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用黑布包着的长条状物品,南宫辰示意了一下,便见他一把将这物品扔到纳兰语容面前,布里的东西稍稍一滚便露了出来
舒暮云眉头一惊,这是
还不等舒暮云惊讶,纳兰语容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突然咆哮道“你们把元良怎么了元良我的元良你们究竟把他怎么了”
原来这黑布包着的,是一只被砍下来的手臂,而纳兰语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北靖王的手臂,因为北靖王长得粗狂,跟京城之人完全不一样,所以手臂也格外不同一些。
而舒暮云也记得清楚,北靖王的左手食指与拇指上,带着象征着北靖王地位的扳指,何萧正巧连同这些,一起砍了下来
北靖王可是纳兰语容的一辈子的心血,在看到北靖王的手臂时,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至此,舒暮云本是有些诧异的神情,突然露出一抹冷笑,原来如此,想要折磨纳兰语容,就要从她最在乎的东西下手。
“呵呵。”舒暮云面容带着一丝阴冷的笑了两声,上前两步踩在那只已经泛起苍白的手臂上,沉笑“这是谁的手臂北靖王的”
“啊啊啊”纳兰语容面容崩溃,眼泪瞬间压眶而出“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个畜生,你快放开我儿子”
“放开”舒暮云将那只手臂踢到纳兰语容面前,却又刚好在她够不到的地方,好心情的笑了笑“看样子,你的儿子也是凶多吉少啊,本宫很好奇,如果没了你这个做娘的庇佑,他还能走多远不过,看这样子,他可能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你闭嘴你闭嘴”纳兰语容拼命的想要抓到那些手臂,可她跟那只手臂却像永远隔了那么一毫,纳兰语容狠狠的锤着牢房,哭喊道“我的儿子娘马上就来,等娘将这些贱人一一处死,娘就到你身边去,娘要助你一统天下,让你做这世界上权力最高的统治者”
她拼了命般的想要够到北靖王的手臂,眉眼中的恨意真实,但其中的迫切与惊颤也同样真实,充满了恨意的脸庞,被泪水浸湿。
舒暮云淡淡的垂睨着眼前为了得到北靖王的手,而狼狈不堪的纳兰语容,突然间就没了兴致。
不可否认,如果能让纳兰语容受尽折磨,她会很满意,但现在的纳兰语容,不知为何让她没了继续玩下去的欲望。
作为大乾的罪人,害她那么多,她很想将这些债,从她身上一一讨回来,但如今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为了孩子不断谋划的母亲,纵使这个角色她做得有点失败,但不知为何,舒暮云有点不是滋味。
罢了,折磨了她那么久,不管她到底有没有痛楚,感没感觉到恐惧,都算了。
“回去吧。”舒暮云兴致缺缺,对南宫辰说了一声,便先一步转身离开。
南宫辰看了一眼舒暮云的神色,正要跟她一起离开,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听了让人头皮直发麻。
舒暮云拧眉回眸,登时被吓了一跳。
只见纳兰语容像受不住刺激一般紧紧的扼住自己的咽喉,嘴巴张得老大,口水像是失控一般从嘴角流出,整个眼球往上翻,露出了大片眼白,那模样看上去像是中了邪术一般渗人。
不到片刻,纳兰语容的惨叫声嘎然而止,猛地倒在地上夸张的抽搐了起来,舒暮云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一探究竟,却被南宫辰抬手拦住。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从死牢中响起,纳兰语容的身体忽而静止,一堆堆黑色的小虫子从她的皮肤下钻出来,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极不舒服,期间,竟还伴随着一阵阵腥臭。
舒暮云忍不住抬袖掩鼻,只见那股黑色的虫子围绕着纳兰语容的身体,渐渐将她蚕食殆尽,前后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就连血水都没有流出来。
舒暮云突然恍然,惊了一声“以身养蛊”
此话一出,南宫辰眸眼便随之沉了沉。
在那本记录着苗疆族的书中,似有提过以身养蛊的方法,但却只有短短一页,根本无从深究,如今看纳兰语容这副模样,倒像极了书中描述的那般。
以身养蛊者,不仅要将蛊虫寄居在自己体内,以血喂之,还要时时与体内的蛊虫做斗争,不管何时都要让自己的精神意识凌驾于蛊虫之上,这样才能有效驱驶蛊虫,不容易被其反噬
而就在刚才,纳兰语容在见到北靖王那只手臂的时候,精神就已经在渐渐崩溃,一个不留神,她体内的蛊虫就抓紧了时机,反噬饲主
舒暮云拧眉,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觉得纳兰语容没有痛感的原因吗不管她怎么折磨纳兰语容,都被她体内的蛊虫所替代了
这也是为什么,纳兰语容会一直怂恿她将她做成人彘的关系如果将她做成人彘,她体内的蛊虫,一定会毫不留情的从她体内钻出来,受她的控制,蚕食掉所有对她行刑的人。
所以她该庆幸,自己没有对太后实行什么断手断手的刑罚,不然后果会是怎么样,她无法想象。
眼见纳兰语容渐渐被吃剩一堆白骨,舒暮云从怀里掏出化尸水,如果那些蛊虫敢作乱,就让它们尝尝这化尸水的厉害
然而舒暮云的念头刚落,那些吃完了纳兰语容的蛊虫,突然一个个爆浆而亡,离开了母体,没有了供养它们的血液,它们也只有一死。
见此,舒暮云神情微松了松,迟疑了片刻,忍不住好笑,所以,这些蛊虫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家伙。
“走吧。”舒暮云唤了一声。
南宫辰看着死牢中的情景,沉眸“好。”纳兰语容身上藏了这么多的蛊虫,他竟然都没发现,如果不是限制了她的行动,舒暮云频频来这牢中,岂不是早就中蛊了
他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咽喉,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起来,看来,还是不够,对舒暮云的保护,还是不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