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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系女主20
    如今的京都里是人头攒动,说得是二皇子自边疆凯旋, 与此同时, 太子一行治理水患也结束,在外两队相遇, 便一齐进京。

    “二皇子和太子两人手足情深, 正好在外碰头了,就一起进京。”旁边的人正在议论。

    这关系果然是好的,太子治理水患,只有朝堂上的人听了禀告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而二皇子的功绩是实打实的, 如果单是太子进京,恐怕还没有这么大的阵势。

    二皇子此行西征,拿下了虎视眈眈的西凉, 野心最盛的达嗒氏族, 男子皆斩于刀下, 孩童与女眷分开, 绝了后患又有仁心。

    当然, 太子所做也是颇为不浅,按往年来说, 赈灾的银子只会是捉襟见肘,这一次不仅够了, 还有剩下的银子。

    太子一行里有持尚方宝剑的御史,按照魏齐晖信中的说法,太子斩了几个, 他也斩过两个。

    苏玲珑想到了魏齐晖给她的书信,因为他行程不定,苏玲珑每次都只能收信,从未给他寄信。

    在雪花般的书信里,他的字从一开始的跳脱蜕变的沉稳。

    他写的信描绘出了他所见到的一切,笔力也飞快地成长。

    没有亲眼简单,但是从一封封的书信中清晰感受到了他的进步。

    在信中,只有最后一封说了些公事,那些应当是已经上表给了圣上,所以在信中谈及也合适。

    大部分的信都不怎么说私事,只是从字里行间之中,苏玲珑揣测他应当遇到了不少的障碍,克服了困难,他和太子赵泓也在此行之中亲密了起来。

    “往这边。”魏齐悦拉着苏玲珑往里走,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到了穿着玄色甲衣的战士,黑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出了鞘的利剑,带着寒气逼人的冷意。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说了起了苏玲珑所制的玻璃来。

    苏玲珑也想过制铁器,但是有一点,铸造铁器有些犯帝王的忌讳,农具铁器都是属于管制的,怕的是农民起义。

    想一想,科学的发迹始于玻璃,拉的细长的鹅颈瓶让肉汤不和细菌接触,久久不会发霉;列文虎克通过显微镜发现了细胞;凸透镜和凹透镜的组合,还有光的散射启蒙了光学。

    更别提培养皿,许多生物、化学的仪器都用的是玻璃器皿。

    这一切都离不开玻璃,只有价格低廉了,平民百姓也可接触。小时候说不定玩过玻璃,那些解不开的疑问埋藏在心里,等到大了深入研究,就启蒙了科学。

    玻璃的工艺也相对简单,她就干脆制作玻璃。

    成品给了圣上,工艺给了皇商,苏玲珑还没有刻意提出,不过是一个月的功夫,市面上就有卖凸透镜的了,这黄铜凸透镜可以辅助让人看得清楚。

    她自己做的则是大块大块的通透的玻璃,捐给了京都里的书院,换上了玻璃之后,书院里焕然一新,原本读书的屋子打开了窗户,总会让学习分心,关闭了窗屋子里暗沉,要是阴天下雨就更让人头疼了。

    换上了之后,房间里立即就透亮了,合拢窗户,隔绝外面的声音,又不会挡住阳光。要是太阳太烈的时候,只用窗帘遮盖一遮就好,就连晒书都方便了,只需要中午的时候把书放在靠窗的书桌上就好。

    书院里换上了玻璃窗,效果可以说是显著的,其他的订单就纷至沓来。

    苏玲珑在给书院供货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单做整块的玻璃,短短的时间,京都里的世家除了几个执拗的,都换上了玻璃。

    就连宫里头,也用了皇商烫出纹路的玻璃,再配上云烟帘纱,就连冷宫里头也少了曾经的疏冷,多了点在阳光下翻滚的浮尘。

    身为皇商的薛家都忍不住青眼相看,若不是魏齐晖的心思明了,他都想要替他们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求娶这位姑娘了。

    按道理平时这种多爱琢磨的,大都谢顶,他们家族便是如此,这位姑娘脑子灵活,还有一头如云秀发,这是最让他们想要求娶这位姑娘的原因之一。

    这样的妻子取入了门,既可以让生意兴隆,又不至于脱发。

    一想到追此女的魏齐晖,虽然门第高,但还真没有他们精心培养的薛自成要好啊。

    苏玲珑只觉得薛家族长看她的目光有时候扼腕不已,猜不到这位族长的心思,不知道他们看中了她的头脑更看中了她的头发。

    苏玲珑和魏齐悦说了几句话,旁边站着的人就知道了如今最热的玻璃就是苏玲珑做出来的。

    顿时就热络了起来。

    “我家丫鬟红云,对这个玻璃是赞不绝口,说是以前的时候房间里有些潮气,这会儿可好了。”

    “亮堂堂的,以前有些费劲儿,用火烛,那火烛总是需要剪去烛蕊,光也亮的不自然,不如太阳好。”

