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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秦罹被青年柔情似水的亲吻半天也没什么动静,黑眸沉冷冷的。直到对方含住他的唇瓣试探性地轻轻咬了一下,才动弹了一下,转而把人压在门板上凶狠的还回去。

    许昔流也没挣扎,顺势接纳了。

    直到有一会儿后,秦罹才停下,转而把脸埋在许昔流颈窝里,冷静的唤了他一声溪溪。

    许昔流嗯了一声,知道对方气差不多消了。

    秦罹冷声:“这是你见秦章远的最后一次。”

    不是询问也不是试探,他替对方做了决定。

    哪怕周围都是他的人,但是看见青年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焦躁和后怕。

    如果不是对方手上有他改造的手表,他根本不会同意。

    许昔流闻言愣了一下,但随即坚定应声:“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再和反派废话就是他傻逼了。

    许昔流知道男人多疑的性子,当即拿出耳机,给对方戴上,笑眯眯道:“不好奇我和他都说了什么吗?”

    “当然,只是说话,他也忌惮你在外面,不敢轻举妄动。”

    许昔流给男人戴好耳机,播放自己早就录好的录音。

    所幸反派轻视他,根本没想到他会有小心眼,这才让许昔流得逞。

    耳机里缓缓传出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事。

    虽然在许昔流看来没什么好听的,但是为了防止误会,还是听一听最好。

    许昔流没戴耳机,笑眯眯的等对方听完。

    秦罹也的确没什么反应,敛着眸子听着,秦章远的那些话在他这简直要听腻了,他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到对方会说什么。

    但是听到最后,秦罹还是眸光微动了一下,旋即默不作声将蓝牙耳机取下来了。

    许昔流一无所觉,收好,没好气的抱怨:“我还以为他能玩出什么新花样,还想着替你规避一下,没想到还是老一套......”

    他说着,没想到男人冷不丁的蹦出一句:“用身体弄死我。”

    “嗯?”许昔流以为自己听错了。

    “用身体弄死我,这很好。”秦罹重复了一遍。

    他黑眸看向许昔流,眸底冷静,转而把人扛在肩上,大步往屋子里走,意图很明显。“我倒要看看许医生要怎么用身体弄死我。”

    天旋地转的许昔流:“???”

    那不是他说的!

    第69章

    许昔流一言不合被扛着从门口往屋子里走,惊了又惊。他实在是没想到平平无奇的对话还能被抠出来这个字眼,虽然反派说的也的确是这个意思,但许昔流认为的是恶毒的搞死对方,谁知听在男人耳朵里的竟是这种。

    他被秦罹扛在肩上,身体腾空,又紧张又惊慌,下意识的紧紧搂住男人脖子维持住平衡不叫自己掉下去摔着,嘴里还在替自己辩驳:“那是秦章远说的不是我说的,我没那个意思......”

    下一秒整个人仰面跌在柔软的床铺上。

    许昔流愣了下,后知后觉是秦罹把他扔下来了。

    被丢下来,摔在柔软的被子里面倒是不疼,但气氛很奇怪,相当奇怪,结合男人之前的话,令许昔流屁|股一紧。他鼻梁上的眼镜歪了点,但许昔流没工夫去扶,立马手撑着床要坐起来,紧接着又被男人给摁下去。

    秦罹眸光深幽,一张俊脸冷凝,眼底还带着片刻之前尚未褪尽的怒火,这就使得对方猛地一看上去,气场非常吓人。尤其是慢条斯理松了袖口,没什么情绪,居高临下看他的时候。

    秦罹缓缓俯身过来,咬住许昔流唇瓣,低声:“现在许医生可以动手了,我等着。”

    等什么等......

