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林可怜的三观被晏清这几句话击得粉碎,他正想说些什么,一阵鼓掌声忽然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暴君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他嘴角噙着笑,那双眸子里满是暴戾,“阿晏终于学乖了啊,想要什么奖励吗”
第二九零章
暴君出现的瞬间, 卡维林被恐惧淹没。他几乎是说不出一个字,身体也变得十分僵硬。
这张脸比未来暴君的脸看上去要和善很多,但依旧令人恐惧。
好在卡维林现在的修为的确不高, 此刻刚好也到了他穿越时空的极限。
银光一闪,他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
暴君挑了挑眉, 抬手揉着晏清的脑袋, “他是阿晏找来的救兵吗”
“不是。”晏清的头发被暴君拉住,脑袋被迫后仰, “我不认识他。”
“是吗”暴君笑了笑,语气根本听不出情绪。他的手指依旧在晏清的头皮上摩擦,那股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就在晏清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 暴君忽然松开手, 指尖顺着晏清的鼻梁往下,在干裂的嘴唇上轻轻按了按,又经过胸膛。
最后落在了晏清的心口处。
“阿晏最好不是在说话, 不然我会很生气的。”他轻轻一摁,晏清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裂开。
鲜血顺着暴君的指尖滴落, 他看着晏清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笑了, “阿晏这么喜欢我,不如把心挖出来给我吧。”
他语气很温柔,“阿晏的心脏,一定很好看。”
刚刚暴君的手指几乎快戳到晏清的心脏了,他现在疼得厉害,根本听不清这人在说什么。
暴君看了一会, 觉得无趣,掏出手帕将指尖的血擦干净后, 头也不回的转头离了开。
走之前,还不忘留下句,“你还是开头那几天看上去最乖。”
晏清呼吸一滞,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开头那几天是他被暴君关起来,当禁脔的那段时间。
那段回忆太过痛苦,晏清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供暴君发泄的东西,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刻下一道道伤痕。
他当时想了很多东西,甚至想过了结自己,都没想过对暴君下手。
但没想到这样的行为,却令暴君感到无趣。
又是一夜疯狂,晏清累得睁不开眼,偏偏暴君扯着他的头发,头皮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晏清。”暴君叫他。
晏清从未听过暴君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睁开眼,眸子里多了几分无措。
“你好像一只狗啊。”暴君忽然说“一只被驯化的狗。”
他的手指揉搓着晏清的头皮,明明是个极其暧昧亲昵的动作,却让晏清遍体生寒。
“你说什么”晏清嗓子疼得厉害,声音沙哑。
“我说,你好像一只被驯化的狗啊。”暴君笑吟吟看着他,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晏清觉得自己像是被谁推进了寒潭,四肢都变得僵硬。
也是那天,晏清头一次出手伤了暴君。
这段日子晏清都表现得太过温顺,以至于暴君没对他提起半分防备。
突如其来的反抗打了暴君个措手不及。
他看着自己胸口那个血淋淋的窟窿,笑了。
“看来不是只被驯化的狗呢。”暴君舔舔唇,那张脸上的邪气又多了几分,“正好,我还可以重新驯化你一次。”
暴君好像找到了什么乐趣,晏清也倔强地不肯低头。
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却又因为自身强悍的修复力而治愈。
最开始暴君还觉得好玩,但时间一长,他又觉得无趣。
那天,暴君用锁链贯穿了晏清的琵琶骨,然后再次拉着晏清的头发让他仰起头,“乖,叫两声。”
这个叫两声,自然指的狗叫。
晏清死死咬着唇,漂亮的紫色眸子变得猩红。他看着暴君,很是受伤。
“再这么看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暴君冷冰冰开口,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晏清。
可晏清只是那么看着他,眼角逐渐湿润,过了好一会,他才哽咽着开口说“眠眠,我好疼啊。”
这是晏清被折腾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服软。
“眠眠”眼泪顺着眼角啪嗒啪嗒往下掉,晏清抽噎着,“我好疼啊”
暴君一下呆住了。
他似乎是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又似乎在与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抗争,捂着头往后退了好几步。
“啊”喉间发出些痛苦的低吼,暴君按着额角,表情狰狞,“阿阿晏”
晏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可惜,暴君并没有挣扎多久,就再次恢复了那满脸暴戾的模样。
他掐着晏清的脖颈,看着精灵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在晏清即将缺氧昏厥的前一秒,暴君才松开手。
“把他关到地牢去。”丢下这句话,暴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然后,晏清就一直被关在了这里。
思绪被拉回现实,晏清看着眼前的暴君,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
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阿晏可算是变乖了。”暴君摸摸晏清的脑袋,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调笑,“刚刚的那人是谁”
“不认识。”晏清摇头,“他直说让我帮他杀了你。”
暴君“哦”了一声,“那阿晏会杀了我吗”
晏清摇头,“不会。”
精灵闭上眼,“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面对暴君时,他甚至没有多少反抗。
暴君自然是知道,但不妨碍他是个变态。
摸着晏清脑袋的手逐渐往下,指尖落在晏清唇上,微微用力。
晏清嘴角的伤口又一次裂开,暴君将那些血抹在他唇上,说“既然阿晏这么乖,就离开这吧。”
晏清终于离开了地宫。
但他依旧被锁着,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
勾在琵琶骨上的锁链依旧存在,暴君也依旧爱折腾晏清。
他一次次给晏清弄出伤口,看着精灵因为疼痛流泪,然后在将药抹在他的伤口上。
“阿晏。”暴君唤他,“求我。”
晏清疼得神志不清,暴君又刻意放软了语调。
那瞬间,他以为说话的人是风枕眠。
“眠眠,我好疼啊”晏清又一次说了这话,他抓着暴君的衣角,眼泪不停的流。
这一次暴君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表情很冷,那双眸子更冷。
“阿晏。”他又重复了一边,声音冷了很多,“求我。”
晏清迷糊的脑子艰难转动,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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