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庄玉衡的话,墨汀风只觉喉头腥甜,勉强压下一口血,看着面如白纸的宋微尘,分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玉衡君,你可是药王,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从未见过孤沧月脸上是这种惊惶祈求的神色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像同伴般的存在,他怎么能轻易失去她。
庄玉衡看着孤沧月,一时不知如何安慰,看着看着他却突然想到了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方法,眼里一亮,拉住孤沧月的手将袖口一掀,一截手臂露了出来,庄玉衡施术在其手腕上隔空扫过,心中更加肯定。
“也许还有种办法可以一试,不过需要大人的血。”
孤沧月没有说话,另一只手幻形为鸟爪,轻轻一划割开手腕,血瞬间涌出。
“尽管用。”
“冒犯了。”
庄玉衡说着话,将孤沧月滴血的手腕放在宋微尘手腕之上,只见他的血液红色中泛着淡蓝色流沙晶光,滴在她手腕的伤口上之后,竟似会被她的皮肤吸收一般,那溢血之势竟然肉眼可见的有所缓和。
“有用”
庄玉衡边说边开始再度施展天冰凝魂术,结合孤沧月不断滴落的血,宋微尘的伤口渐渐凝结起来,虽然毫无苏醒迹象,庄玉衡却隐隐松了口气。
“这是为何若早知本君之血有用,何至于让她衰竭至此。”孤沧月既欢喜又有些懊恼。
庄玉衡见伤口终于凝结,他一边施术在她手腕上方反复拂过,一边跟孤沧月解释,“大人是黑水精魂之主,您的血精气十足的同时又至阴至寒,故有凝化封滞之用。我本来还担心血液异斥此法无效,万幸没有发生,也许二位冥冥之中真有机缘。”
待孤沧月拿开手时,宋微尘手腕上的伤口只剩下淡淡两条粉色小痕,不细看已不明显。
庄玉衡又取来老仙官带来的生血灵药,混合了孤沧月的血之后喂给宋微尘,这样能使其生血效用翻倍且平稳吸收。看着她脸色渐渐开始恢复,他终于放下心来。随手掠过孤沧月手腕,伤口立时不见踪影。
“救回来了,不过什么时候能醒得看她的造化。”
庄玉衡看向两人,终于能说出这句话。听了这话孤沧月明显松一口气,鲜见地向着庄玉衡郑重行了一个大礼。
“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需要,玉衡君尽管开口。”
“微微也是我的朋友,沧月大人言重了,不必放在心上。”
言毕庄玉衡转脸看向墨汀风调侃道,“急赤白脸拉我来救人的是你,持剑硬闯沧月府寝宫的也是你,怎么这会儿哑巴了,连声谢谢都不会说”
墨汀风原本努力对抗着反噬之苦,听见庄玉衡的话想开口,却兀地吐出一口血,一手捂着心口,勉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你”庄玉衡探脉,眉头瞬间皱紧,他伸手在他腰间摸索药瓶无果,想说什么,碍于孤沧月在场什么也没说,只是神色焦灼肉眼可见。
“什么寐界第一战力,实力不过如此。”
看他吐血,以为是方才被自己所伤,孤沧月一脸不屑。
墨汀风没有回应,闭眼打坐调息。庄玉衡指尖施术,点在墨汀风身上几个关键穴位,暂时封住逆行的筋脉以稍稍减轻他的痛苦。
“唉,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司尘府地牢。
宝儿被困在那困魄天网里,念娘仍旧寄附在她体内。可说来也怪,任凭丁鹤染等人如何询问,即便能看到宝儿嘴巴胡乱在动,却丝毫听不见她的声音,也无法从唇语中读出其意大家意识到一个问题,似乎离开了宋微尘一定距离之后,即便乱魄仍旧寄附在魂魄齐全的人体内,也无法与人做正常交流。
若是此刻宋微尘在,她定会觉得自己是个信号塔没有她这个基站,你们这些手机性能再牛也是板砖。
丁鹤染看着眼前的宝儿陷入沉思,突然灵光一闪,拿来笔墨写下一行字“能看懂就放了你。”反手展示给宝儿看,后者毫无反应。
“有没有可能宝儿不识字”叶无咎忍不住开口。
丁鹤染又画了放她走的信息展示给宝儿,仍旧毫无反应在宝儿眼中,无论是丁鹤染的行为、声音还是他手里的物件,都像静音后蒙上了一层雾,什么也看不清。
审问宝儿的计划一时陷入困境,丁鹤染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想念新任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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