    许昔流简直无奈。

    找什么理由。

    他看就是想趁机再搞他一顿。

    不过刚才秦罹的确是气的不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冷静了,心底指不定还怎么恼火。再加上又听了反派说的混账话,估计原本压下去的暗火又冒了个头,也能理解。

    许昔流于是没多挣扎,老老实实被亲了又亲,估摸着腻歪一会儿对方差不多该气消了,再继续下去可能要擦|枪|走|火了的时候,许昔流连忙叫了停:“别,等会儿还要给爸妈扫墓!”

    秦罹一顿,起来,幽幽地看他。

    许昔流丝毫没有破坏氛围的自觉,桃花眼无辜地眨了两下:“我说的是实话,这都下午了,再耽搁一会儿就晚了......”

    不知道是刚才哪句话取悦了他,秦罹定定看了许昔流两眼后,忽而勾了勾唇。

    他把许昔流从床上拉起来,又把对方鼻梁上歪斜的金丝眼镜扶正,指腹抹了抹青年水润的唇瓣,低笑:“吓得这么厉害,真以为我要做什么?”

    许昔流眯着眼睛,心想那可不是吗,嘴巴被又亲又舔的都要秃噜皮了。

    秦罹心情很好的搂着人:“不会做什么的,你昨晚才累过。”

    秦章远是让他厌恶膈应,青年不顾安危大胆与对方交谈的举动也确实令他有点生气恼火。但生气归生气,他还不至于要把这股气发泄在对方身上,刚刚那样,也只不过想顺势小惩大诫,让这只胆大的小狐狸长长记性,让对方明白,他涉险了,自己会担心。

    秦罹想着,又不禁回忆了起了片刻之前的事。

    即便青年之前就说过,想试探一下秦章远,可真的面对的时候秦罹发现他还是不愿意放人。这次他前所未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小狐狸有多大胆,以后得更加注意把人看好。

    他眸底冷了一瞬,却是又亲了亲青年。

    两人磨蹭来磨蹭去,到了点了还是动身去扫墓。

    墓园出乎许昔流意料,不在秦家老宅这边。

    秦罹低声解释:“原本是在老宅这边,同秦家人一起,但之前,被我给迁出去了。”

    许昔流闻言一愣:“这样啊。”

    他没问太多,原因也能猜到一些。

    秦罹见状勾了勾唇,看着他的医生不多问的样子,知道对方在顾及自己的心情,心里软了软,轻轻捏了一把对方的脸颊,继续解释:“秦家是个有点封建有点传统的大家族,有专门的墓园,秦家人基本上过世后都会葬在那里,我父母也不例外。”

    “父亲先死,先葬到里面,当时我也不过是五岁,不太懂这些。后来到母亲的时候,出了点波折。”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嘲讽:“我母亲疯了之后,比较严重,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医生也没有办法,建议送到精神病院。但老爷子重名声,不愿意有一个在精神病院苟活的主母受人诟病,就把我母亲秘密拘在老宅,外界的流言也全部掐断,任由她折磨至死。死后为了所谓的脸面,还不愿我母亲入秦家的墓园。”

    “是不是听起来很荒谬,但确实是真实发生的事。”秦罹眯着黑眸,慢慢道,“后来还是入了秦家的墓园。我当时太小,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后来有了机会,就给迁了出来,连同父亲的一起。”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事实上当时闹的很大。

    在没成年之前,秦罹一直都没说什么,因为他深切的知道当时自己不够格。但是当成年后,秦氏交到他手里,他彻底站稳脚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父母迁出秦家墓园,另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秦家是个污糟烂透了的地方,他猜自己父母也不愿意待在那里,不如到其他地方清净。

    当时他先斩后奏,秦老爷子知道后气的半死,扬言把他逐出秦氏族谱,但后面也不了了之,因为那时的秦家需要仰仗他,老爷子也舍不得这么一个能力出众的继承人打水漂。

    秦罹抱着许昔流,下巴搁在许昔流的颈窝间,鼻端嗅着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甜香气,轻声:“我觉得他们会喜欢我选的地方的。”

