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有幻象啊丁鹤染捂着脸暗想。
宋微尘被丁鹤染自扇耳光的举动惊得一激灵,倒反而回过神来了,她也不明白这青袍帅哥唱得是哪出,只能出声问,“请问”,她比划了一下自扇耳光的动作,“这是你们这儿互相问候的礼节吗有点儿过于别致了。”
“不是不是,尊者您误会了,我我就是,咳,脸痒。”
丁鹤染当然知道是个烂借口,但是一时他也想不出什么说辞,总不能说他怀疑司尘大人被夺舍了吧,就,挺尴尬的。
“你别叫我尊者,听着别扭。咱们换个称呼,我叫你鹤染,你叫我微微。”
“薇薇尊者怎么用姑娘家的字讳”丁鹤染面露疑惑。
“你看你这人,满脑子都是姑娘,微风的微,微微。”
她想起临出门前墨汀风所说,“司尘府虽也有不少女眷在打理府中事务,但破怨师至今只有男人。你身为女子,往后在司尘府执事行走多有不便,所以我会给这身白袍设个障眼禁制,只要你将其穿在身上,虽然未曾改变容貌声音,但别人看你便同男子无异,若脱下白袍,你还是你。”
“看不出老板还是很关心我的嘛,谢啦。”
下意识回避她笑盈盈的样子,他讨厌赫动,一丝丝都不喜欢。
“你我萍水相逢,我没必要关心你。只是既然你留在了司尘府做事,我就对你有了责任。在你完全摆脱嫌疑之前,不想让人过早识破你的性别身份,不过是为了避免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说得多少有些口是心非。
一只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拍,将宋微尘的思绪拉了回来,“微哥,以后有事儿尽管说话,我一定鞠躬尽瘁。”
“别以后了,我现在就有很多问题想尽瘁。”她从肩上移下丁鹤染的胳膊一把拽住,“走,咱们去院里说话。”
拉着走了几步,感觉到丁鹤染的胳膊分外僵硬,宋微尘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哪有正常男人走路拽着另一个男人胳膊。
宋微尘当下恨不得也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赶紧放开手,打着哈哈往前先走了。
而丁鹤染被拉着走时心里亦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难为情。他看着自己被宋微尘拽过的胳膊一脸惊疑,难道自己有断袖之癖瞬间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地直摇头,紧赶几步追宋微尘去了。
两人前后脚来到司尘大殿外的花园里,四下无人,丁鹤染看着宋微尘,“既然大人特别交代了,微哥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为什么司尘大人会说是白袍选择了我,而你们对于白袍换人这件事一点儿也不惊讶”
“我打个比方”,丁鹤染边走边说,“您可以把白袍看作一件上古法器,它有自己的意志决定谁可以使用它,获得它的能力和对应的身份。”
“在寐界,除了天选之子,也就是像境主、司空、司尘、司幽这样的大人物是由上界指定之外,其余的执事官都是由各司各府所属的法器来指认的。”
宋微尘停下脚步指着自己身上的袍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难不成谁能穿上这身衣服,谁就是大家公认的白袍尊者”
“是的,白袍尊者。”
这听起来也太胡来了
“搞了半天,感情我这工种也没变啊,白袍好比是个虚拟偶像,我就是它的中之人。唉,真是铁打的虚拟皮套流水的中之人,难怪这白袍会选我,我有相关工作经验呗”宋微尘有感而发。
丁鹤染一头雾水,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微哥您说话太高深了,虽然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但是每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宋微尘摆摆手,“随口说的你忘了吧,就当我咻地撤回了一条信息。我只是觉得贵司的招聘方式好任性。”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一件法器能不能同时被两个人使用”
丁鹤染摇摇头,“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法器是一对一的,所以即便原先的白袍尊者回来,他也不可能再穿上这身衣服。”
“这也是整件事情里最奇怪的地方。除非选定之人身死,否则法器不会易主。但前任白袍并未陨落,只是确实凭空消失了,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
丁鹤染边说边认真盯着宋微尘,他暗自奇怪,为何总是记不住这位代理白袍的脸明明这张脸就鲜活的存于他眼前,但是只要一挪开视线就立刻全然想不起他的模样、说不出他的任何特征无论是身形还是音容。他心下困惑,但并没有问出口。
见丁鹤染仔细盯着自己看,宋微尘有些不安,忙岔开话题,拜托他带她四处转转,熟悉府内情况。
丁鹤染边逛边把司尘府的一些职能讲给她听。
破怨师分为黑白青灰四阶,其中,黑袍白袍各一人,黑袍为尊,白袍次之,也就是墨汀风和宋微尘。
再往下,青袍由丁鹤染率领,分设36队天罗共1296人。灰袍由叶无咎率领,分设72队地网共7200人。此外府内还有十几名执事官,负责文书和档案等公务。
破怨师主要负责处理乱魄滋事,其中灰袍主理日常巡查,处理普通案件;青袍负责要案,地网处理不了的事件会升级到天罗来处理;而黑白二袍则牵头处理最棘手的案件,通常这样的事件牵涉复杂,常常需要空尘幽三司协同处理
两人走着说着又回到了大殿前,刚要进去,一位同样身着青袍的破怨师疾步走出来拦住了丁鹤染,冲着他挤眉弄眼。
“统领别进去那位又来了,正缠得大人头疼,您要是进去一时半会儿可就出不来了。”
一听这话,丁鹤染一脸好险的表情赶紧拉着宋微尘走了,她被拽得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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