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都会答应。哪怕你要滚床单,他也能立刻脱衣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跟你当情人当床伴当朋友,都取决于你。”
裴令终于关了水,似乎有点支撑不住醉意,双手撑住了台面。
“也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喃喃说出了声,“他和我的关系也不需要定义。”
之前对楚泽说出这句话时,裴令只是想唤起楚泽对自己身份的介怀,可现在仔细一想,他也挺赞成的。
系统反驳道“我怀疑你在嘴硬,其实心底在意得很吧”
裴令丝毫不像被说中的样子,难得坦率地笑了笑。
“你懂个屁。”
擦干手,裴令跑到屋后的庭院里坐着,瘫在躺椅上继续发呆。
这里正好对着城堡的方向,房间的灯都是熄灭的,亮着的只有走廊。
“楚泽跟沈然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裴令问。
“探听不到。”系统答得非常冷酷。
“废物。”裴令也冷酷地评价。
系统一下就急了“我的能力如何还不是看你本事多大你要是现在把世界搅得彻底天翻地覆,我马上就能给你变出一百个裴予质至于像现在一样能力时好时坏的,现在连一场谈话都探听不到吗”
裴令不说话了,像是被系统骂呆了。
然而几分钟之后,裴令非常冷静地说“如果真有一百个裴予质,那每天说的话加起来会很多吧,岂不是等于得到了一个话唠版裴予质。”
说完把自己逗乐了,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神经,建议你去检查一下。”系统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屋里突然传来一声破碎的轻响,但随即又归于寂静。
怪了,这时间不该有人来。
裴令起身,摸到兜里那把被他收为己用的折叠匕首,走进屋子。灯一开,他就看见了厨房地面的玻璃碎片。
水池里原本该有两个玻璃杯,现在只剩下一个。
就好像,白日被他不慎掉落在地却没碎的杯子,现在终于碎了。
“啊哦,”系统在他脑中出声,“世界开始出bug了。”
第二天清晨,昨夜的风已经停了,又是一个晴天。
一行人回到码头那边,但楚泽没有现身。
裴令一夜没睡但一口气吊着,精神还行,但小少爷困得格外明显,整个人都蔫哒哒的。
“城堡里闹鬼”裴令随口问了一句。
沈然没理他,只装作没听见,上了船。
过了湖,有两辆车等着。其中一辆后排车窗降了条缝,没露脸,但伸出一只手对裴令挥了挥,应该是楚泽。
“我就不跟你回去了。”裴令说着就往那辆车走。
沈然回头匆匆扫了一眼,然而视线扫到那辆车的车牌号时,脸色忽地一变。
“裴家的车”沈然警觉地问,“你要去裴家”
眼下裴令跟小少爷暂时没有利益牵扯,也不打算在这时候对沈然做什么,但前提是对方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裴令回头就道“以后少出来,你都晒黑了。”
白得发光的小少爷突然局促起来,气鼓鼓地上车走了。
裴令上了裴家的车。
楚泽已经换了身装扮,板板正正穿上了正装,连头发都打理过。从阳光开朗大学生,变成了豪门接班人。
但脸上过分洋溢的笑容还是没变。
“昨晚睡得怎么样”
他坐在后排另一边,开始闭目养神“酒挺好喝。”
“知道今天要去裴家,怎么还喝那么多”楚泽问。
裴令察觉出一点荒谬,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过去“你是妈妈的乖宝宝吗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再这样我就对你没兴趣了。”
说罢将扣好的衬衣又扯开一颗纽扣,这才呼吸顺畅地重新闭上眼。
“到了叫我。”他道。
不过是见裴先和楚风荷而已,别说喝酒了,这两个人甚至不值得他系领带。
闭上眼睛,是为了不看见通往裴家老宅那条熟悉的路。
他担心自己会流露出一些控制不住的眼神,被楚泽发现端倪。
过了二十分钟,他感觉到车速变缓。楚泽一声“到了”,他才逐渐睁开眼。
他们刚进入最外面的门,行驶在一条曲折僻静的林荫路上。在树林掩映的深处,依稀可见一栋暗灰色的建筑,那是裴家的主楼。
降下车窗,裴令感受着从百年老树间穿拂而过的风,轻声道“有些年头了。”
“是挺老,”楚泽的语气满不在乎,“我想过把这里推平,然后修一个游乐园。”
裴令没说话,心想裴先怎么不一早弄死你。
敢在裴家司机的面前说这种话,看来是真的不害怕,背后有楚风荷撑腰,说话就是硬气。
车停在主楼前的喷泉广场上,有人来为他们开门。
裴家的待客之道是没什么可挑剔的,有客人来,主人都会出来迎接。没来得及细看,他只瞥见台阶上站着好几个人。
下车站定后,裴令刚好站在阳光底下,迎着刺眼的光线看过去,迟迟没能看清楚。眼睛刺痛,只好先垂下视线。
他被楚泽领着走上台阶,听见垃圾崽子玩味着说了句“难得”。
随即语气不佳道“这是郑瑾,夫人请来的客人。”
裴令刚垂眼踏进建筑的阴影中,听见这话,一股感知到危险的恐慌感席卷了整个身体,脑子里就像被敲响了一口钟似的嗡鸣。
“初次见面,”他哥的声音很冷淡,“我是裴予质。”
作者有话说:
见面啦。
第84章 见面礼
裴令抬眼时嘴角是上扬的,非常礼貌的社交性微笑。
再怎么不想见面,也还是见到了。
这算是什么孽缘
他索性直接看向裴予质的眼睛“你好,久闻大名。”
几天不见而已,他和裴予质之间却像隔了数年。不是分开了八年的重逢,而是完全变成了陌生人,见面不识,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都一笔勾销。
明明他心里还坠着很多关于裴予质的秘密,可说不出来了,就算说出来也只会变成一堆废话。
可在这一瞬间,裴令还是对自己说了句“算了”。
求仁得仁。
裴予质表情没什么变化,依然是不带感情地审视一瞬,然后将他请了进去。
称呼他时,说的是“郑先生”。
裴令笑了笑,迈步走进了裴家。
他装作第一次来,却对这里每个地方都无比熟悉。
八年过去了,这个宅子竟然毫无变化。就连那些花束的品种和摆放位置都如以前一模一样,仿佛与他最后一次看见的是同一束,长开不败。
看方向是要往会客室去,裴令是客人,与裴予质几乎并肩而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