,明显加重了」何太医回,「消渴症控制不好,身体会出现严重病变若是平日里不小心磕着碰着,伤口难以愈和,还会逐渐加重你看这膝盖处,明显有淤青」
他说着看向江清歌,强抑内心不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江姑娘,最近一直是你在为太后治疗消渴症,对吧」z
江清歌自从听到消渴症控制不好几个字,脑子里就嗡嗡作响,此时被何太医点到名,面色愈发难看。
「是我在治」她哑声回,「何太医,太后这病,我已治了大半年了我治疗之前,她是何等状况,你是最清楚的,因为之前一直是你在治,你未能控制住她的病情我接手之后,她有了明显好转,这一点,太医院人人都看得到不是吗」
言外之意,治坏太后的黑锅,你别想往我身上甩
「江姑娘言重了」何太医垂下眼睑,「我并无指责之意,只是想问一下江姑娘,可是治疗过程中出现了什么状况,才导致太后病情反复」
「她」江清歌故伎重施,疯狂甩锅,将中邪说贯彻到底,咬死苏离。
苏离笑笑,并不在意。
反正何太医和安阳都不会相信她的说辞。
何太医掠了苏离一眼,叹口气,又看向江清歌。
「既然是由江姑娘治的,我也不好插手,便还由江姑娘继续接手吧我这医术,跟江姑娘没法比的」
他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这事真是好笑。
他费尽心力,也只能勉强控制太后的病情不恶化。
江清歌这个不通医理的小姑娘,却能让太后出现明显好转。
但现在,又因为什么恶化了呢
他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
江清歌会甩锅,他更是甩锅高手。
这事儿,本来也就不归他管
见他是这个态度,江清歌瞬间又慌了。
她所谓的瞧病,就是拿苏离当初留下的方子抓药熬药汤。
她只
会生搬硬套,要么就是灵符续力,现在灵符无用,她哪知道要怎么治疗
眼见被逼到绝境,江清歌咬咬牙,道「我这就开药方珑儿,扶我起身」
珑儿一直缩在一旁当鹌鹑,忽然被点到,颇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上前扶住她,走到屋内的书案旁。
这边才刚提笔,江清歌忽然打了个激灵,下一刻,她再度尖叫「苏皓我跟你拼了」
说话间,手拿毛笔,直直的向苏离戳过来
苏离下意识的伸手格挡,可对方却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尔后,「咕咚」一声,摔倒在她面前
「苏皓,我不会放过你的」江清歌挣扎着叫出两个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离「」
他喵的,这是眼见糊弄不过去,就装晕了
晕就晕吧,晕之前还又摆了她一道,非得把中邪这事钉死在她身上
不得不说,她这个仇人的手段,还真是花样百出啊
一个没醒,一个又晕过去了,安阳公主也颇是头疼。
何太医头更疼。
他在后宫行走多年,甩锅甩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万万没想到,今日却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江清歌晕了,他却不能装晕,只得强打精神给太后施针诊治。
「公主殿下,民女就不打扰何太医诊病了」苏离推起苏老夫人,向安阳躬腰施礼,「民女告退」
「老身告退」苏老夫人亦道。
「去吧」安阳朝两人摆手,目光掠到地上的江清歌,叹口气,看向何太医,「你要不要看看她」
「不要」何太医坚决拒绝,「她的命,没有太后重要」
顿了顿,又道「不用看,该醒的时候,她自然会醒」
安阳「」
这是怀疑江清歌装晕喽
她以前对江清歌印象很好,但今日知道她胆大妄为之事,心生不喜,又见她与苏离斗法,怎么看她,都觉得她心虚。
现在,她忽然也很好奇江清歌到底是装晕还是真晕。
「老朱,你过来」她伸手召过老朱,附耳一阵低语。
老朱点头,自带人进来,把江清歌抬出去。
「总管,把她抬到哪儿去」抬着担架的两个仆妇问。
「扔进湖里喂鱼」老朱忿忿然,「真是个歹毒的女人,为了不让星归见到我,居然砸我脑壳」
两个仆妇愕然「还真是江清远砸的」
「他大哥都亲自指认了」老朱冷哼,「我这会儿脑壳还疼呢烦死了」
「那也不能真的扔到湖里喂鱼」其中一个仆妇笑道,「她可是江宁侯的千金呢」
「那也得给她点教训」老朱忽然压低声音,跟仆女一阵耳语。
江清歌躺在担架上,听着老朱的话,头皮一阵阵发麻,生恐老朱对她不利,忙不迭的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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