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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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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么, 我刚刚用你的身体下了一道命令, 让刘御医把太医院里品质差, 和药效流失的药发给没钱治病,也没资格领药的宫女太监们了。’

    ‘他们太可怜了,没有药吃, 会病死的, 那些药反正也要丢,不如做个好事嘛。’

    ‘你这么英明神武, 帅气逼人,风流倜傥,文武双全,顶天立地, 内外谦备, 才华横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仙人一般存在的人肯定不会怪我擅作主张的对不对?’

    噗!

    殷绯不自觉勾了嘴角。

    居然还是个马屁精吗?

    他放下纸条站起来,头还是晕, 风寒和发热似乎有些严重。

    也许是昨天中午练剑的时候下了雨,他练到兴头上,没管雨水继续练,也才个把钟头罢了,居然风寒了。

    风寒不是大病, 加上发热和鼻子不透气就有些折磨了。

    殷绯蹙眉去喊长庆。

    长庆连忙小跑过来,空着手,殷绯凝眉,“药呢?”

    她骗了他,根本没准备?

    长庆恍然大悟,“刚煎好,还有些烫,皇上现在就喝吗?”

    刚问完意识到自己问了蠢问题,不喝问他药做甚?

    “奴才这就端来。”

    他跑的飞快,没多久手里拿着药回来,赶着时辰煎好的,很烫,一股子药香味,闻着香,喝着苦。

    殷绯刚洗漱好,得空坐在书房批阅奏折,药因为太烫,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他余光瞥去,意外注意到长庆手里还拿了油纸包,“什么东西?”

    长庆先是不解,很快反应过来,将油纸包拆开,放在皇上手边,“是蜜饯,昨儿皇上吩咐过,说是药太苦,吃两颗蜜饯压压味。”

    殷绯点头。

    心里有些意外,她居然细心到这种地步。

    今儿天气有些阴,那药很快凉下来,他喝完吃了颗蜜饯,味道太甜有些腻,没有吃第二口,不过也没让人拿走,就那么放在原地。

    卯辰他去上朝,回来后继续批阅奏折,长庆拿着披风,在一边走来走去,异样表现被他发现,殷绯搁下笔,问“怎么了?”

    长庆脸上挂着谄笑,“天冷了,皇上昨儿叮嘱奴才,一定要多提醒您注意保暖。”

    殷绯挑眉,本想说他多事,半响顿住,伸出手道,“拿来吧。”

    长庆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披风递给陛下,陛下自个儿盖上,将衣妗系好。

    这事是办妥了,长庆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件事,跑前跑后安排,时不时上前一步,摸一摸皇上的茶杯,凉了就添,不凉搁着。

    殷绯瞧不得他肥胖的身子走来走去,瞥了他一眼。

    长庆连忙解释,“这也是皇上吩咐的,生病要多喝水。”

    殷绯“……”

    辰时一刻,方姝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将廊下的花草搬去院里,虽然身体难受,但是木槿已经请假,她再请假,会惹的众人厌恶,因为请假相当于她的活别人替,别人自然不愿意。

    而且也不是谁都可以请假的,木槿是挨了板子,起不来身,她只是发烧和风寒,还能下床就必须来。

    方姝搬了一个上午,因为身体不舒服,搬搬停停,到中午才将廊下的所有东西搬完,得空歇息歇息。

    想着领药的事,怕来晚了,也没敢歇息太长时间,连忙赶去太医院。

    心里还有些虚,怕皇上看到她底下写的小字,然后阻止她,同时又有些期待,希望皇上看见,原谅她自作主张,然后大力支持善事。

    这两个念头不停的在她心里冒出,打架,她感觉自个儿都快得精神分裂了。

    方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万般想法,继续赶往太医院。

    许是昨儿消息外露,被人晓得了,太医院很多生病的宫女和太监排队领药,方姝粗略一观,发现最少上百人,很多都是久病缠身,既没钱医治,身份又不够免费领,于是只能拖着,小病拖成了大病。

    不知道她昨晚擅作主张,能不能改变她们的现状。

    方姝走进院里,老老实实排队,因为很多人身体不舒服,大多站不起来,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有的自带板凳,有的待遇稍好,被人扶着。

