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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盾阵
    ,

    “虎”

    疯狂的叫喊声,杂乱的脚步声越近,伏在杂草中的二总杀手队兵猛的一声齐喝,就齐刷刷的站起来,铳兵第一道壕沟的右侧,就猛然出现一排坚固的盾阵,闪亮的长矛。

    丈一高的把总旗也竖起来,鲜红沸腾,居于后方中间,左右还有两杆队旗,一丈高,同样在山风中猎猎飞舞。

    杀手队兵们群起肃立,重盾长矛列成两排,然后后方还有一些少量的长矛手,却是杀手队每队有重盾手两甲,长矛手三甲,此次作战,就一排重盾一排长矛排列。

    他们八十人列成两排,余下二十个长矛手作为预备,哪处危急救哪边。

    他们严阵以待,密密的重盾列成坚墙,似乎牢不可摧,阳光下,只余各人军帽上的红缨闪耀。

    从这边抄来的流贼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这边没人,没想到草丛中一声吼,一排长长的盾牌,就挡在这边了。

    他们惊竦看去,眼前都是非常厚重,一人多高的全身盾,那盾牌竖起,就宛如厚实的盾墙,后面什么人都看不到,什么形势都看不清。只余盾牌上一副副狰狞的猛兽图案,对着他们龇牙咧嘴。

    然后一些盾牌上还稀稀拉拉插着一些箭矢,却是早前抛射,一些流贼的箭矢也抛射到这边,但队兵们重盾皮盾盖在身上,却是安然无恙。

    盾墙竖立,流贼一窒。

    攻打这边的,正是流贼老营中一个姓孙的哨总,刘哨总左臂中弹,谢君友立时换人,他们从左翼扑来,约有三四百人之数,除十几个精贼,大多数是马兵,还有一些悍勇的厮养。

    然后官道上有流贼在准备,准备从这边起第二波攻击。

    孙哨总披着棉甲,身材方正,持着一把大砍刀,吼叫着冲在前面,猛然出现的盾阵让他一愣,不过他很快回醒过来,舞着大刀吼叫道“继续冲,谁也不得后退,敢后退的全部砍死”

    他嚎叫着继续又冲,孙哨总如此悍勇,激起众贼的极大士气,他们持着刀斧盾牌,也是声嘶力竭的吼叫,神情狰狞的继续扑来。

    特别流贼中的一些大棒手,刀棍手,舞着自己的大棍,夹刀棍,势不可挡的随孙哨总冲锋。

    “盾牌挡住”

    二总副把总罗显爵一声厉喝,看着狂冲而来的流贼,他眼中有着紧张与热切。

    众军官中,以他的拼搏心最强,不但瞄着把总的位子,甚至赞画的位子也想争取一下。

    收得张云萼后,他上进心前所未有积极,特别张云萼女儿伍拒爵改名张爱爵后,他成了典型的为老婆女儿打拼的男人。

    此时他护卫壕沟右翼。

    当然,对官道的流贼来说,这边算左翼,因为要肉搏战,总部五个护卫,他也分到四个,旗手、金鼓手都在这边。把总韩大侠,只领一个护卫居壕沟内,负责铳兵的事宜。

    很快,吼叫的流贼蜂拥扑到,这么大的盾牌很少见,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冲撞,恶狠狠冲去,将面前的重盾撞开。

    撞开后,对后面的长矛手就可以砍瓜切菜了。

    “挡住”

    窥得盾牌间人影绰绰,罗显爵再次大吼,他用力持着刀盾,一身铁盔铁甲,形势有什么不妙,他会第一时间冲上去砍杀。他决不许可自己的防线被攻破,坏了他的立功大计。

    电光石火间,一片声的轰然大响,也不知有多少流贼身体盾牌兵器撞在重盾上。

    沉闷的声音不断,有些盾牌摇晃几下,但面前盾墙依然稳如泰山

    各盾牌的后面,第一排重盾手摆着架式,他们个个脚步外八,身子拼命的顶着,他们拼命挡着盾牌,流贼虽狂冲而来,各种姿势的冲撞,但都冲不倒他们的重盾墙阵。

    轰然大响,盾阵依然屹立,宛如厚实坚墙,一些流贼甚至用力过度,被反弹摔了回去。

    罗显爵一颗心放了下来,他的杀手队重盾手,每天就是训练被撞,早练得下盘坚实无比,甚至有重盾手吹嘘,不要说人,就是壮牛冲来都可以挡住。

    他们还是居高临下,流贼如何冲得开

    眼见流贼摔挤成一片,罗显爵就大喝道“放矛”

    “哗”的整齐声响,重盾手后面的长矛手,猛的就将手中长矛放下,这盾墙的各个盾牌空隙间,就平放下了一排森寒的长矛,对着前方的流贼,闪耀着金属的寒光。

    “刺”罗显爵咆哮。

    四十杆长矛凌厉刺去,就是一片血雨,还有声嘶力竭的惨叫。

    流贼拥挤成一团,如何抵抗突刺来的矛刃一刺一个准

    每每长矛刺中,被刺流贼身上就是一个大窟窿,他们痛不欲生,无力的缩在地上哀嚎。

    “刺”

    矛刃拨出,带着洒落的血雨,各矛尖上也是血淋淋的。

    长矛手用力拨出,这刺中人体后,肌肉紧缩,甚至会卡在什么骨头上,拨出还是要点力气的。

    闻言他们又是用力刺出,再次惨叫声一片。

    “刺”