    “家里的火烛钱就少了不少,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玻璃有些贵,现在看来还是值得的。”

    “要是价格再低一些就好了,韩姑娘,若是买的多一些,能不能便宜些。”

    这话问的其他的妇人都支起了耳朵。

    苏玲珑歉意笑了笑,“这一阵价格降不下来,玻璃窑就没有关过,日夜都在烧玻璃,都还供不上。”

    “这倒也是,还是京都好,你看金陵,也是繁华,前朝的古都,也没办法用到这玻璃。”

    “这东西好,就是有点脆,比陶瓷还容易脆一些。”

    苏玲珑扯了扯魏齐悦的衣袖,她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要不是她提起了这茬,也不会让在场的几位说起来。

    “来了来了。”远方忽然想起了有人破了声的高喊,人群躁动起来。

    这是难得盛大的日子,闺阁之中的少女也都没有带着头帘,好些人踮着脚尖,往前想要看看太子、二皇子的风采。

    刚刚和苏玲珑说话的几人也立即停止了,想要张望。

    听到声音鼓噪了起来,苏玲珑也踮起了脚,忍不住看了过去。

    一人穿着的是太子的礼服,蟒袍在身,头戴玉冠,二皇子穿着的也不是铠甲,也穿的是属于皇子的蟒袍,只用一根青布裹住发丝,若不是晒得太黑,儒雅装扮也看得出生杀决断的血气。

    两人生的相似,并排而行,更是感觉得到兄弟齐心,关系密切。

    再往后则是熟悉的那人。

    魏齐晖本就生得好,先前在京都里的时候较为白皙,因为风吹日晒,他的肌肤有些黝黑,却多了些阳刚的味道。

    斜飞入鬓的眉、挺直尖削的鼻、抿着的刚毅薄唇与原先相比,褪去了纨绔的浮华,气质沉稳了起来。

    苏玲珑就算是知道他变化应该不小,也不知道他变化这般大,连带个子都好像高了些。

    魏齐悦摇着苏玲珑的手臂,“我哥!”语气颇为激动。

    没想到出去一趟,哥哥就沉稳了起来,实在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魏齐晖在进城之后,就一直在人群里试图找到苏玲珑,这会儿听到了妹妹的动静,他就看了过来。

    那双眸子在看到苏玲珑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哪儿还有什么刚毅沉稳,还是那只小奶狗。

    苏玲珑看到了这样熟悉的目光,嘴角翘起,眼里也是闪着笑意,魏齐悦有些失望了,感觉刚看着哥哥沉稳一点,现在又回去了。

    “怎么了?”太子看到了魏齐晖驱马上前,便开口问道。

    “那是我妹妹,还有心上人。”魏齐晖毫不避讳地说道,“按照先开始说好的,等一等我。”

    一边说着,一边摸着怀中的簪子。

    “好。”太子含着笑,就连二皇子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他常年在外,以前见过魏齐悦,印象已经模糊了,这会儿仔细看着两位少女,仔细辨认,那位生的寻常些的是魏齐悦,那个梳着双环髻,眼睛格外明亮的就是苏玲珑。

    “韩家姑娘生的不错。”

    “见识也是惊人。”赵泓对着弟弟说道,“你不爱知晓一些俗事,等晚些时候,进宫了你就应当可以看到变化。”

    “好。”二皇子利落说道。

    魏齐晖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对苏玲珑说道,“我回来了。”

    旁边的女子哪儿见过这样的架势,有的神色激动,有的捂着嘴不可思议,眼里都是兴致盎然。

    苏玲珑仰着头看着他,刚刚不是错觉,他确实是高了。

    “这是我亲手雕的玉簪。”魏齐晖说道,“我替你簪上可好?”

    不知道练过多少次,声音没有带一丁点的颤音,但是苏玲珑知道他是紧张的,他只是机械地说着这句话,手脚都是僵硬的,有些同手同脚。

    魏齐晖先前在进城的时候就想好了,如果要是看到她了,他就要给他簪上发簪,表明心意。

    她、她已经亲过他了,他也平安归来了,她得兑现承诺,嫁给他!

    既然是他的未婚妻,他想给她所有难忘的回忆。

    等到两人白发苍苍的时候,想起这些事都会心一笑。

    以前他不成器的时候,她都不讨厌。现在他辅助太子做成了事,她应当更愿意嫁给他罢。

    这会儿她果然不害羞,弯眼笑了,声音格外清晰,“好啊。”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魏齐晖的眼神里迸发出极大的光亮,笑容更是有些傻气。