    方姝还能撑,撑了一会儿觉得面子什么的都是假的,自个儿舒服了才是实在,于是随大流,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

    就这样排啊排,排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快轮到她,但是有个不好的消息,药快发完了。

    据说是把仓库里积压许久的劣质药材都一股脑弄了出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有药。

    方姝瞧着越包越少的药材,心里忍不住觉得悲凉,排了这么久的队,还是没能领到,那药正好在她上个人那里断掉。

    方姝叹口气,刚要离开,刘明叫住她,“小姑娘先别走,你是风寒和发热吧,这里正好还有一份药。”

    方姝一喜,连忙去接药,同时心里有些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风寒发热的?”

    “你脸都烧红了,最近天气又多变,不是风寒发热还能有其它原因吗?”刘明边说边咳嗽了一声,“里面有治咳嗽的药,黄色片状的,你要是不咳嗽的话,把它捡出来吧。”

    方姝拿着药,表情复杂,“这药是你的吧?”

    这个天倒春寒,忽冷忽热,很多人受凉,其实就是传染性感冒,有一个人得了,很快传染一群人,也会引起一些并发症。

    很显然,这位明医每天在太医院工作,被人传染了,比她还严重,风寒发热加咳嗽,这药是他给自个儿开的,恰好方姝也风寒发热,所以让给了她。

    “嗯?”刘明笑了,“小姑娘还挺聪明的嘛。”

    方姝把药还回去,“我不能要。”

    她把药拿走了,刘御医怎么办?

    刘明笑意更深,“我是大夫,还能委屈了自己不成?”

    方姝表情更加复杂。

    这个刘御医果然心好,似乎还有点可爱,比如说当着皇上的面时,怂怂的,昨儿她突然去叫御医,这厮来的匆忙,衣裳没扣好,被她瞧了一眼,吓的连忙扣上。

    今儿换个视角看他,又有不一样的感觉。

    嗯,比昨儿温文尔雅。

    方姝还打算再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太医,我是风寒发热,还有点咳嗽,这药能分我一份吗?”

    方姝一愣,回头看去,发现是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在这个皇宫里很少有超过二十五岁还没离宫的宫女,除非是各宫娘娘不舍得,自个儿也不愿意出宫,所以才留下来的。

    这位婆婆的衣裳破烂,缝的全是补丁,瞧着不像是各宫娘娘留下的。

    她在长春宫待了有一段时间,每日清晨各宫娘娘都会带着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过来请安,多少认识一些,里头也有年纪稍大,并没有见过她。

    难道是自愿留在宫里的?

    “婆婆,您是哪个宫的呀?”方姝好奇问了一句。

    老人家瞧了她一眼,“我是寿三宫的。”

    方姝了然,寿三宫是慈宁宫的偏房,慈宁宫住的是太后,寿三宫住的是原来的太妃,太后不待见她们,妃子们日子不好过,伺候她们的嬷嬷肯定更不好,难怪呢。

    方姝瞧了瞧刘御医,“药我不要了,我年轻,自个儿熬熬便是。”

    刘御医心好,这药她不要,肯定会转赠给婆子,婆子年纪大了,没有药,几乎等于判她死刑。

    发烧不是开玩笑的,很多人有药都有可能烧死,更何况没药。

    而且被人帮忙的感觉很暖,方姝希望自个儿也能像刘御医似的,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帮帮别人。

    刘御医可以另外弄来药,其实她也可以。

    那婆子在宫中混了多年,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表情微微发愣,“我用不了这么多,要一包就好。”

    那药总共三包,一包可以煎三次,正好是三天的量。

    “婆婆,您年纪大了,喝一包没用的。”刘明边说边看了小姑娘一眼,“你真的不要?”

    后一句是对着方姝说的。

    方姝点头,“我是长春宫的,可以找皇后娘娘讨。”

    要讨早讨了,就是不能再讨,所以才来这里的。

    刘明心里明镜似的,不过他看过,小姑娘身体还行,能熬的住,“回去多喝些水,用红糖,葱白,生姜熬点汤喝。”

    方姝记下了,“多谢御医。”

    她瞧了瞧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干活了,刘御医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