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54
    胜嫉妒心,无法战胜他眼里的我得到了一切,却还奢求他的偏爱。多么无耻。

    从前多么想要听到他的心里话,现在却被现实一拳击弯了腰。原来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比我想象中还要遥远千万倍。

    池易暄夺门而出,无法忍受再与我呆在同一屋檐下。

    月光将我的影子拉得狭长、变形。空空荡荡的公寓,还能感受到火药的余温,触及皮肤都让人觉得难捱。

    我将地上的碎唱片捡起来,装好后重新放回他的衣橱。

    他成功了,我想要回家了。

    我们无法成为无话不谈的兄弟,就连好友这层关系都显得太过亲密。那就让我们保持距离吧,给彼此保留最后一点体面,逢年过节说一句“祝你快乐”,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祝你快乐、幸福,池易暄。

    我从口袋里拿出昨天cici发的工资,数了数,三百五十块钱。

    其实我没有那么爱钱,钱是我留下来所使用的借口,现在我要回家了,就不再需要它们。最后一次工资,留给他加班外出时吃饭用。我拿起他放在书桌上的钱包,打开后放进夹层,看见里面夹着一只妈妈送给他的黄色护身符。

    还有一张比名片还要小的彩色卡纸。

    我用两根手指夹出纸片,浑身一颤,忘记了呼吸。

    海鸥在我眼前飞翔,沙砾闪烁如黄金。

    这是那张我从鼓浪屿寄出的、他曾说寄丢了的明信片。

    明信片被裁剪成可以塞进钱包的大小。颤抖着手翻到反面,是我五年前的笔迹,简单四个字,鲜明得刺痛眼眶

    哥,我爱你。

    第44章

    十八岁的爱是爱情吗十八岁的我,连老师手把手教学的数学公式都记不清楚,没有解法的爱比博物馆里的抽象画还要晦涩。该怎样描绘爱情,才能不让它显得失真我爱白云与蓝天,爱新年炸响的第一声鞭炮;我爱暴雨天,爱厦门抚过我脸庞的、腥湿的海风;我爱投寄明信片时新漆的绿色邮筒;爱你。

    我像爱自己一样爱你多么希望,我能像其他人一样说出这样浪漫的情话,可惜我对自己的爱寥寥无几,因此爱变得无法量化、无法比较。世间一切无法与你并排摆放。

    走在回民宿的路上,路过便利店,买了两听啤酒。我与池易暄一人一听,坐在长青苔的石阶上,那时他还没学会抽烟,我还没学会喝酒。我将银色的铝制拉环套在指尖上,想象它是根不会氧化的银戒。

    十八岁的我,与二十一岁他;愣头青的我,与聪慧又忧郁的他。蝉鸣即将消亡,夏天的手指拨弄着头顶的槐树,洋槐纷纷扬扬如飞雪。我们探讨人生、幻想未来,唯独不聊爱情。也许我们在爱情中都显得迟钝。

    洋槐落在他的睫毛上,扰得他一连眨了好几下眼,多调皮。曾是暖色调的他,与暧昧的雨天、冰蓝的海都相配。我前倾身体,探出指尖,帮他扫掉睫毛上的洋槐。

    他不再不舒服地眨眼,转头向我,深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朦胧的我。

    我鬼使神差地抓过他的左手,凑到鼻尖碰了碰。

    “哥,怎么这么香”

    他一愣,将手收回,“洗手液。”

    “我是什么味道”我将鼻尖抵在他肩头,深深地嗅着,眼珠向上转去,想多看一看他。

    他笑,食指点在我眉心,将我往后顶了顶“酒味。”

    我安静地望着他,将他的一切拢进眼底,心中却忐忑,小鹿失措地撞。明信片被我投进了邮筒,写信时他几次三番想要偷看,我坚守阵地,到最后都没有告诉他我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下爱。这样肉麻的话,只有鼓浪屿的邮筒才知晓。其实我原本想要写下许多心愿,祝福他前程似锦,不知道为什么提笔时,却写下了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后来我去问池易暄最近信箱里有没有什么消息时,他的回应略显微妙寄丢了。而不是像我那几个兄弟一样,说他们没有收到。他从未问过我到底写了什么。我居然还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寄丢了。

    熟悉又美丽的金色沙滩,同写下爱的蓝墨水一起席卷回忆。我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公寓,独自在街上流浪,双手插着兜,每走几步,都要将口袋里的明信片拿出来看一看。

    陌生的北方城市,来了快一年,我却只熟悉两条路,一条是去我哥的公司,一条是cici俱乐部。我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于是选择了第二条路。

    在更衣室换上制服后,跟着领班在各个酒桌前停留,很快就被点了名。可惜我没力气哄人,只是坐在角落安静地喝酒,客人们很快就感到不满,和领班告我的状。

    果不其然,后脚就被换了下来,还挨了一通骂。我走到吧台,找酒保要了杯威士忌。

    今晚我想要醉倒,什么都不去思考我无法思考,过去几年间他都如何看我。琢磨他永远不是件易事,可眼前却不断浮现他暴怒的模样拧起的眉心、下坠的眼角。扭曲鲜红的五官,却拼凑出含泪的眼眶。

    融化的冰球在方杯里打转,好像他眼眶里从左滚到右的泪珠。

    他对我的讨厌是装出来的吗

    精妙的演技,到肉的拳头。他成功骗过了我,却将明信片小心裁剪,藏进钱包。

    我是他痛苦的来源,却不是我以为的理由。

    我放下酒杯,再一次将明信片从口袋里拿出来,用两只手小心捂住,拿到光线稍亮的地方后,才挪开一只手心,将眼睛贴上前仔细观察,好像在回望五年前的我们。

    幼稚的我,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在明信片上写下这句话。可他会不理解吗那样成熟的他,难道无法看透我吗

    好卑鄙的人,从头至尾都知道我想要什么,却要几次问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仿佛贪婪的人是我,越界的人是我。

    我想他可能也在问他自己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他也想要我吗

    我心里的火烧了起来,烧得我头脑昏聩、气血上涌。耳边回响着他说我令人作呕的骂声,他一定要将所有矛头指向我,对我拳打脚踢,摔碎他精心保存的唱片,哪怕其实他舍不得。

    五年,我终于有所成长,醍醐灌顶一般明白原来他骂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他憎恶他自己。

    我将明信片捂进手掌,不想任何人看见,全身汗如雨下,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我冲酒保笑,他看到了,走上前来问我需不需要续酒。

    我听到他说话,却无法作答,身体僵直如同完全失去控制,只有呼吸愈发急促。酒保的笑容褪了下去,他招手让韩晓昀过来,过了一会儿韩晓昀来拉我,将手贴在我的额头。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看到熟悉的朋友,我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