    旁边的魏齐悦可不知道会有这样一出,这样近的距离,她看得到哥哥的眼里都是好友,那种溺毙人的温柔让她微微怔住,心有所触动。

    在女子弯头屈膝的时候,魏齐晖把给侍从插·过很多的次的演练手法拿了出来,把那根他亲手雕琢的玉簪簪好。

    那是一团梅花簇在一起,怒放地灼灼,那一块儿玉带了一点红,被他雕刻成了花瓣。

    魏齐悦看到了哥哥上马的时候都没有往自己这里多看一眼,嘟起了嘴。

    太子一直在观察魏齐晖和苏玲珑的互动。

    他与魏齐晖关系在这几个月里迅速升温,有时候没有空房间,他和魏齐晖两人经常同处一室,很多次都看着他写信,也知道他是写给这位姑娘的。

    如今见着这位姑娘,落落大方一丁点都不扭捏,加上知道京都里她折腾出的事,还有给魏齐晖提出的主意,拍了拍魏齐晖的肩膀。

    二皇子赵峒也笑道,“好眼光。”

    他常年在外征战,喜欢也是不扭捏落落大方的女子,苏玲珑给他的印象不错。

    魏齐晖洒脱笑道,“我的眼光,那可不是。”

    赵峒说话直来直往,在城外魏齐晖的心中装着事,并不多说话,他们了解不多,他多是和哥哥说话,从太子哥哥的话语里知道这位魏齐晖洒脱,对他印象不错,这会儿听着他的话,更是失笑点头,“晚些时候,请我吃酒。”

    “必须的。”魏齐晖笑道。

    亲手把自己雕琢了许久的发簪给心上人簪上,他的心情很是激动,等到往前走,在马上还忍不住回头看着苏玲珑的方向。

    她正和妹妹说这话,单手抿了抿那根发簪。

    这一场的热闹,孟宁蓉就算是知道已经改变了颇多,太子还活着,和二皇子等人一起进京,她也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思。

    一场病让她消瘦了不少,一开始的时候是恨极了让她服药的母亲,等到了后来,祖母时常过来,她威严又慈爱,病中她的丫鬟都换了一圈,无人可用,有时候被严厉训斥心中惶惶,祖母竟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那种微妙的害怕的心理,又让她忍不住对祖母有了孺慕之情。

    如果要是苏玲珑在场,定然是会知道,这是斯德哥尔摩症。

    孟宁蓉要是没有看过那本书,或许还会凑这个热闹,看过了书,她对魏家兄妹只会敬而远之。

    那一日,祖母带了一本新写的话本送到了她的闺房里。

    她刚开始还是迷惘,为什么要给她一本才子佳人的书看,岂不是让她移了心性?

    看过了这本书,尤其是写到了里面那位姓氏为朱的书生,里面的言语像是刀子一样戳着她的心。

    听祖母说得多了,她本就有些怕了,看到里面柳大人诘问的话,竟是忍不住代入了到了自己,她可经得住这样的诘问?

    世人是不是这样看她的?

    孟宁蓉原本觉得抄自己脑中的那本书没甚风险,结果,祖母竟是能够把所有她抄袭别人的字句都找了出来。

    “蓉丫头,我不会问你这些诗是从哪儿来的,但是我敢肯定,这不是你做得。”

    “我能够看得出,别人也会看得出,就像是我给你的那本话本一样。”

    “你知道写这书的人,还有一人是谁吗?”

    “是魏郡主。”

    魏齐悦……

    原本对魏齐晖有恨意,等到了后来,从祖母这里知道了,齐濬的母亲反应淡淡,让她不要指望和齐濬的婚事,她也没什么恨了。

    反而是惶恐。

    最好让他们所有人都忘了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才不会探究她的那些文章和诗句。

    这一场病,改变了孟宁蓉太多。

    也是因为孟大人通过书房里的事,意识到女儿的思绪走了岔路,所以强硬要求自己的妻子让女儿病了,同时换了所有的丫鬟。

    女儿思路能够这样偏定然和妻子是分不开的,他就求了老夫人,一番长谈之后,吴氏不再踏入女儿的宅院,反而是原本不问事的老夫人担任起了教导的责任。

    人老成精,一旦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孟宁蓉身上,想要教导她就成了简单的事。

    身体快好了的时候,就让她病了。

    有时候是疾风骤雨的训斥,就连满院的婢子都不必理会孟宁蓉,有时候又是搂着她,抚着她的发丝那种爱怜的态度。

    甜枣和棒槌的夹击,终于让孟宁蓉成了老夫人想要的模样。

    她怕了,也在这样的教导里懂了,后宅的那些阴私和前庭不一样,她以为的没那么严重的天衣无缝的抄袭处处都是漏洞。

    更有害魏齐晖坠马之事,是长公主的性情宽厚,不欲这这事耽误了其他的疑难案子。若是铁了心让韩慎去查案,家里没有替她遮掩一二,指不定就带出来了。

    韩慎此人也不再是她心中那个迟早要被贬官,耿直到有些傻气,而是断案如神,心细如发。

    孟宁蓉的房间安安静静,她斜斜靠在床榻上,若不是胸膛的起伏还以为人去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粗长的一章!挺胸接受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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