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灼萝的眼皮总跳。
赵英坐在灼萝旁边看账本,闻言问道“左眼皮跳还是右眼皮跳”
灼萝想了想,“好像是右,怎么了”
赵英“呀”的一声猛拍大腿,“完了完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师父,最近你出入可要小心点,千万别惹事。”
灼萝撕了一小片纸,在舌头上舔了一下,然后粘在眼皮上,满不在乎道“神神叨叨,眼皮跳还能预测凶吉你成神婆了”
“师父你别不信,我上次右眼皮跳,第二天咱们就逃荒了。”赵英对她挑着眉道。
灼萝半信半疑,“你那是凑巧吧,咱们现在生意做的这么好,哪有什么事”
她可是长在国旗下的人,哪种这种伪科学的事,挥开赵英,“别胡诌了,赶紧去干活。”
赵英噘着嘴,“都关门了,哪还有活”
灼萝恍然大悟,瞧她忙的,都忘记现在是黑天了。
“天也不早了,你快去睡觉吧,明儿还开店哪。”
“好吧,那我先去睡,你也别太晚了。”赵英收拾了东西就回了房。
灼萝半夜突然被胸口闷醒,那种感觉极不舒服,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似的。
见杨翠兰和小妹睡的很香,怕打扰她们,灼萝披了件衣服就出了房门。
今夜月色很好,月亮又圆又大,像是白天吸了充足的阳光,比往常明亮许多。
灼萝接连使劲喘息了几口,似乎还是不能将胸口的憋闷宣泄出去。于是打算出门走走,或许吹吹外面的风,能好一点。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长街上,夜晚,仿佛万物都进入了梦乡,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便是她的走路声。
不知不觉,灼萝走到了城门口。
守城门的侍卫仍然笔直的站在城门两侧,正赶上一队人来换防,双方打了声招呼,原先的一队正准备回家休息。
这次慕容奕回来,是交替他父亲的职位,如今他已经是太守,因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都尉,仍旧由他暂代。
太守都尉兼具一人,就意味着兵政统一,他现在在蓬莱城的权力,不是一般的大。
灼萝虽然不懂政治,但也知道,这不是好事。
被换下来的守门官看见灼萝一个女人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便上前关切道“姑娘,晚上你一个女子不要自己出来,碰到坏人怎么办”
男人看上去五十岁左右,国字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就是个正直的人。
灼萝笑笑,“没事官爷,我不怕,我有功夫,坏人见了我都得躲起来。”
男人皱皱眉,“双拳难敌四手听没听过,以后不要半夜出来了。不行,你要是不回去,我回家也不安心,这样,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灼萝“呃”这是被遣返了吗
她还想溜达溜达哪,难得月亮这么亮,欣赏一下蓬莱城的夜景也不错的。
“呃什么呃,快回去快回去,要是你相公睡了半夜看不到你,还以为你私会情人了哪。”
大叔实在是太热情了,非要把灼萝送回去。
盛情难却,灼萝讪讪道“那好吧,我家在”
话音未落,就听城门传来一阵急促又大力的拍门声。
大叔实在是个操心的命,都已经换防了,还关心是谁在拍门。
“这么晚了还敲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叔不免担心,他回头嘱咐灼萝,“你别动啊,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哦。”灼萝傻傻的应了一声。
一般城门落了锁,不管是谁出入都不能进出,除非有通关文牒。
但很快灼萝就听见开城门的声音。
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灼萝心头不由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她忙跑过去,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踉踉跄跄走进来。
那人身后中了一箭,骑着的马倒在几米之外,可以清晰的看到,从马到城门这一段路,他爬过来的痕迹。
一进来,他就已经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大叔和几个守城兵忙上前扶他,“兄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勉强抬起头,他紧紧抓住一个人的手,费劲道“蛮夷突袭,临安、常平、青州都沦陷了,快去通知太守,蛮蛮夷正向蓬莱进发,就要打来了,让他加加强防备”
话没说完,脑袋往下一搭,再说不出来话。
“兄弟,兄弟”几人摇着他急急喊道。
灼萝急忙跑上去,摸上男人的脉搏,心中一怅,“他已经死了。”
一个守城兵把手放在男人鼻尖,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真的死了,怎怎么办”
“亲娘耶,这是要打仗啊。”一个年轻听说蛮夷要打过来,吓得脸色发青,当即叫娘。
还是大叔稳重,他消化着男人的话,急忙催促人,“此事关系重大,你们把城门关好,王二王三,你们哥俩带着人跟我去太守府,咱们得快点把这件事告诉大人。”
刚走两步,又想起灼萝,“姑娘你还啥愣着做什么,我有事不能送你回家了,你快点自己回家。”
又补充道“对了,这事还没有确实,你不许对人说,听到没有”
灼萝点着头,“我知道。”
但她心里却一丝不能平静,这要是真的打来,蓬莱城的百姓就有危险了。
本消停下来,想着以后可以安定,没想到天杀的蛮夷又追上来。
没想到蛮夷的攻势如此迅猛,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攻打到蓬莱边上。
幸好昨晚那名士兵撑着最后一口气,把消息带到蓬莱,慕容奕当即以迅雷之速做好应对,不然没有准备,这会儿只怕已经攻进来。
蛮夷一路攻城略地,气势正盛,在城外不断叫嚣。
慕容奕深知,光靠城内的士兵,根本不足以击退蛮夷,只期待着援军快点到来。
不然,他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而此时城内百姓也是人心惶惶,有想逃出蓬莱的,也被各处守军拿下,战争时期,决不允许一个人跑出去,万一泄露军情,谁也担待不起。
有那拼死要逃出蓬莱的,慕容奕下令,直接处死,有一个作例,再也没有人打破脑袋想要出去。
只是此举对慕容奕多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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