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荆请罪,是我的错才导致输球的。”
韩厉笑他“你要负荆请罪可不只是这一点,你和程老师的事学校都传开了。”
“我都被他罚跑二十圈了,还想怎么样实在气不过杀了我得了我还窝着火呢”时鸣不停地擦着脸上的雨水,调匀呼吸。
“那您老先跑着,哥几个要去聚聚,等你跑完你过来,虽然没拿奖杯,但好歹打了这么多场。”
说完,刚要跑走,时鸣喊停他“喂,给他拿个伞,别淋出个好歹又怪我”
韩厉诧异地看着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程老师了”
“废你爹的话,我又没让他盯着我跑。你看他瘦胳膊瘦腿的,谁知道是不是纸糊的,哪经得起这么淋”时鸣隔着厚厚的雨幕望着程之逸巍然不动的背影。
“比我还倔”他这样想着。
最终直到雨停,程之逸也没有打伞,韩厉给他送来的时候,被他婉拒了。
最后一圈,时鸣大叫着冲过了终点,也不顾雨后地上阴湿,直接躺在跑道上,剧烈地喘息着,虽然这是惩罚,但他还是挺喜欢这种长跑之后思想和身体放空的感觉。
程之逸很想过去拉他起来,跑完步就躺下心脏负荷不了。可他一迈步,忽然一阵眩晕感,眼前天旋地转的模糊逐渐成了一团黑暗。
时鸣正在享受着这种畅快,被程之逸摔倒的声音惊神,他连忙起身前去查看“喂别吓我啊”
他拉起程之逸的手腕,将人扶抱起来,身上令人骇然的滚烫透过他湿透的球衣传来在。时鸣皱了皱眉头,正经起来“程之逸”
他没敢再犹豫,直接把人抱起赶往校医室,一路上不敢慢下来,心里担心着,嘴上还在埋怨“我送你去看病,别醒了又赖我哈,这也是有监控,有证据的,今天得罪你,算我倒霉”
等程之逸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退烧的液已经输完了,他睁开眼适应着昏暗的光线,努力回想着晕倒之后的事情,身上还有些酸疼,他刚想坐起身,被角被人压着。
时鸣枕着胳膊伏在床沿上睡着了,借着微弱的灯光,程之逸还是看清了他右脸上肿起来的四道指印。正好护士进来要给他量体温,他低声询问护士,要来了消肿的软膏。
程之逸蜷起手指,替时鸣轻柔地上药,那冰冷的触感和程之逸那指尖的温度,抚过对方脸上的红痕时,时鸣顿时心一紧,像有只猫爪挠在他的心上。他撇撇嘴,睡梦中下意识地去抓握着,握到程之逸的手时,他顿时清醒,跟弹簧似的坐起来,眨着眼睛怔怔地望着程之逸。
“你,你醒了”时鸣刚说完,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还握着对方的手,连忙松开,感觉到脸上黏腻的东西,又看了看程之逸手里的药膏,也明白过来。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时鸣怎么赖皮都行,现在这样,他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程之逸轻声道歉“对不起”
时鸣飞快地眨着眼“我,我,你不用道歉,你是老师,反正我出言不逊在先,你要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程之逸点点头“谢谢”说完,把手里的药膏递给时鸣,“早晚各一次,消肿很快的。”
时鸣接过来,随后指了指窗户上挂着的衣服“你的衣服都湿了,我帮你换了下来,等明天干了之后,你再换上。我先走了”
两个人居然可以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这在今天之前谁都不敢想象。
程之逸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的病号服,他一想到时鸣给自己换衣服的场景,脸顿时发烫起来低下了头。
时鸣离开校医室,没走多久又折了回来。程之逸正在看手机,看到他又回来了忙问“怎么了”
“寝室这个点都关门了,我,我没地方去。”按平时时鸣的倔性,宁愿在外冻一晚上也不会回来,只不过今晚鬼使神差的不由自己,或许是程之逸生病的缘故,整个人温柔了许多,他心里少了几分讨厌。回想起下午抱着人在雨中疾走,程之逸勾着自己的脖子,在怀里瑟缩着发抖,的确没有他站在讲台上那么讨厌了。
时鸣得出一个结论,这人躺着比站着讨人喜欢。
程之逸指了指旁边的病床。
时鸣脱了鞋子,直接平躺了上去,他枕着双臂,望着室内的天花板。
程之逸问他“韩厉下午给我打电话,是你接起的”
时鸣顿时起身坐好,和程之逸解释“我不是故意接你电话,我没那么没礼貌,是他找我晚上聚会,我身上又没带手机,他一直给你打,我猜他是找我的,所以”
程之逸笑他“你紧张什么不是找你的接了也没关系。”
“我只是觉得咱俩之间的恩怨那么多了,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再添一笔。”时鸣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鬼上身了,居然会为这种小事和他解释半天。
程之逸把手机放好,重新躺好“为什么不去”
时鸣也重新躺下,翘着二郎腿,随口回答“我走了,谁照顾你啊”说完,他比程之逸先沉默起来,随后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再不喜欢你,这种时候还是知道分寸的,你烧晕了都,还是因为在操场监视我,真有个好歹,明天石老头,哦不,石主任就要开除我了着”
“不管你信不信,我并不是在监视你。”程之逸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带着生病后的孱弱,又带着困倦,拖着尾音绕在时鸣心头。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居然挺好听。
时鸣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人不对事,看顺眼了怎么样都行,看不顺眼,怎么样都不行。
“不是监视我,为什么淋一下午雨啊有受虐症啊”时鸣反问着。
程之逸勾了勾嘴角“你在和谁这样说话”
时鸣心情愉悦,又秉持着不和病号计较的人道主义精神,软乎乎地喊了句“老师”
程之逸缓缓地睁开眼,只是没去看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能屈能伸,他笑了起来回答“如你所说。”
“不会吧”时鸣侧过身子来仔细打量程之逸,柔和的灯光像一层薄纱蒙在对方的侧脸,睫毛下的琉璃色的双眼泛着微光,美得安宁又令人心惊。
到了嘴边戏谑的话收了回来,时鸣大方地说“不管真假,我就当没听见了,这种话还是别轻易告诉别人的好。”
程之逸困意爬满心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跟着时鸣的思绪解释“从小,如果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就会被惩罚,今天是我在惩罚自己,和你无关。”
时鸣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一般,他好奇地跳下床,坐到程之逸旁边的椅子上,凑近他追问“为什么小孩子发脾气很正常吧谁罚一个小孩子,这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