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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待时恰巧碰见我哥的男同事,一家三口站在三米远的地方,我们和彼此打了个招呼。我看见他将他几岁大的儿子架到脖子上,于是和我哥说“一会儿你也坐到我的肩膀上看烟花。”

    “会挡到后面的。”

    我说我们后面是棵树,挡不到人。

    池易暄从我这里拿走两颗爆米花,手腕一转,抛进嘴里,“我可不想摔个人仰马翻。”

    我偷偷观察着不远处的男同事,坐在他脖子上的儿子兴奋地问了好多遍“爸爸,烟花什么时候开始”

    成家立业好像是我这个年龄段的人会有的期待,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家,虽然它和绝大多数人的不同,但是那也没有什么不好。

    几束明亮的激光灯乍然亮起,城堡变成幕布,闪烁明艳的灯光在上面流淌。我们从凳子上站起来,人群不自觉稍稍向前拥去,我哥一下就握住了我,像是怕我们被人流冲散。

    音乐中夹杂着烟花爆炸时的巨响,暖意充盈了我的胸膛。我在两支烟花炸开之间的短暂空白凑到他耳边

    “哥,我爱你。”

    转瞬即逝的烟花,像要将夜幕点燃,印在池易暄的眼睛里流光溢彩。他转头向我,失真的火光从他眼中消逝,我的模样变得清晰。

    他稍稍踮脚,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人山人海之中与我说悄悄话

    “我爱你,白小意。”

    如一根被触动的弦,触发脑海内的无数齿轮,缓缓转动起来。

    如果妈妈没有生病的话

    如果十九岁的我没有那么冲动的话

    我们有可能更早一点牵起彼此的手吗

    我哥打断了那么多假设,在此刻握紧我的手,“我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我们的手臂缠在一块,在漫天璀璨的烟火下相依偎。

    哥,我早已无法离开你。

    也许千万种可能性里、无法用电脑演算的情景中,我们已经走在了最坦荡、最明朗的道路上。

    世人对幸福的想象、描绘,都在我心中具像化。

    我拥有了我曾渴望的一切。

    第138章

    月朗星稀,酒店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池易暄与我今天各走了两万多步,回房间以后我将沉重的书包往床上一甩,和他脱光了跳进沐浴间,热水从头上一股脑地浇下来,舒服得毛孔都全部打开。

    玻璃门上结了厚厚一层水汽。池易暄打湿头发以后将花洒让给我,走到一边去挤洗发露,我拿过挂在浴巾架上的脏裤头,洗干净之后再拿过自己的袜子。

    他的头发搓得差不多了,转过身来,看到我手里的动作时愣了下。

    “你在做什么”

    “洗袜子啊。”

    我两只手上各套了一只袜子,乍一看像穿了两只白手套,送到花洒下打湿。

    池易暄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穿了一天了,不嫌脏啊”

    “这么洗很效率啊,袜子洗了,手也洗了。”我按了下沐浴乳的泵,像洗手一样搓洗起来,先搓手心再搓手背,搓得满手都是泡沫。

    “你不是要冲头发吗来啊。”我用袜子手朝他勾了勾,招呼我哥站过来。

    池易暄不来。

    他怕碰到我的臭袜子。

    “哪儿那么矫情”见他呲牙咧嘴,嫌弃得不得了,我非得去恶心他。我把手肘一弯,跟课堂上举手准备发言的小学生似的,五指并拢指向池易暄的方向,模拟机敏的眼镜蛇。

    “咻、咻”

    我嘴巴里做出攻击时的声效,手腕灵活地左右猛转,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逐渐朝我哥靠近。

    他察觉到我想做什么,往后退了半步,贴到了淋浴间的墙。

    “你干什么”

    “咻”

    一个猛抓,隔着袜子往我哥脸上抓了一把,假装眼镜蛇咬了他一口。

    他确实表现得好似被咬了一口,“啊”地惊叫一声,当即用手抹掉脸上的泡沫“你有病啊”

    我继续“咻”、“咻”地叫,顺带用泡沫在我的小蛇头上捏了个莫西干发型,再度鬼鬼祟祟地朝他移动。

    池易暄恨不得将自己隔离出去,情急之下也拿过浴巾架上他自己的袜子。

    他没将它套在手上,可能心理上没法过这个坎,只是将它打湿了,在我的蛇头向前弹射的瞬间,“啪”一下将他的袜子甩向我,顿时缠住了我的手腕。

    “恶心”我赶紧挣脱。

    “没你恶心。”他脸上带着胜利者会有的笑容。

    池易暄的袜子比我长,打湿以后有了重量,甩起来好长一条。我哥像耍双节棍一样甩着长袜,将它从左手换到右手,嘴里发出“啊打”的叫喊,我俩顶着满头的肥皂泡沫在花洒下比武。

    眼镜蛇最终以一招咬乳头的必杀技ko了李小龙。

    从迪士尼回去以后经历了好几天的戒断反应,我怀念抱着我哥入睡的夜晚。池易暄让我租约到期了再和他同居,我他妈强行让它到期微信里3500人的好友可不是白加的,转租的朋友圈屏蔽了我哥发布三天不到就成功租了出去。

    能卖掉的大件家具都卖了,卖不掉的则留给了新房客。搬家只用了半天时间,我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床头柜塞进副驾驶,相册垒高用绳子捆好,堆在后座。

    正式在转租合约上签完名以后,我走路去最近的超市买了瓶一百块的香槟,心血来潮又在超市门前的花坛里采了把野花,再摘一朵狗尾巴草当作绳,将它系成一束。

    我抱着酒,捧着花,回到车上,从歌单里找出dyfrs单曲循环。踩着夏日的尾巴,月亮鱼钩钓星星。十字路口左拐、直行、左拐,我是迷宫内的游鱼,找到了我的出口。

    远光灯驱散黑夜,我停在池易暄楼下,从降到底的车窗内探出头。

    每一座阳台上不尽相同,种花或是菜,晾长裙或是贴窗花,我的眼朝上瞧,内心数着数一楼、二楼、三楼

    我望见了我哥的阳台,发现他就在那里。

    窗户敞开了,全部向外推开,灰色纱窗像一层膜。池易暄向后靠在扶手栏杆上,背对着我,蓝色条纹衬衫的袖口挽了起来,挽到了手肘以上,夹着香烟的手臂自然垂在黑色的栏杆上。

    受时间磨损的歌声从黑胶唱机中流淌出来,和朦胧的灰烟一块飘到了空中,填满了孤单的夏日夜晚。

    “嘀”

    我按了声喇叭,他听见声响,头向后歪倒,眼朝我斜过来,显得慵懒。

    看到是我时,转过身来再三确认,然后他摁灭了烟头,将纱窗推开。

    “你怎么来了”

    “哥,我把房子转租出去了”

    又按了声喇叭,兴致冲冲。

    池易暄眼角弯弯,竖起食指比在唇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