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刺眼的光,随后光芒扩散,吞没了黑暗。
时间倒回半小时前。
风枕眠看着醉鬼躺在沙发上,周围散落着七八个酒瓶。
这座屋子还是几十年前修建的,早已有了年代感。而很多时候,老旧也总是和“脏乱差”挂钩。
熏天的酒气让风枕眠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晏清也嫌弃得皱起了眉,小手捂着鼻子,一脸不开心。
风枕眠见状,没忍住笑了笑,“让你偷偷跟进来。”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抬手封住了晏清的嗅觉。
这小精灵如此娇贵,要是熏出个好歹来,他可能连医药费都出不起。
醉鬼是真的很喜欢喝酒,他打了个酒嗝,看上去神经滞塞得厉害,却还颤巍巍起身,伸手去够不远处的酒瓶。
只是还没等他够到,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拍打声。
醉鬼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迟缓地转动,那阵拍打声越来越响,好奇心驱使,他握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风枕眠直觉不好,但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他并不能阻止。
只能眼睁睁看着醉鬼走过去,打开窗户。而在窗户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团漆黑的东西朝里涌了进来,看清它们的那一刻,醉鬼酒都吓醒了大半,发出一阵尖叫。
窗外涌进来的,是数不清的,黑色的小虫子。
和普通的虫子不一样的是,这些软体虫子仿佛一团团肉瘤,黑与红糅杂的颜色,也像极了一只眼睛。
每一次蠕动,都像是在眨眼。
醉鬼已经被吓傻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朝外逃,可那些虫子的速度明显更快,没过一会他就被虫群淹没。
他不停挣扎,手脚并用着想将那些恶心的虫子从自己身上赶走。大概是求生的意志太过强大,竟是真让他捏爆了几只虫子。
腥臭味传来,风枕眠胃里一阵翻涌。
“这黑眼小孩,挺会折磨人啊。”他低声吐槽了一句。
另一边,听到醉鬼呼救的老妇人也匆忙赶来,看到这一幕时吓得差点心脏病都犯了。
而那些虫子也注意到了她,纷纷朝她涌来。
没过一会,两人就彻底被虫潮吞没。
最开始他们还能挣扎一下,可虫子属实太多,还在不断朝里面涌,仿佛永无止境。
他们的体力所剩无几,只能任由那些虫子在身体上啃出一道道细密的伤痕,又从伤口中钻了进去。
异物钻入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在它们钻进去时,还不断将伤口拉开。
醉鬼和老妇人再次挣扎了起来,腥臭味更浓烈了几分。
风枕眠并不想接触那些虫子,可又不得不近距离观察。
凑过去前,他试图把晏清收回去,但被拒绝了。
“很恶心的。”风枕眠劝他,“这玩意看多了会做噩梦。”
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强大,肯定得掉不少san值。
小精灵还不会说话,咿咿呀呀了好半天,风枕眠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晏清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偏偏风枕眠也不能用武力值镇压,只能无奈道“你要是做噩梦了,我可不会哄你。”
随后又想到小精灵被噩梦吓醒,抱着小被子飞到他床边求抱抱的样子,忽然又觉得好像也不错。
一人一精灵默默靠近,风枕眠仔细观察着那些恶心的虫子,还真发现了些什么。
钻进醉鬼身体的虫子和钻进老妇人身体里的虫子,并不是同一种。
虽然它们都长得很恶心,但前者红色居多,后者黑色居多。
过了大概三分钟,虫潮缓缓褪去,老妇人和醉鬼躺在地上,目光呆滞。
家里的一切都没发生变化,他们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不见,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风枕眠知道,老妇人已经不是原本的老妇人了。
他眸中金光一闪,清晰地看见老妇人的脑袋里,盘踞着一只黑里透红的虫子。
以前在青云宗时,风枕眠也处理过不少邪祟。
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充满了恶趣味,喜欢折磨人的邪祟,但黑眼小孩这种折磨手段,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醉鬼和老妇人都在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已经盘踞了数不清的虫子。
老妇人拍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又感觉到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她顺着风的方向看去,瞧见房间的窗户正大剌剌地开着。
窗外无边的黑暗像极了猛兽张开的深渊巨口,光是看着,就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你怎么把窗户打开了”老妇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或许是因为那双给她带来灾祸的黑眼,黑眼小孩总喜欢在夜里杀人。
也因此,黑色成了落霞小镇最恐怖的颜色。
每到入夜,家家户户都会点着灯,锁好门窗,试图以此抵抗黑夜。
但这并没有什么作用,每当黑夜降临,依旧会有无数人葬身于此。
“开就开了。”醉鬼不耐烦地推开了老妇人,酒瘾上头,他又一次朝着酒瓶走去,“要死早死了,又没出事,你啰嗦什么”
醉鬼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大口,露出餍足的表情。
随后又踉跄着离了开。
只留下了满地的酒瓶,和惊魂未定的老妇人。
房间里安静极了,从外面涌进来的风声剐蹭着耳膜,老妇人心底的恐惧再次被挑起,几乎是当时就软了腿。
她距离窗户只有几步的距离,在此刻却如隔天堑。
那双混浊的眸子死死盯着黑暗,也在这一刻,一抹红色的身影从窗外闪过。
老妇人的恐惧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尖叫着抄起手边的酒瓶,发疯似的朝那个红色身影砸过去。
风枕眠皱眉,不明白老妇人为何会对一个人偶产生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是的,那个红色的身影,不过是一个人偶娃娃。
不过是西方的那种,经常在恐怖故事里出现的人偶。
风枕眠转念一想,又觉得老妇人被吓到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刚刚才经历了那么恶心的虫潮,此刻情绪紧绷,肯定是草木皆兵,被人偶吓到也是情理之中。
就是,这老妇人的眸子里好像还藏着什么。
风枕眠对情绪并不敏感,也没等他分辨出那是什么情绪,老妇人脑袋里的那只虫子忽然动了。
“啊啊啊”
痛苦的尖叫从口中溢出,老妇人捂着脑袋跪在地上,苍老的脸被痛苦填满。
她似乎是头疼得厉害,隐隐有想撞墙的冲动,但身体实在是太疼了,只能在原地蜷缩成一团。
风枕眠变成金色的眸子微眯,瞧着老妇人身体里不断蠕动的虫子,它们正大快朵颐地啃噬着老妇人的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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