    盾牌间隙中,四十杆长矛又是带着呼啸刺来,被刺中的流贼撕心裂肺的嚎叫,被长矛刺中的痛苦难以忍受。

    孙哨总吼叫着,神情狰狞,他持着大砍刀,连连后退,刚才一杆长矛就从他的右脸颊边插过,带走了一大块皮肉,此时他脸上火辣辣的痛楚,粘腥的液体正不断顺着伤口流下来。

    在他身边,两个穿着棉甲的精贼正满地翻滚,一个被刺中小腹,内中肠子什么都流出来。

    一个被刺破内脏,那种痛苦惊人的难受,没人给他痛快的话,他最后只是活活痛死的下场。

    此时他叫都叫不出来,身子挺着,双手在地上拼命抠,鲜血淋漓的,连指甲翻过来都不知道。

    而在孙哨总的身旁身前,己经满是堆积的尸体,伤者的嚎叫声凄厉难言,滚滚流出的鲜血,就将这一片的草地染红。

    与孙哨总一样,余者众贼,也是哆嗦着嘴不断后退,个个面色灰白。

    罗显爵长刀一指,大喝道“盾阵前进”

    “吼吼吼”

    重盾手提起盾牌,他们有节奏的吼着,持着盾牌连成一线,整齐往前逼去,后面长矛手仍将长矛放在间隔间,矛头探出盾外,就如盾墙长了一排森寒的獠牙。

    他们如墙而进,伴着吼声有节奏逼去,孙哨总等流贼就是面如死灰的后退。

    甚至有些流贼,连滚带爬的。

    “落盾”前进三步,罗显爵大喝。

    立时面前重盾轰然放下。

    “刺”

    锐利的长矛刺来,又是一片惊天的惨叫,众贼拥挤着,犹豫着,不时有人被刺中倒下,一个流贼大棒手一声吼叫,他急冲上前,前方包着铸铁的沉重棒头就击打在一块重盾上。

    轰的一声巨响,果然大棒这种武器非同小可,可防刀砍斧劈的沉重盾牌都被砸得一阵摇晃。

    这贼再狠击几下,这重盾更加摇动,似乎盾牌间还有些裂缝的样子。

    不过也就到此了,猛然一杆长矛刺来,就刺在他左侧的腰眼上。

    这贼眼睛一下睁大,瞬间就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要说利器刺进人体那个部位最疼就是肾脏部位,俗称人的腰眼。这里神经丰富,被袭者可以瞬间瘫软甚至没有力气呼救,别的地方还可能下意识挣扎,这里瞬间剧痛,却能让人完全放弃抵抗。

    这贼腰眼被刺,弓着腰,手中大棒甚至都掉落草地,然后又一杆长矛刺来,一下从他右眼刺入,顺势一抽,汇合血液与脑浆的液体,就从他的右眼处喷了出来。

    还有一个持刀盾的流贼吼叫着,他敏捷抢上,一杆长矛带着风声刺来。

    他盾牌滑挡,刺耳的摩擦声中,刺来的长矛就从他盾牌上滑出去。

    这贼擦着矛杆扑去,他经常用这一招对付长矛手,让他们长枪用老,他就可以逼上去砍杀。

    只是他忘了形势不对,面前虽也有长矛手,却是躲在重盾之后,有非常坚固厚实的盾牌保护。

    他就这一扑,就重重撞在盾牌上,然后被弹了回来。

    又一杆长矛带着虎虎风声,猛的刺来。

    这流贼刚刚站稳,滴着鲜血的矛尖就刺入他的咽喉,一绞之后抽回,就带出一股血雾。

    血淋淋的矛刃不断刺去,惨叫声连片,不断有流贼哆嗦倒下,盾墙前的流贼更面无人色的后退,孙哨总的喉结急的上下滚动,他持着大砍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罗显爵大喝道“如墙而进”

    “吼吼吼”

    重盾手们再有节奏的吼着,他们提起重盾,连成一线,后方的长矛手仍将长矛放在盾牌间隙,整齐往前逼去。

    “落盾刺”

    又是一片的惨叫,偶尔有流贼不甘心的嚎叫扑上,就被重盾后的长矛手一个个刺翻在地。

    坡上倒下的尸体越多,血流滚滚。

    “前进”

    “吼吼吼”

    重盾手们再有节奏的吼着,他们配合着长矛手,重盾长矛,往山下逼去。

    面前所遇流贼,无不惊叫后退。

    “绕过去绕过去”

    钱哨头满脸是血,惊竦的看着面前盾阵。

    流贼疯狂攻山,孙哨总带马兵与厮养攻击壕沟的左翼,他则带一些精骑与匆忙招来的马兵攻打壕沟的右翼。

    然他带百余人扑上时,也遇到与孙哨总一样的问题,正面突击盾阵,兄弟们死伤惨重。

    就在刚才,他一个得力的哨总,参加过多场大战的人物,打过洛阳,打过开封,打过南阳,身经百战,然就在这小地方的不知名山包中,惨死在对面重盾长矛的配合下。

    这位哨总险险避过一枪,然另一杆刺向他小腹的长矛却没有挡住。

    此时正滚在草地上哀嚎,他捂着伤口,五脏六腑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还有很多兄弟惨死,他自己左臂也被长矛插过,鲜血淋漓的,钱哨头惊竦非常,这是哪来的乡勇,如此精锐

    如此精锐,也不应该在大明默默无闻啊

    不过他毕竟是身经百战,还是很快找到这种似乎无敌战阵的软肋。

    那就是侧翼,而且移动迟缓,转动不灵活。8,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