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伊彤之前就说过,等楚澄放寒假的时候,请她去帝都玩。
当时她没答应也没拒绝,此时得知她考试已经考完了,谭伊彤旧话重提,楚澄便顺势答应下来。
谭伊彤让她寄了照片和身份证过去,过了五天后,楚澄便收到了帝都寄来的召唤令。
说是召唤令,其实很像一本护照,上面有可以读取信息的芯片,还有她本人的身份信息。
在这期间,她十个夸夸群火力全开收集能量,每天都有三万多点入账,加上前期得到的能量和从其他途径收集来的能量,她属性进度条上的进度已经变成了550010000,算是正式进入了金丹中期。
体内的真气储量再次翻倍,神识覆盖范围也从原本的800米变成了1600米。
为了充分利用兑换修为过程中的充足真气,她还新画了十张敛息符,二十张防御符,二十张暴雷符。
她自觉算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得知楚澄要去帝都,郑家人都很不放心。
“你这孩子,怎么先前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擅自答应了人家”郑芷云轻声责备。
楚澄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只有七天,妈妈不用担心,就当是我去进行了一个小长假旅游嘛。”
郑老爷子道
“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现在也不好推脱了。只是帝都不比江城,到处都藏龙卧虎,澄澄这次去,千万要注意低调行事,不可与人起冲突。”
“外公放心,我肯定不会给自己招麻烦。”
楚澄很明白,郑老爷子是担心郑家在帝都的世家面前,什么都不是,一旦她在帝都得罪了人,郑家保不了她。
郑老爷子细细地叮嘱了她一番与世家相处要如何恭谨,问清楚谭伊彤家的人员结构,又给她准备了五份见面礼。主要都是金玉之物,在他们看来,帝都的世家是比较偏好这种东西的。
除此之外,还让郑骁放下手中的事情,亲自把她送到了天津。
明明只是去帝都七天,倒是弄出了要出国待七年的架势。
不过楚澄知道,这些都是家人的一片好心,感动之余也一律乖乖接受。
天津是整个帝都与普通人世界的交界地带,它与帝都的交界线上,有着高达十多米的围墙,楚澄一眼望去,只觉得这高墙绵延到了天边,将所有地方通往帝都的路都堵得严严实实。
围墙后头,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站岗的哨亭,哨亭里是端着机枪的哨兵。有些是普通人,有些是段位比较低的修行者,防卫不可谓不森严。
当然,帝都和普通人的世界也不算完全隔绝,还留下了一个可以进帝都的关卡。
这关卡看起来和一个大型的高速路收费站差不多。楚澄很远便看到,关卡前进出分别有甲乙丙丁四排通道。
其中丁字通道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全是拖着行李箱的人,粗略数下来大约有五六十个。
乙丙通道上大多数是货运车,也偶尔有私家车,每一排也有十多辆车。
唯有甲字通道空空如也,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
郑骁把车停到关卡前的停车场,给她把行李搬下来。
“前面关卡,没有身份卡或召唤令的人不能去,澄澄,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一切小心,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好。哥你快回去吧。”楚澄接过行李箱,潇洒地朝郑骁挥挥手。
“没关系,我等到你进关再走。”郑骁把楚澄送到通道口,站在那里目送她。
楚澄的召唤令上,写着从丁字通道入关,虽然人多,但她也不欲多生事端,按照指示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
冬天寒风凛冽,进关还要进行易燃易爆物品安检,办事速度很慢,但所有排队的人都安安静静地等着,没有一个抱怨的。
楚澄无聊极了,展开神识打算看看能不能捡到一些谎言能量,却一无所获。
于是她只好拿出手机来,随便刷了刷新闻。
一个小时后,楚澄前面还有十多个人,却突然感应到一个修行者的气息快速靠近。
她循着那个方向一看,便见一辆高级轿车里坐着一位大约是筑基期的修行者,径直去了甲字通道,并且很快就通行了。
队伍后面也有其他人发现了这件事,那是一个染着黄头发,脖子上有纹身的社会青年
“艹,甲字通道开着的啊,那我们何必要在这里排这么长的队”
队伍里没有人回应他,他无所谓地瘪了瘪嘴,自己拖着行李箱往甲字通道走去,朝窗口递上了自己的召唤令。
窗口的工作人员一看他的召唤令,连接都没接就皱眉道
“去丁字通道排队,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黄头发青年很不服气
“丁字通道那么多人,你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凭什么不让过”
工作人员轻蔑地打量了他一眼
“凭你不配。”
然后又道,“赶紧走,不然我叫执法队来了”
黄头发青年大约平时也是个热血冲脑受不得气的人,顿时被他这话激怒,探着身体就去抓那工作人员
“呵,口气倒是不小赶紧给老子开门,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工作人员愤怒地大叫着,按下工作台上的警铃,没多久,便见两个拿着执法棍的青年快速从城墙上跑下来。
楚澄仔细看了下这两人,身上没有真气,但比普通人的体格强健很多,应该是先天期。
两人一来就把黄头发青年扯开了。
工作人员喘着粗气,指着黄头发青年道
“他不守规矩,拿的是召唤令却想从甲字通道入关还攻击我”
闻言,那执棍青年不由分说,一棍就敲在了黄头发青年身上。
黄头发青年惨叫一声,一开始还骂人,没多一会儿便被打得连连求饶。
一顿打之后,已经是鼻青脸肿口吐鲜血,两个执棍青年这才收了手,把他拖起来丢到了通道外,并且收走了他的召唤令。
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止,丁字通道甚至还有人低声骂了句蠢货,显然已经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
楚澄也没有多管闲事,她知道那人没有生命危险。
但心中却对修行者世界的等级森严有了初步认知。普通人在他们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又等了四五十分钟,楚澄终于进了关。
