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情况也不太乐观,令人担忧不已他全身颤抖不止,仿佛筛糠一般无法自控;嘴唇毫无血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调;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可言。
此刻的他正竭尽全力地与乱流抗争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卷走吞噬。因此,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甚至连多余的眼神交流也难以做到。
在这严寒至极的环境下,气温低至零下三十多度,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成冰。而我们却因雪崩掉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整整浸泡了半个小时之久这样恶劣的条件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承受的噩梦,恐怕连一分钟也难以坚持下去。
湖面上被厚雪覆盖,虽然雪崩停了,但还是能依稀听到雪滑落的声响。
湖上的冰层已全部击碎,就算浮出水面,我们也无法落脚。
而且我们现在全身湿漉,衣服紧贴肌肤,上面有风,被寒风一吹,体温就会迅速流失,使得寒冷愈发难耐。
湖水幽深而昏暗,仿佛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深渊。尽管如此,透过微弱的光线,我们仍然能够隐约看到距离我们大约一百米远的湖岸轮廓。它宛如一条模糊的线条,在水光荡漾之中若隐若现。
此时此刻,胖子和无邪已经冻傻了,失去了独自游泳渡过眼前这片水域的能力,而黑瞎子则因为左手骨折,行动受到限制,仅能依靠双腿和剩下的那只手来移动身体。这样的状况下,连他自身都难以自如行动,更别提还要携带其他人一同游动了。
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唯一可行的方案便是由我和小哥各自担负起带领无邪与胖子的重任。
胖子已经半昏迷了,他任由自己往水下沉,只有内心深处仍保留着的一丝残存的求生欲望,使得他本能地将那只珍贵的小型氧气瓶牢牢地按在脸颊上。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托住胖子那犹如泰山般沉重的身躯,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尽管身处水中,受到了浮力的影响,但这似乎并没有让胖子的体重减轻多少。相反,水的阻力使得我的负担更重了,仿佛要将我一同拉入无底深渊。
这次回去,说什么都得让他减肥
小哥看出我的艰难,就托着同样半昏迷的无邪游到我面前,他想让无邪和胖子交换一下,他来携带沉重的胖子。
我也没矫情,直接松开了胖子的身躯,想要接过无邪。小哥刚要有动作,没想到下一秒汪阳就主动扶起了胖子。
胖子被汪阳侧翻面部朝上,像砧板上的鱼,就这么扯着衣领被他二话不说的往湖岸方向游。
小哥淡淡的看着带着胖子超过他的汪阳,动作轻柔的架住无邪软绵绵的身子,示意我跟上后,动作流畅而优美的像鱼儿一样快速的穿梭,丝毫不受无邪这个阻碍的影响,在我面前留下一道道优美的水痕。
黑瞎子双腿小幅度摆动着,独臂有些滑稽的拨动着湖水,我本想扶着黑瞎子,没想到他断了一只胳膊游泳还那么快,最后竟变成了他带着我。
湖面上离岸近的地方,冰冻的非常厉害,踩上去和陆地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离雪崩发生地比较远,雪浪滚过来并没有击破厚冰层,我们从这儿爬上了冰湖,厚厚的积雪阻碍了我们的路。
但这不是铜墙铁壁,我们只费了点时间,就顺利的通过了。
岸的两边是悬崖峭壁,也都被白雪覆盖了,峡谷很宽,虽然这里也被雪崩造成了小面积的影响,但足够让我们一行人通过。
每个人都穿上了军大衣,胖子被汪阳背着,无邪被小哥背着,我们身上的体温在峡谷的寒风中正在急速降低,必须马上找到一个可以背风供我们休息。
小哥的步伐很快,我们继续往峡谷深处走,几乎走到天黑,才在峡谷的尽头发现了一处建筑。
我将狼牙手电筒直直的照射过去,发现那竟然是一座凌空搭建的庙宇,至少有七层楼那么高。
这座庙宇是典型的喇嘛庙,年代非常久远,由黑色的山石垒筑而成。喇嘛庙下方有非常多的横梁,横梁上架着许多的小木舟,竟和那几个黑影化作的藏民拉的小木舟一模一样。
这喇嘛庙的结构非常复杂,如果学过建筑的无邪醒着的话,他肯定可以立即想象出整个凌空搭建的喇嘛庙的构造。
我们没有仔细去打量这个庙宇,天已经黑了,它是唯一一个可以为我们遮风挡雪的建筑,我们没得选。
小哥看着这座庙宇,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把无邪放了下来交给我,对我说道“在这儿等我。”
我应了一声,小哥就行走到喇嘛庙下,自己攀着横梁一点一点往上爬,爬到庙的底部后,他抬起头在那里寻找着什么。
片刻后,小哥双腿岔开分别抵住两边的横梁,双手向上抬起用力向上推。我猜想,小哥应该是找到了进入喇嘛庙的入口,但入口的上方似乎有什么非常重的东西压住了,在小哥的推动下纹丝不动。
我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便涌起一股想要上前帮忙的冲动。然而,考虑到无邪需要有人照顾,我不得不抑制住这种冲动。
于是,我决定让黑瞎子前去支援。此时的黑瞎子正蜷缩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他苦笑着看向我,调侃道你竟然让一个身有残疾的病号去承担如此繁重的体力劳动,真是毫无怜悯之心啊
看着黑瞎子还绑着夹板的手,我暗自叹了口气,把无邪丢在他怀里,正准备往结满冰的横梁上爬,只见小哥冷冷的吸了一口气,用力顶住庙宇的底部,肩膀一用死力气,竟有一道木板门被他悄无声息的顶了上去。
就在门板缓缓打开的同一瞬间,我清楚地听到庙宇之中传来了一声沉闷无比的响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某种异常沉重的物体落在地上所发出的一样。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心中不由得一紧,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小哥的身体灵活地一侧,然后轻轻一翻,便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一般,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那扇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木门之中。
不多久,小哥就从木门上方纵身一跃,如履平地般重新踏上横梁。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之感。并再次纵身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上,向我们走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