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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既视感,这才想起半年前,我就坐在一百米开外,急诊室门前的台阶上,同韩晓昀一起等出租车回家。

    那时破了脑袋,后来又遭池易暄捶了一顿,过了这么久才算勉强好全。

    金色的落叶纷纷扬扬,我抬起头看向身后的一扇扇窗户,不知道池易暄现在走到了哪间病房。我开始担心地中海又要图谋不轨,可想起来,我哥就算只有一只胳膊能动,也能把人往死里揍。加之医院里都有摄像头,地中海那种男人我见过,不会在这种地方动手动脚,他们都一样,面子大过天,池易暄可能在这种大环境的浸染下才变得心口不一。

    我的思绪很乱。落叶纷飞,世界瓦解变成拼图,正面是金色,反面是黑色、灰色、与蓝色。等我回神,已经不知不觉间站到了电梯口,我按在上升键上,等待电梯落下。

    门开,赫然看见池易暄站在中间,他手里的果篮不见了,看起来好似在沉思,又像在发呆,看到我的瞬间木然眨了下眼,而后才收拢思绪。

    “怎么了”

    “想去找你。”我诚实地答。

    他“哦”了一声,走出电梯轿厢,“回家吧。”

    听到他说想回家,我脚尖一转,和来时一样,与他一前一后地走到停车场。系上安全带后,我将双手搁在方向盘上,迟迟没有踩下油门。

    “怎么不走”

    “你们都说什么了”

    池易暄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没有看到你的脸,也不太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

    “如果以后他想起来了呢”

    “当时天很黑,他喝醉了,附近又没有摄像头,就算记得,又能有几分可信度”他向后陷进靠背里,“别想太多。”

    “你们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

    “他还有欺负你吗”

    “没有。”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池易暄嗤笑一声,“你当我是软柿子吗”

    听到他这样答复,我好像才能确认他不是在演戏。我知道其实我没有分别他谎言的能力。

    我踩下油门,将奥迪开上马路,“送你去公司”

    “回家吧。”他懒懒地闭上眼,“今天请假了,想回家休息。”

    我很少听池易暄请病假,问他“不舒服”

    “没有。就是累了。”

    我也很少听我哥说累了,知道处理这件事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我告诉他到家了我会叫醒他,言下之意想让他睡一会儿,不料他的手机却震个不停。震到第三次时,他从西服口袋里拿了出来。

    dy的声音冷不防从听筒里传来。是条语音消息。

    “易暄,刚才领导表扬你呢说你英勇善战,既保护了客户,还卖出了项目,挂彩也不忘写材料”

    池易暄坐直身体,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好几下才关闭扬声器,然后将手机贴到耳边。我无法听见语音的后半部分。

    等到他回完消息,我清了下嗓子,问他“你这个项目卖了什么价格”

    他将手机收回口袋,说了个数。

    “嚯你这是一夜暴富了啊。”我感叹。

    “又不是给我的,是给公司的。”

    “那你也能拿到不少分成吧”

    “拿一点吧。”

    又来了,池易暄又露出自己数学考140分时那种贱兮兮的表情。我知道他心情不错,开口让他请客,结果他说还没找你要房租。

    小心眼赚大钱了,请弟弟吃顿饭都不行。不过我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今天是他第一次坐我的副驾虽然车是他的。

    “哥,我开车比你稳多了吧”我得意洋洋。

    “还行吧。”他在座椅上挪了挪屁股,余光扫我一眼,“什么时候学的”

    “大学。”

    “没听你说过。”

    “你那时候和我说话么你”我打开了话匣子,“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你现在就是你们业界里负伤上工的好青年。我看啊,其实你得感谢我那个时候冲出去,把你客户的手臂折断了,给你争取了好几天写材料的时间,下次你要是再碰到难缠的客户,就来找我,我就是你的滴滴打手,怎么样”

    我一通胡说八道,说完又有点后悔,以为他又会震惊地看我,却听他笑了一声

    “疯子。”

    我忍不住哈哈笑,知道他不再生气我把他客户砸晕了。

    生意保住了,名声也打出去了,我哥今天还夸我车技好。

    我将车速放慢,降下车窗,忍不住哼起au anka的老歌。感到开心的时候,我只会唱这一首ut your head on y shouder。

    池易暄没有像在厦门时一样加入合唱,却也没有让我闭嘴。

    太阳从云层后探头,天气终于不再寒冷。回到家以后,我从他的酒柜里翻出一瓶香槟,在阳台上打开。酒塞“砰”一声撞到天花板一角,像颗子弹,落下后滚到他的陶瓷烟灰缸边停下。我拿出两只香槟杯,倒酒之前又折返回客厅,将黑胶机的唱针放下。

    “你休病假不会还要工作吧”我望着还在沙发上敲电脑的池易暄说。

    “回个邮件就关机了。”

    我为他将香槟倒好。过了一会儿,他合上电脑,来到阳台,看到我手边的香槟杯时不自觉摇头,好像对我极低的道德底线感到不可思议。可当我将香槟杯递过去时,他却接了过去。

    我们碰杯,看着香槟色的气泡在杯子中翻滚、碰撞。

    他向前靠在扶栏上,身子仿佛随时要向前倾倒。香槟色的酒液顺着唇缝向里流淌,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然后他发出一声叹息。

    “真希望李槟一辈子都别醒。”

    我惊讶于他会在我面前说出这句话,多么不像他,又多么像他。我与他碰杯,告诉他“下次你告诉我他住在哪儿,我来帮你解决。”

    他眯起眼角,像弯弯的月牙,以为我是在说笑话。

    我们真邪恶,在这时喝着酒、唱起歌,庆祝我及时出现,为他争取了宝贵的工作时间。香槟与阳光织成丝绸,将他嘴角的笑意染成温柔的金。

    这样黑色的一面,他一定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现,只有我低于他的我,能同他一起分享这邪恶的快感。

    第32章

    半阴半晴的天空,乌云沉重像浸满水的拖把。池易暄主动洗好香槟杯,回房间休息。白天本来就是我的入睡时间,我在沙发上躺下,第一次觉得和他之间没有了时差。

    晚上叫了外卖,是不健康的炸鸡可乐与啤酒。池易暄和我打着游戏,八点多就说他累了。我很少听他一天之内说这么多次累了,也很少见他天刚黑就要上床睡觉。

    我换上工作制服,临走之前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