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蛊到底是不是太后所下还有待考究,据臣所知,苗疆一族早已覆灭,苗疆的蛊毒之术又怎么会出现在大乾还是出现在一国太后的身上这样的事,还请各位慎言才好”左相府嫡大公子,仝子珩突然站出来义正言辞的凛眉说道。
左相视仝子珩为自己的接班人,父子同朝为官,自然是站同一阵线
“左丞相与仝公子说得都不错,这些怕都是那些奸佞之人,随便寻来的借口罢了”周书令意味不明的笑着,语气带着讽刺之意。
自从舒暮云几次对自己的爱女出言不逊,加之南宫辰对他的女儿爱理不理后,他就对南宫辰跟舒暮云存了敌对之意。
再有,太后私下里就派人将他们这些看不惯南宫辰的大臣结合在了一起,此场博弈若是赢了,日后在朝中定是平步青云,总好过还要在南宫辰面前,小心翼翼的在官场打滚
“新帝已经登基,难不成太后还想要扶持幼帝不成”京兆府尹上前质问道。
“哀家只是遵从先帝遗志而已,这有什么不对吗”太后丝毫不让的说道。
一时间,众位朝臣忽而争执了起来,谁也不让谁,一方站于太后一边,极力打压南宫辰,抓着南宫辰跟舒暮云单独面见先帝,对先帝不轨的事不放。
另一边极力反对罪后当朝,扶持幼帝的做法,如果真让五皇子做了皇帝,那大乾朝政,岂不都落在了太后的手里,太后是想架空大乾,建立傀儡朝政吗
这种事,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而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时候,朝中竟然还有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宵小之臣,其中右相便是最有代表的典型,本来是想要将梦紫嫣嫁给南宫辰,以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
但却没想到先帝突然驾崩,这婚事的主意不得不被搁置,而梦紫嫣今年已经十七了,她可不能再等南宫辰守孝三年。
如今太后上朝捣乱,他倒是乐观其成,他们若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不用他刻意拉拢,南宫辰跟太后都会找上他的。
大殿之上的舒暮云淡淡的看着眼下争执不休的众臣,不免暗叹口气,大乾朝局,竟已经四分五裂到这种地步了吗
南宫辰哪里是登基,分明是接了个烫手山芋。
眼见殿下众臣争执久久不停,舒暮云抬眸看了一眼南宫辰,只见他眸光凌厉,似乎将朝中众臣的脸庞,一一收尽眼底。
片刻,他才微张了张嘴,开口便是沉响大殿的一个字“宣”
似夹着雄厚的内力,声音直传殿外云霄,本是争执不下的众臣登时齐齐噤了声,不到片刻的功夫,金銮大殿一片寂静。
这才又听得南宫辰将后半句说了出来“左相府二公子,仝子默进殿。”
此话一出,左相心脏登时“咯噔”一下,忍不住跟仝子珩对视了一眼,仝子默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仅是左相父子,朝臣众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左相府二公子
左相府二公子不是常年卧病吗
不对,此时最要紧的应该是想办法判决太后,不能让大乾朝局动乱,可皇上却在这时宣一个不相关的人进殿,是为何
“臣乃左相府次子,仝子默,拜见皇上,拜见皇后。”仝子默一席白衣飘飘,步伐稳健,未见多日又见消瘦,只见他轻轻撩袍,温润的眉间多了一丝严肃,叩拜在金銮殿上。
舒暮云看着殿下的仝子默,又看了看南宫辰,好像这一切,都已经在南宫辰的掌控之中。
南宫辰眸中带着戾气,沉声说道“朕命你,将你这些天在左相府的所闻所见,尽数禀报。”
“是。”仝子默微揖一手,常挂在面容间的笑容不见,徐徐道来“顺王叛乱之日,太后出逃潜至左相府,左丞相心知太后下蛊残害先帝之罪,却竭力护之,不仅如此,左丞相还应太后要求,秘密将当时与太后一起的北靖王,送出京城”
“你闭嘴”左相突然指着仝子默咆哮出口,对着殿内众臣叫道“此逆子整日不务正业,就知道生事造谣,本相即刻将他绑回府中,好好教育一番”
说着就要上前将仝子默拖起来,却被徐尚书上前一拦,冷笑“左丞相你急什么何不让仝二公子把话说完”
“二弟你快回去,你出来捣什么乱”仝子珩也有些慌了,上前瞪着仝子默警告道。
仝子默勾唇冷笑,对仝子珩的话耳充不闻,继续说道“先帝对太后颁布海捕文书,左丞相为了躲过御林军的搜寻,是将太后藏于左相府一处密室中,如果皇上现在派人前往查看,想必还能找到太后在密室中生活过的痕迹。”
“放肆一派胡言”太后怒目而哮“来人,还不快把这个逆贼同党拉下去”然而她的话在如今看来形同虚设,没有人会进来把仝子默拉走
“太后不要激动,不如听子默先把话说完。”仝子默目视前方,唇角带起一抹不达眼底的温笑,看着让人心底寒颤。
“从顺王叛乱至新帝登基,太后从未出过左相府,更是与左相一直在谋划今日之事,推翻新帝朝政,扶持幼帝,只是他们的第一步,太后与北靖王的关系非同一般,若被太后建立傀儡朝政,大乾不出一年,不是被北靖吞并,也将分崩离析”
此言一出,徐尚书登时怒指太后“竟是这样,太后竟然联合左丞相,来了个瞒天过海,暗渡陈仓”
“一派胡言”太后凛着声音,不承认的反驳道“哀家是遵奉先帝遗志,你以为你这样跳出来诬陷哀家,就能治罪哀家了吗信口雌黄,你们置京城百姓于何地毒杀先帝在先,谋权篡位在后,此等恶毒之人,不配为帝”
左相也急了,指着仝子默怒道“逆子,说话可要有证据本相养你二十余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本相的,本相当真是养了头白眼狼”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在府中一直被他压着的仝子默,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咬他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