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咬牙忍着身体的疼痛,沉着眼眸的戾气不减,看着上官温辞抿唇“她是我的妻,她肚中怀着的,是我的孩子”像是不服气一般,他紧紧的蜷着拳头
南宫辰的话像是在瞬间激怒了上官温辞,刚一说完,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上官温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凝起一掌,瞬闪之间击碎了南宫辰身后的石墙,碎石溅起,墙面被轰出了一个大洞,一股内劲以他为中心轰然蓬发,林中的鸟儿因这股气劲纷纷翻飞逃离
他不是大哥,没办法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
大手在抽离石墙之间猛然揪住南宫辰的衣襟,他从未有过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气愤,戾眸像燃烧着一团熄不下去的怒火,瞪着南宫辰质问“你有什么资格称暮云为妻你有什么资格做孩子的父亲暮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在胎儿难以保住的时候,你在哪暮云现在所有的痛苦跟磨难,都是你带给她的,你还有什么资格提她”
上官温辞的每一句话,像一根根钢刺一般,狠狠的扎进他的心里,他看着上官温辞的怒眸,有些哑口无言,生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上官温辞将南宫辰狠狠推开,冷声嗤笑“难道你以为你是孩子的父亲,暮云就会原谅你了吗难道你以为你现在追过来,暮云就会跟你走了吗你凭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八年前你北靖大败,身中剧毒,常年不能安眠,是谁治好了你这副容貌又是谁解了你身上的松子雾”
“一朝登帝,忘恩妻,谋子嗣,将她囚禁在皇宫之中,像个人偶一般任你摆弄,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不满意她如今心死,欲逃离你的身边,你又为何开始苦苦相追你如今又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面前你这样假惺惺的模样,是想做给谁看”上官温辞狠戾的眸眼迸发着寒光,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南宫辰,念你还是大乾的皇帝,念你给了孩子一丝血脉,本王今日放过你,若再有下次,本王绝不会手下留情”
如今舒暮云生产在即,他绝不允许南宫辰出现,扰乱舒暮云的心神,威及她们母子
这一声声的质问,是实话,也是南宫辰一切后悔的源头,若能再重来一次,他绝不会再那样对待舒暮云。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做了,便是做了,不是所有错事,都值得让人去原谅,就连他如今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都显得可笑与无力
似乎就如上官温辞所说,他真的没有那样的资格
上官温辞眸中怒火不熄,把话说完,便气愤的撩袍离去,独剩南宫辰一人在屋舍之中魂不守舍。
然而,另一边,上官温辞已经离开,陌离渊却玩性大发,丝毫没有放过听风跟木雨的意思,百余回合下来,听风跟木雨身上都挂了彩,而陌离渊的袖袍也被木雨的双刀划破,手臂被割出一道血口子。
也正因如此,陌离渊才越来越兴奋,可听风跟木雨这边却没有那么好的精力,陌离渊本就是江湖武林中的高手,而且常年浪迹江湖武林,武功日益渐长,木雨的武功虽然是暗卫营中最好的,可论武功的增进,却及不上陌离渊,更何况,此时他心不在战,时不时的看向屋舍中的南宫辰
他家主子,刚刚可是十成十的挨了上官温辞一掌,纵使已经护住了心脉,可若就这样放置着不管,早晚要落下病根的
至此,木雨忍不住叫道“听风大哥,你带主子先离开,我来拖住他”
听风眸眼微沉了沉,片刻,抿唇“你小心点”
话落,就见听风落于屋舍之中,架起南宫辰在几个轻点之间就已经离开了,陌离渊没有追上去的意思,看着木雨冷笑“初见小女娃的时候本座就发现,你的武功不错,现在你的主子走了,总算能专心应战了吧”
平时嘻嘻哈哈的木雨在此时冷下眉眼,早知是这样,就应该早点让听风大哥带皇上走的,手中两把长刀在手中挽了个刀花,忽而猛然一顿,一个瞬闪之间就已经来到了陌离渊眼前
陌离渊眼中登时迸出一抹惊讶,随即涌上心头的是一阵磅礴的杀意
手中的铁扇翻转之间,咣的一声,火光飞溅,双方武器在碰撞之间激起一阵气劲,随之入耳的是一阵戾鸣,方圆百米,鸟兽因这股气息的碰撞而追逐奔走,谁也没有让着谁的意思
上官温辞悄悄回到农院的时候,发现舒暮云房间的灯亮了起来,微微敛下眸中的戾气,拂了拂身上的寒意,这才上前敲了敲门“妹妹”
房中的舒暮云正看着小桃打开食盒,一听到上官温辞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哥哥”
小桃上前把门打开,就见上官温辞一脸温意的笑问“我能进来”
舒暮云好笑“门都打开了你才这样说,要觉得不好意思,一开始就别敲门呀。”
上官温辞嘿嘿了两声“问一问,表示哥哥我知礼。”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方才的怒火中烧,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一脸慈笑与温尔。
“哥哥还没睡吗”舒暮云掩笑了一声,问道。
“嗯,派人去调查了一下江南如今的形势,顺便找一处安静的宅子落脚。”毕竟是要呆到舒暮云生产,生产之后还需要坐月子,还有产婆奶娘一应人等也要准备好,而且这些人还要信得过才行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又饿了”
舒暮云点了点头,便拿心咬了一口,问道“哥哥吃不吃”
上官温辞本来觉得不饿,但看舒暮云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饶有兴致的笑应一声“好啊”刚发完一肚子的火,这会儿也饿了。
农院这边其乐融融,屋舍那边杀气凛冽,一时间这两个地方彷如冰火两重天,却又彼此都影响不到彼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