跨越关卡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好像突破了一层薄膜,瞬间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这个世界里,空气中满是活跃的能量,和她在灵石里感受到的能量差不多。她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灵气。
她用神识仔细感受了下,便发现灵气是从帝都中心地带往外扩散的。
而地下,有源源不断的灵气从外围向帝都的中心地带汇聚,这可能便是修行基础知识大全中说的那个聚灵阵在发挥作用。
关卡后也有一个停车场,里面停着二三十出租车,还有一些私家车,但好些个排队进关的人并没有急着去搭车,而是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一脸陶醉。
楚澄清楚地看到,那些灵气正随着呼吸不断被吸入他们的身体,但他们似乎吸收不了太多,绝大部分的灵气都随着呼气又回到了空气中。
“不愧是帝都,连空气都这么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那当然,这可是有灵气的空气,普通人多呼吸一点,也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呢”
“是啊可真羡慕那些能长期住在帝都的人,据说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活到一百岁呢”
“要是我能常住帝都,就算是给人打工也愿意啊。”
“想得美你,人家根本就不招收外来的务工人员。”
显然这些人都是有亲属在帝都的,对修行者的世界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楚澄听着他们的谈话,顿时心念一动。
有灵气的空气,可以让人延年益寿
外公都已经快七十岁了,若是能到这种灵气充沛的地方居住,是不是也能够活得更久一点
望着空气中活跃的灵气,楚澄心中第一次有了野心。
总有一天,她会在这帝都的各方势力中占据一席之地,到时候,她的家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没有任何人会阻拦,也没有任何人敢轻视欺辱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楚澄接起了电话,原来是谭伊彤派来接她的人打来的。
“楚小姐,我在停车场,您进关了吗”
楚澄用神识扫了一下,果然便见停车场有一个中年男人正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楚澄二字。
“我看到你了,马上过来。”
那是个普通人,对楚澄的态度挺客气,据他自己介绍,他也姓谭,和谭伊彤有共同的曾祖父。
中年男人帮忙搬着楚澄的行李上车,一路朝着城中心的方向驶去,楚澄便感觉到,越靠近城中心,灵气越浓郁。
而神识范围内所感应到的修行者就越多。
炼气,筑基,金丹,比比皆是。
这个时空的帝都和前所所见的北京完全不同,几乎见不到任何现代化建筑,一派古色古香,若不是宽敞的马路上不时有汽车经过,楚澄都险些以为穿越到古代了。
汽车径直开到了前世的故宫附近,在一个十分宽阔气派的园林外侧门外停下,司机下车,帮楚澄把行李箱搬下来,对楚澄道
“楚小姐,车子只能开到这里了,麻烦您把召唤令拿给守卫看一下。”
楚澄依言拿出召唤令,对方看了下上面的信息,然后对另一个守卫道
“这是三房第七代伊彤小姐的客人,你把她领过去一下。”
那守卫便对楚澄道
“请跟我来。”
顺便还帮她提起了地上的行李箱,一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他很轻松就提起来了。
楚澄看了一眼,两个守卫都是炼气期修行者。
跨过了两道门,在园林里足足走了十多分钟。
鉴于已经到了谭家的地盘,她并没有贸然打开神识,即使如此,也在路上遇到了不少修行者,大多在金丹以下,基本上都穿的古风长袍,见她截然不同的打扮,不少人纷纷侧目。
穿过花园的时候,突然被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这人长相倒也不错,浓眉大眼白皮肤,身材也很高大,就是一双眼睛闪着轻浮的光,破坏了整体气质。看修为,大约是在筑基期。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外袍,大冬天拿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的扇了扇。
“哟,这美人不错啊,哪里来的”
“回十七少,这是伊彤小姐的客人,从江城来的。”守卫恭敬地回话。
“伊彤的客人啊。”被称作十七少的男人走到楚澄身边,收起了折扇,试图用折扇挑起楚澄的下巴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楚澄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折扇。
心中暗道失策,没想到谭家修行者当中也有这种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早知道是这样,她来之前就应该好好化个妆,把自己弄得丑一点。
这张脸的五官和她前世很像,如今皮肤变得吹弹可破,即使在修行者中,也是中上姿色了。
毕竟在修行者的地盘上,楚澄也不想与人起争执,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对这个十七少道
“抱歉,伊彤刚才发信息催我了,我得马上过去。”
说着,就对守卫使了个眼色。
这个被称作十七少的男人轻笑了一声
“美人,谭伊彤算什么靠山啊,一个过了年就嫁出去的哑炮,你抱她大腿还不如跟了我以我在谭家的地位,让你永远留在帝都也不是问题”
楚澄冷着脸回复“我对留在帝都没兴趣。”
然后绕过了这个十七少,径直往花园小道的另一端走去。
那十七少倒也没有强人所难,望着她的背影说了句有趣,然后对她喊道,后悔了随时可以去找他。
但楚澄的心情却并没有放松下来。
她倒不是怕了这人,一个筑基期,惹毛了用上敛息符揍得他十天半个月都爬不起床,保管他什么心思都没了。
而是他说伊彤过了年就要嫁出去。
谭伊彤从来没在电话里跟她说过这件事。她似乎从来不跟她说太过烦恼的事。
可楚澄从她偶尔的话语里却能听得出来,她对自己未来的婚姻是抗拒甚至恐惧的。
她曾经说过,哑炮是生育工具。
如果她要出嫁了,是不是意味着再也无法逃避这样的命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