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静儿吓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
那夜的事,简直成了她一辈子的噩梦。
静儿跌跌撞撞爬了起来,万幸玄王爷没有继续追问,她赶紧就走了。
风夜玄盯着桌上被打翻的酒,眸色深沉。
瑨妃忙道:“来人!快!快给王爷收拾赶紧!”
守在外头的下人忙进来,收拾桌上的残局。
酒水有一丝溅到风夜玄的衣裳上,大家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要如何给王爷拭擦。
王爷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就怕,惹得王爷更不高兴。
“玄儿,选妃的事情……”
“母妃,儿臣还有些事,先告退了!”
风夜玄站了起来,打过招呼后,转身离开。
瑨妃狠狠松了一口气。
虽然很想留着他继续说点什么,但,方才那点变故,弄得她心惊胆战。
现在,让他先回去,是好事。
不过,玄儿好像真的很讨厌选妃这件事,真是因为楚千漓吗?
风瑾睿好歹看出来四皇兄不高兴,想追,却被瑨妃唤了回来:“不用追了,你四皇兄没有生气,只是不想谈这事。”
“父皇真的决定要给四皇兄选妃?”这事,之前竟未曾听说过。
瑨妃点了点头。
多少有些明白皇上的意思。
风夜玄明面上对楚千漓冷漠无情,事实上,他对楚千漓的在意,就连皇上都看出来了。
皇上,自然也是不喜欢这个出身低贱的歌姬之女。
玄王妃,那是绝对不能让她来当的。
不过现在,她还是很慌,这件事情,得要等风夜玄冷静些再说。
“睿儿,母妃忽然想起来,宫里还有些事,需要母妃回去处理。”
她站了起来,这是第一次,不愿意继续陪着自己儿子用膳。
往常时候,都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两个儿子的。
“睿儿,母妃得要先走了,你慢慢吃,会有人伺候你。”
说罢,竟丢下风瑾睿,匆匆忙忙从偏厅出去。
出门后,瞪着远远躲在角落里的静儿,压着声音:“还不滚去给本宫收拾东西!”
静儿这才敢过来,主仆两人立即回房。
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就是赶紧拿上东西,等马车来了就立即离开。
静儿惊魂未定的,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不下心又摔了个什么。
瑨妃本来就心烦意燥,听到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气得立即过去,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本宫留你在身边有何用?你自己说?”
静儿吓得慌忙跪在地上,哭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瑨妃一脚踹了过去。
静儿滚在地上,也不敢爬起来,只是跪在地上哭。
“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
瑨妃一脸焦急,看着外头的马车竟然还没来,她却等不及了。
“快起来,把眼泪擦干净,要是再让本宫看到你毛毛躁躁的样子,本宫一定会弄死你!”
静儿吓得慌忙起来,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拿起东西跟在她的身后。
看到瑨妃要出门,静儿急道:“娘娘,马车还没来。”
“等不及了,我们先出门,路上遇到马上再上去。”
原本是打算明日清晨再回宫,所以,马车并没有准备好。
可她现在,心慌意乱的,生怕风夜玄看出来什么。
她必须先回宫,也许,回宫就安全了。
总感觉,今夜很危险。
瑨妃立即出门,对侍卫道:“让人将马车开到后门,本宫从后门出去。”
“娘娘?”侍卫一脸惊愕。
王爷的母妃要出门,怎么能从后门离开?于礼不合啊!
“快!命人去后门等着,现在就去,快!”
“是!”
侍卫离开后,瑨妃回头,瞪着静儿:“快走!”
走后门,就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风夜玄应该也不会在意。
等回到宫里,她得要像个办法,将静儿弄走。
必要时,就让她永远消失。
否则,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今夜,就差点给她露出破绽了!
看静儿那一眼,有些杀气,完全藏不住。
静儿心底顿时一片荒凉。
等回头宫里,她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瑨妃一定会想办法,除掉她。
做出那样的事情,静儿就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这些后宫的明争暗斗,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也曾耳闻。
那些当事者,一定会被灭口。
她会被灭口的……
主仆两人形色匆匆,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那是……
“啊……唔——”静儿尖叫了起来。
声音还没有呼出去,就被瑨妃一把捂住嘴。
“你叫什么?”瑨妃一脸怒火,狠狠瞪了静儿一眼,继而,瞪着前头从树影下走出来的女子。
“楚千漓,你什么意思?”
现在,她竟可以在玄王府自由出入了吗?
风夜玄竟然没有给她禁足,太不像话了!
到看到楚千漓神色冷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瑨妃的心脏,还是一瞬间绷得紧紧的。
静儿却要被吓死了。
自从那夜眼睁睁看着楚千漓滑胎之后,她再没有见过这个姑娘。
此时再见,楚千漓一身白衣,脸色也是苍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白得吓人。
好像……好像……
“鬼,鬼……”静儿吓得浑身发软。
瑨妃用力扯了她一把:“你慌什么?她是个人,你看清楚!”
静儿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浑身都在颤抖。
“楚千漓,这里是玄王府,你敢对本宫无礼,本宫可以立即将你处死!”
瑨妃想了想,很快就挺直了腰,不怕了。
这里是玄王府,周围都是侍卫。
只要她一喊,侍卫立即就过来,她怕什么?
“听说我玄儿将你穴道封死了?”
这么想想,瑨妃就更加不怕了。
她冷笑道:“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本宫?楚千漓,本宫劝你别不自量力!”
“就算你去玄儿那里告状,本宫也可以一口咬定,你那贱种,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滑落的,你凭什么对付本宫?”
时隔多日,那时候的滑胎药,在楚千漓的体内早就不存在。
任凭鎏金医术再厉害,也只能诊断出楚千漓曾滑胎,绝不可能查得出来,她曾喝过什么。
当日不想办法去告状,现在,早就没有证据了。
楚千漓她还能凭什么,来指证她?
瑨妃越想,越镇定。
楚千漓却依旧冷冷看着她,甚至,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笑,冰冷刺骨,冷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当真以为,我拿不出任何证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