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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形迹败露中
    墨汀风见庄玉衡来了,头一撇示意他上座。

    “来了你先稍坐,这戏还差个人才能开演。”

    二十官杖打完,喜鹊状如一滩烂泥,翻着白眼被两个司尘府的侍从架着扔到了殿前。

    “才二十仗就装死不是你在十三洞要吃人骨髓的时候了”丁鹤染不无讥讽。

    闻言庄玉衡心中一凛,难道微微被掳,竟与这婢女有关

    若真如此,那绵绵会否他忍不住心惊肉跳,不可能绵绵自小懂事明理,便是有些小女儿家的任性也断不会做出这等非人之举。

    对丁鹤染的话喜鹊无甚反应,她一动不动,好像已经不省人事。

    丁鹤染微微一笑,“好极了,再来二十官杖,打醒为止”

    喜鹊一听,几乎是从地上弹跪起来,“醒了醒了,奴婢身子骨弱,实在不能再打了”

    “喜鹊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殿外传来,阮绵绵施然而至。

    喜鹊见她来,以为是来救她,满脸激动爬起来想去拉阮绵绵的裙摆,后者却视而不见径直快步走了过去。

    墨汀风看向来人,“人齐了。阮姑娘,请上座。”

    “汀风哥哥,你好言好语请人家过来一趟,怎么又这么生分的称呼人家诶,表哥你也在好几日不见,绵绵好想你”

    阮绵绵娇滴滴扑到庄玉衡身旁挽着他胳膊撒娇,庄玉衡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主子主子您快救救奴婢跟司尘大人说说情,奴婢去鬼市真的只是去买新奇玩意儿,别的一概不知”

    喜鹊匍匐跪在地上,用膝盖挪到阮绵绵身旁,不停磕着头。

    哪知阮绵绵白了她一眼,一脸没好气。

    “你个死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偷偷跑出去多少天了说得好听给我买新鲜玩意儿,东西呢买哪里去了分明是趁机偷懒溜出去自己寻开心。”

    “汀风哥哥你帮我好好管管她。”阮绵绵撅着嘴向墨汀风撒娇。

    墨汀风坐到了偏殿临时设置的主审椅上。

    “喜鹊,你在鬼市去过哪些地方,做了什么,细细说来。有半句虚言,谁也保不了你。”

    “启禀大人,那落阳鬼市路途遥远,奴婢法力低微,虽已离开阮府几天,却是在贵司破怨师拦截我的当日才赶到的鬼市。奴婢哪里也没去,就去了卖药剂的七洞。”

    “哦那你都在七洞买了什么刚巧我们这里有人中了七洞的毒,正愁没有解药。”丁鹤染背着手走到喜鹊身侧,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没买什么七洞诡主身体不好没有做新药,我便走了。刚到鬼市门口就被你们拦了下来主子主子救我”

    “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丁鹤染说着话,从袖袋里掏出两锭官银放在呈供桌上,“眼熟吗你细看看,银戳上还有个阮字,既然你这次什么都没买,为什么要给七洞的伙计银钱”

    喜鹊怔住了,嗫嚅了半天才想到借口说这是以前买反骨水和迷情香囊的钱,并不是这次给出去的银钱。

    “行吧,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喜鹊我问你,你除了这两种药,没在鬼市买过别的”

    “丁统领,奴婢句句属实,再也没有买过别的”

    丁鹤染笑了,啧了一声,从袖袋里又掏出一锭金子放在呈供桌上。

    “哎呀我刚才拿漏了,忘了还有一锭金子,你给我解释解释。”

    喜鹊张口结舌,矢口否认这金子跟自己有关。她心一横,反正上面又没有阮府银戳,天知道是谁的。

    “鹤染你是不是弄错了,喜鹊一个婢女,哪来这么多银钱”阮绵绵徐徐开口。

    丁鹤染挠挠头,做了个鬼脸,“哦,既然阮姑娘这么说那真的有可能是我弄错了,对不起啊,我叫个人上来问问。”

    一转身,神色异常严谨肃穆,“无咎,把人带上来”

    喜鹊一看来人傻眼了,疤脸男人被叶无咎缚住双手带了上来。

    “喜鹊,此人你可认识”叶无咎淡淡问道。

    “是是七洞的伙计,我见过。”

    “只是见过你找七洞诡主牵线,让十三洞出手掳人,方才的银两便是这笔交易的赏金,钱是七洞伙计收的,他已供认不讳,你还有什么可说”叶无咎开口道。

    喜鹊后背细密密一层汗,她看向阮绵绵求救,后者瞥开眼神根本不看她,她又看向那疤脸伙计,对方神色倒是平静得很,仿若此事与他无半分干系。

    咬了咬牙,喜鹊兀自站了起来。

    “原来司尘府便是这样办案的我虽很少去鬼市,却也晓得凡是进去的客人都带着相同的客标面具,同为女客,衣服可换声音可模仿,加之身型都差不多,阁下如何断言出钱掳人的是我”

    “你戴的是面具,不是画皮。两锭银子一锭金子是我四天前的傍晚收的,给钱的人是你,还要怎么证明”疤脸男人看着喜鹊言之凿凿。

    “好就算银钱是我给你的,你如何证明是掳人的赏金而非买药剂的定金空口无凭,万一你与别人串通一气,故意相害于我也不是没有可能”

    疤脸男人一挑眉,“你别忘了,你去找我们当家的商议牵线掳人之事,还是我去鬼市入口接的你,我就是最好的人证。”

    “你是接过我不假,但我是去买药剂啊”

    喜鹊愈加咄咄逼人。

    “鬼市无良人,为了钱你们什么事做不出来莫不是找不到案主,见我去七洞买过药剂,便硬要拿我充数既然非要说是我与七洞诡主商谈的此事,行啊,冤有头债有主,为何诡主自己不来亲自指认”

    疤脸男人听见这句眼里闪出一丝恨意。

    “当家的失踪了,说这事儿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闻言喜鹊大笑出声,声音尖利刺耳,让人不悦。

    “方才叶统领自己也说了,案主是找七洞诡主牵的线,既然你们找来的证人并非七洞诡主本人,如何能证明犯事之人是我还说不是要屈打成招根本就是要以我为借口,蓄谋针对阮府和司空府”

    “喜鹊,注意分寸。”

    阮绵绵悠悠然开口了,“司尘府办案肯定有自己的规程,案件复杂出错也难免,你莫要得理不饶人。”

    “主子教训的是。”喜鹊依言修身而立,眉眼皆是得意之色。

    殿内一时沉静,庄玉衡只觉无趣,他心里记挂着宋微尘。看看墨汀风又看看阮绵绵,站起身又坐下,一时不知该走该留。

    墨汀风用手指敲着椅背,一下又一下。

    喜鹊做低眉顺眼状,却难掩嘴角不屑笑意,“司尘大人,既然误会解除,奴婢就不耽误司尘府办案,随主子回去了。”

    “别急。”墨汀风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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