    许昔流静静的听着,任由自己在男人怀里当个抱枕,听到最后一句,点点头。

    “会的。”

    父亲暂且不提,死的太早,但那位没疯之前性格温柔善良的陶女士着实太惨了些。被精神折磨已经很痛苦了,还被不人不鬼的拘禁,死后居然还被拒绝入墓园,对方要是活着,估计得恶心死,巴不得抱着墓碑赶紧走,某种程度上来说,秦罹这个举动也算是还他们个清净了。

    许昔流拉了拉男人的手,又补充了一句。

    “秦先生的眼光一贯很好。”

    “他们会高兴的。”

    他夸了下。

    秦罹笑了两声。

    车一路行驶。

    来老宅之前是阴天,天气预报没有显示要下雨的征兆,结果当晚就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春雨,还闪电打雷。今早雨是停了,一派绿意森然,空气里满是清新潮润的气息,太阳也跟着出来,天气令人心情变好。

    结果下午时分他们要去墓园的时候,出乎预料的又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雾蒙蒙的小雨。

    抬头一看,天边大太阳还挂着,居然是一场太阳雨。

    还好秦罹车上有伞,不然两人怕是要狼狈淋湿。

    到地方下了车,秦罹撑伞,许昔流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

    这处墓园环境很好,很清幽,私密性也不错,出入都有记录,还要核实身份。许昔流跟着秦罹,被对方好好的打着伞,他得以四处张望。周围一眼望过去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整洁,雾蒙蒙的小雨中,看上去相当美观,心情也很宁静。

    两人一路左拐右拐,最终在两个并排亲密的墓碑前停下。

    上面赫然是秦墨徊与陶婉的名字。

    许昔流知道,到了。

    他看了看,体贴的接过了男人手中的大伞,秦罹没拒绝。

    平静的看了片刻后,秦罹也没多说什么,他弯腰,将手里拿的一束鲜艳灿烂的向日葵摆在前面。

    向日葵开的饱满,一朵一朵的很灿烂。

    被放下的时候,瞬间花瓣上就挂上了一层雾蒙蒙的雨滴,更显得娇艳。

    这样鲜妍的颜色,在几乎是黑白两色的墓园里,简直是独树一帜的存在,旁边的白色小雏菊立马就被衬得娇弱了许多。

    许昔流猜,这大概是那位陶女士的爱好,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秦罹给他道:“她和你一样,很喜欢花花草草,最喜欢的就是向日葵,所以,我也没给她规规矩矩的带雏菊。”

    许昔流闻言点头:“很漂亮大方。”

    秦罹无声勾了勾唇。

    他就这样静默地站在碑前,许昔流也就陪他站着。周边小雨蒙蒙,像细沙一样,雨丝绵绵,轻飘飘的,偶尔顺着风飘到脸上,凉丝丝的,即便是伞也挡不住,可倒也不觉得烦人。

    良久,身边男人突然朝他道:“她死的时候,很解脱,看见我了,还给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许昔流乍一听愣了愣,第一反应是这是说的谁。

    但是转念一想,秦罹的父亲是车祸意外丧生,没有什么解脱不解脱的,也留不下话。这句话指的只能是那位陶婉女士了。

    他心软了下,握上身侧男人的手。

    温声:“我猜,她是在为身体不好的时候对你做的事道歉。”

    秦罹低低嗯了一声。

    眸光依旧凝视着墓碑。

    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大概是在他八、九岁的时候吧,这个被拘禁在老宅,严格被管控周边尖锐物品疯疯癫癫的女人终于找到了机会,将不知道被哪个佣人随意丢弃的刮胡刀片藏了起来,然后趁着难得清醒的一瞬间,在那间昏暗无人的祠堂里,毫不犹豫的对着手腕狠狠割了下去。

    他当时也在场,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什么表情,只记得有很多很多的血,很多很多,在昏暗的祠堂地面上肆意流淌,都变成了恶心的暗红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