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来了,我们盘腿坐在新地毯上,双手合十举到胸口。今年我有了新的生日愿望。
黑胶唱机中的生日歌播到了末尾,而我还没有许完愿我在内心许下了长长久久,睁眼时不知道池易暄从哪里掏出一只黑色的丝绒戒指盒。
我的心脏立即蹦到了嗓子眼,还未等他张口就叫了起来
“我愿意哥,我愿意”
“只是对戒。”
池易暄笑起来有点羞赧,他将盒子打开,向我展示并排摆放的两枚银戒。
我立即把它戴到无名指上,嚷嚷着“我不管,你就是向我求婚了”
我抱着他一顿乱亲,亲得他脸上全是我的口水,自己也脸红又气喘,然后笑嘻嘻地托起他的手,拿起剩下一枚银戒。
对戒可不像是我哥会买的礼物,我说“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哪里不像”
“太高调了。”
池易暄垂眼看着我为他戴上戒指,抬高手背打量着它。我也将自己的手摆到他的手旁边,两根银圈圈住了我与他。
“哥,你不会是想要套牢我才送我戒指的吧以后我戴着它出门,可就没人来找我搭讪了。”
池易暄挑眉“你还想和谁搭讪”
我立即转移话题“切蛋糕咯”
先为我哥切一块,他再接过刀为我切,三角蛋糕躺在白瓷盘上,草莓片歪倒着相拥。
我把奶油涂到了池易暄的鼻子上,他拿手背擦,擦掉了一半,不知道还剩下一块在鼻尖,像油画笔不经意间落下的白颜料。
他忽然对我说“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了。”
我心算了一下,“还真是”
白驹过隙。
“二十年以后我们还要一起过生日。”我说。
二十年以后,我还要把奶油涂到你的鼻子上。
先品蛋糕再尝我哥,空酒瓶不小心被他踢倒,骨碌碌滚到了墙角。
事后池易暄去洗澡,我将剩下半块蛋糕收进冰箱,赤裸上身坐在羊毛地毯上朝窗外看。
树影婆娑,月亮在云层后半遮半掩。夜好静,我能够想象到此时cici有多热闹。
我低下头去看我的无名指,我哥居然向我求婚了这他妈谁能想得到呢他肯定是怕我跑路,不仅要开我的定位,现在还给我买戒指。臭男人控制欲还挺强
我拿纸巾擦了擦新戒指,希望将它擦得反光发亮。
我也得做点什么才行,好向我哥表忠心。
撑着下巴思考了三分钟,然后起身大步流星推开卫生间的门。池易暄正在泡澡,小浴缸挤不下他的两条腿,他将左脚踩在墙上,右腿叠在架高的左腿上。
纸质书被他拿在手里,浴缸上的香槟杯半满。
“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池易暄抬起眼,目光越过书本上沿。
我指了指胸前已经愈合的伤口,“我再去纹一次,这回把你的字纹大点,把伤痕盖过去你说怎么样”
池易暄手腕一转,将书往浴缸边上一盖,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波动,好似在认真思索我这个提议。
然后他对我说“过来。”
我走到浴缸边,眼往下瞧,水纹波动,也藏不住春光无限。
池易暄说“蹲下来。”
我屈起双膝,降到和他一个水平线,手扒在浴缸边。
我哥拿书脊猛敲了下我的额头,敲完又重新将书举到眼前。
我揉着脑袋,怏怏离去。
第140章 完结章
春节的气息提早弥漫,暖冬的太阳像枚金币。放假前一天黄渝给我发了三倍的年终奖,我去超市买来年货送给同事们,他们在吧台前挤成一团,顷刻间就拿光了鸡蛋和零食大礼包。酒保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大惊道“意哥,你这是”
大家朝我看了过来。
我竖起自己的无名指给他们瞧,大方承认了“嗯,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哇”
同事们齐声感慨,把我的手抢过去看,好似上面镶了块三克拉大钻石。
“老板,牛逼”服务生也凑过来,“谁向谁求的婚啊”
“你说呢”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将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向我比“ok”“懂了、懂了。”
聊得正欢,“呜啦”的警报声乍然响起,同事们吓了一跳,很快便发现噪音来源是我的手机铃。
为了不错过池易暄的电话与消息,我为他选择了高昂刺耳的警报作为来电与消息提醒,上次在地铁上接到他的电话时,险些引起恐慌。
池易暄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到家,他刚在游戏商场里购买了双人游戏,声称今晚就要“虐杀”我。
我回着消息,背后传来酒保和服务生的窃窃私语
“你看到意哥的屏保了吗”
“看到了,是迪士尼吧”
迪士尼回来以后我就将池易暄同事为我们拍摄的照片设成了屏保,城堡前的我们戴着米老鼠耳朵,我那只发箍的头纱被风扬了起来,半透明的蕾丝白纱如裙边一般随风摆动。
我知道自己又要惹人艳羡了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听见酒保悄声感叹
“没想到意哥看起来人高马大,居然在外面做0”
我
我和池易暄也算是赶过许多次春运的人了,每次进车站,望见人山人海,还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拎着大箱子挤上高铁以后,池易暄在家庭群内发了条消息,说我们上车了。
妈妈回复我们一路顺风。
踏上家乡的土地,熟悉感姗姗来迟。我和我哥在高铁上看电影、打扑克牌,有说有笑,坐上出租车时却安静下来,我和他都默契地摘下了手上的对戒。
扛着行李箱往上爬楼,站到家门口前谁都没急着敲门。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到他前面,抬起了手腕。
快没电的门铃,挤出一声沙哑的“叮铃”。
隐约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门打开了,最先看到妈妈的脸。
“哎哟,回来啦”
她从地上跳起来,将两只手臂挂在我的脖子上,再去摸池易暄的脸,“上回不是让你多吃点吗怎么还是这么瘦”
“多吃了,我吃了不少。”池易暄垂着眼,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握了握。
妈妈再度转向我,眼珠灵活地转动,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发出一声感叹“白意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隔着羽绒服她来捏我的胳膊,“哎呀,都是肉怎么回事”
“他最近稍微吃多了点,没什么事,我会督促他多锻炼。”池易暄插话道,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赶忙将手中的礼物递过去。
“刚发了年终奖,我们给你买了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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