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舒暮云从密室的偏房缓缓走出,而走在她面前的,是被她单手扣住的北靖王
太后心脏猛地一提“元良”
舒暮云眉尖微微一挑,笑意盎然“原来北靖王的名字,叫元良呀可北靖史册中所记的北靖王,为何叫巴赫乌图”
“你放开他”太后激动的咆哮道。
舒暮云勾唇笑了笑“太后那么激动干什么本妃放开就是了。”说着,她扣着北靖的手缓缓放开,然而北靖王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太后这才发现北靖王的异样,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元良元良”只见北靖王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对太后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
太后激动的腾身而起,却被墨福死死的擒在地上,她挣扎的对舒暮云咆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哀家哀家绝对饶不了你”
因为咆哮,太后面色通红,颈部经络凸起,气极的瞪着舒暮云,这是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苗疆一族的希望,北靖的君王
她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她儿子身上他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太后浑身颤抖,内心不停的重复着,舒暮云毫不在意的垂眸,从袖中翻出手术刀,将北靖王脖子间的一缕头发割了下来。
只是这么一下,太后的心脏就像停止了一般,不敢相信的看着被舒暮云抛落的头发,瞪着眼睛颤抖着双唇“不不可以”
“太后,你也看到了吧现在的北靖王,就是任本妃宰割羔羊别说是一根头发,就算本妃现在要了他的命,也是轻而易举。”舒暮云手术刀的刀尖划过北靖王的脖颈,太后呼吸一窒,面色顿时煞白,就听舒暮云继续笑道“不是只有你,才能控制人心的。”
舒暮云眸眼微沉了沉,有恃无恐的冷笑道“本妃再问你一次,乾帝的蛊毒,你是解还是不解”
“解哀家解”太后双目浑浊,六神无主的无力应道。
然而顿了顿,她又像回过神来一般,老眸瞪向舒暮云,说道“不过,哀家有个条件”
舒暮云眉目淡淡“你说。”
“哀家可以给皇帝解蛊,但是你得放我们走”只有这件事,她不能让步,否则她跟元良的下场,跟死了没区别
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舒暮云干脆的答应道“好。”
太后不太相信的看了舒暮云了一眼“你就真的愿意”
舒暮云闻言忍不住好笑“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怎么,本妃答应了,你又不相信”
太后当然会拼死保住北靖王,这个要求是她最后的底线,而安王府外的情况紧急,也不知道赤龙军可以抵挡到什么时候,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太后你来我往的浪费口舌。
至此,墨福才松开了擒住太后的手,太后沉吸一口怒气,抿了抿煞白的双唇,说道“哀家先说好,控心蛊是如其名,蛊虫在进入皇帝体内的时候,就已经占据了他的心脏,将他奴役成蛊虫的傀儡,哀家不确定解蛊后,皇帝还会不会活过来。”
此话一出,南宫辰跟舒暮云齐齐沉了沉眸,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打算杀死乾帝
“你尽管解蛊,剩下的就不劳你操心了。”舒暮云片刻便舒展了眉头,笑道。
太后咬牙,从前猜测过舒暮云会医术,但却一直不敢肯定,她给南宫辰下的毒绝对没有问题,连刘太医都解不了,却在舒暮云进府后给解了
若说不是舒暮云的手笔,她死活不相信,可要她承认舒暮云会医术,她又打死都不想承认
如今看舒暮云自信十足的模样,倒印证了她以前所有的猜想。
“那元良呢你究竟对元良做了什么”她可不想解了乾帝的蛊虫,而自己的儿子却得不到解药。
舒暮云笑了笑“放心吧太后,比起你的手段,本妃的就仁慈多了,北靖王如今不过是在做梦而已,本妃的药效一过,他自然就能清醒过来了。”不过这药,可是后劲十足
太后冷哼一声,这才走到床榻前,乾帝目光无神,呆滞的面容一动不动,只见太后在北靖王的手腕上割开一道血口子,粘稠的血液登时源源不断的流到地上,没有止住的意思。
随即,太后又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割了一下,血液流出,与乾帝鲜血融为了一体,不到片刻,就能看到乾帝心脏的地方忽而凸了起来,那凸点在心脏的地方游移了几圈,这才顺着乾帝的手臂走向血流的地方。
舒暮云忍不住跟南宫辰相视一眼,在这种时刻,她竟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蛊虫当真被养在了乾帝的心脏上
下一秒,就见一只黑黝黝的虫子,从乾帝的伤口处钻了出来,那形状有点像蜘蛛,却比蜘蛛难看多了,它顺着血流流到地上,贪婪的吸着太后的鲜血。
然而才没吃几口,那蛊虫突然暴躁的挣扎了起来,不到片刻,就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太后捂着手腕上的伤口住了手,沉着声音道“好了。”
舒暮云挑眉“那蛊虫怎么办不用再做其它特殊处理”
太后冷笑一声“你以为蛊虫是普通的虫子吗一旦离开寄体,它们也活不了。”这些蛊虫一直都是用她的血喂养的,所以她的血,对这些蛊虫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
“咳咳咳”蛊虫离开乾帝身体的片刻,乾帝突然咳嗽了两声,本是浑浊的目光渐渐染上了一抹生气,舒暮云上前两步,便见乾帝虽然恢复了神气,但目光仍有些呆滞,意识似乎不太清晰。
与此同时,太后抿唇冷道“蛊哀家已经解了,你们该遵守约定,放我们离开”
舒暮云笑了笑“外面御林军跟赤龙军正在撕杀,你若有本事出去,请便。”
闻言,太后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沉默了片刻,还是拉着北靖王离开了密室,南宫辰眸眼微沉了沉,看了一眼墨福,墨福登时心领神会的跟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