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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看到我们俩的脸。池易暄面无表情,而他身边的我也像个木头人。我想不起来上一次和他同框是什么时候,过去几年间我们都没有过合照。

    和妈妈的电话接通了,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发被一根银色鲨鱼夹夹在脑后。池岩也在,一只胳膊搂着妈妈的肩膀,两人的笑颜顿时闯入镜头。

    池易暄当即给我表演了一出变脸艺术,他眯起眼角,嘴角上翘,朝画面中的人招了招手,声音瞬间变得高昂。

    “妈”

    “哎你爸跟我看电视在呢。”妈妈将摄像头转向池岩,池岩接过手机,看向我,“弟弟也在呢”

    “嗯,他来我家吃饭。”池易暄将手机摄像头稍稍偏向我,好让我整张脸入境。

    “你们点的外卖,还是在家里做饭”

    “在家做的。”我抢答。

    “哦你还能给弟弟做饭了”池岩很惊讶。这句话是在问池易暄。

    池易暄“嗯”了一声,虽然答应得有点慢。我知道他懒得解释。

    “他做饭好吃吗”池岩看向我,旋即压低声音,仿佛在跟我说悄悄话,“小时候宠坏他了,生活技能不行,你哥有些方面没你厉害。”

    “他今天给我做了道西红柿鸡蛋,很好吃。”

    西红柿鸡蛋是我今晚为他留在冰箱里的菜。

    “进步了”池岩冲他竖了个大拇指,池易暄微微笑了下。

    妈妈接过手机,问我“你在那边生活怎么样呀有没有水土不服”

    “挺好的,不是有我哥照顾着吗”

    “新工作干得怎么样没惹老板生气吧”

    “没有。有我哥给我背书,我要是不好好干,可不得把他的脸面丢光了”

    我妈“咯咯”笑了一阵,“两个儿子都长大了,羽翼丰满,现在要飞出巢穴了。”她转向池岩,“现在我们就是空巢老人。”

    “瞎说什么呢”池易暄接话,“不是说有机会就回去吗又不是不回家了。”

    我应和着“以前一直嚷嚷着没有二人世界过的不是你们吗”

    电话那头的两人笑开。

    “你别给你哥添麻烦。”我妈嘱咐我。

    池易暄笑得人畜无害,“没有的事。”

    “对了,你们上次来我哥家,有看他这儿的夜景吗”

    没等他们答话,我就从池易暄手里拿过手机,朝客厅走去。池易暄紧跟在我身后,应该是对我拿走他手机的行为感到不满,却没有在爸妈面前发作。

    我将摄像头翻转,面向窗外,“你看这高楼大厦。”

    “是哦,真好看。”妈妈将眼睛靠近手机,想要看个清楚,脸也因此贴向了摄像头,在屏幕里显得特别大。

    我再次将摄像头翻转,画面里又变成了我和池易暄两人,“怎么样下次你来他家,看过夜景了再走。”

    我妈笑眯眯地看我,一只酒窝里仿佛盛满了蜜,然而她的眼神突然往我身后移了移。

    “咦那是我给你装走的被子吗怎么在你哥的沙发上”

    我转头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我妈还在继续提问“你怎么住到你哥家里了不是说公司的工作包住吗”

    “是包住但是住宿条件不太行。”我看了池易暄一眼,他的眼神已然变得警惕,“上次他来我宿舍参观,看不过去,这才提出让我住到他家。”

    我妈面露惊异,好半天没有说话,可能在她的想象里,池易暄能和我在一起吃顿饭已经不是件易事。

    “是吧”我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池易暄,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末了还要补充一句,“等他找到房子,就帮他搬家。”

    我妈催我赶紧找房子,“可别欠你哥太多人情了。”

    “一家人谈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池岩插话。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呢”我妈咕哝道,“别都这么大人了,还要哥哥照顾”

    “我知道了,妈。”

    妈妈的视线重新落到池易暄脸上,她眼里泛着柔情的光,突然感叹说“看到你们关系这样好,妈心里特别高兴。”

    那一声悠长的叹息,似乎意味深长。

    池易暄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每当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时,他都会与我扮演友善,但当妈的心思敏锐,她明白池易暄心里所想,知道他无处泄愤,因此言语之间总是偏向他那边,一切都怪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

    这可能是父母的被动技能之一,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加重他的愧疚感。妈妈讨好他,他却因为无法原谅我而对她感到愧疚。

    与妈妈和继父道了晚安之后,我重新将行李箱推回沙发边摊开,问池易暄“明天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他双手抱臂,立在沙发跟前,眼神有些冷淡。

    我抬眼看他,“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和她说”

    “说什么”

    “说你住在我家。”

    “哦,是这件事啊你生气了吗”

    “你是故意的吧。”

    陈述句的语气,像是在定罪。他的语气冷得像块冰。

    “我不是故意的。”我站起身,视线落到脚尖,“我当时只是想和她炫耀你这里风景好,一不小心就照到了客厅。”

    显然池易暄对我的答案不满意,但他不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我,审视的目光如镭射光线一般锐利。要是放在十年前,我被他盯上几眼就要不打自招,但这一招对今天的我已经失效。

    沉默像一张缠裹人的蛛网。我在沙发上坐下,弯腰将行李箱拉链拉起,“还在生气吗那你赶我走吧,我以后就睡天桥下面赎罪。”

    他那高墙般冷酷的眉眼终于出现了一点松动。

    “找到工作以后就搬出去,我不和你开玩笑。”

    “知道了。”

    他不再与我纠缠,转身进了卫生间。

    其实我挺坏的,故意利用我妈去压他一头。我知道我妈说话时,他就会心软。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我走到餐桌旁,拿起他放在上面的手机。

    刚才池易暄在解锁手机时被我偷看到密码,我解锁后点开微信,打开隐私设置,解除他对我的朋友圈屏蔽,然后将手机归位。

    我回到沙发上躺下,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他的朋友圈动态。

    他的头像下方终于不是一条划清界限的灰线。

    池易暄的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但半年里也只发过一条状态。

    那是张公司团建的合照,他穿着西装,头发打理得整齐,面对镜头时,不显露出过分多的情绪,却也含蓄地表明他对于团建的友好态度。

    既不疏离,也不亲热。我怀疑他私下可能会对着镜子练习自己微笑时翘起的嘴角弧度。

    他身旁有个女同事让我感到有点眼熟。我放大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